三个月的时光,昊白天穿上武魂衣,在东面的那处僻静山崖上练习失传已久的四百五十二路潮汐拳。夜晚,则回到屋内,翻阅默记简化版的潮汐拳谱。
失传拳法的研习进度,昊有着自己的打算,不宜过快。祖父曾说,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繁华。初踏武道,根基先要打牢。
白衣人曾说过,一旦学全了他的拳法,境界可至骨鸣。昊知道骨鸣高出肤音三境,距离锻体大成的髓惊,不过一步之遥。白衣人的拳法尚且如此,那么这套失传的潮汐拳,一旦学全,能够到达的境界就会更高。
昊打定主意,这三个月,自己稳扎稳打,先到肤音境再说。因为武道境界的攀升,其或有诸多禁忌,自己目前尚无良师,自行攀登,或许会走错了道,到时候再想纠正,怕是悔之晚矣。
夏天在昊的日夜苦练之悄悄过去,转眼便到了初秋时节。
这一日,便是赵管事给昊的最后期限。一大早,昊便起身,将身上那套武魂衣脱下藏好,然后便来到院。
赵管事平日里对昊甚少过问,但也在暗暗观察这个少年的一举一动。见他每日迎着朝阳而出,披着星光而归,看上去倒也刻苦。出声富贵,在这生活贫苦的杂役大院里住了三月,也不见其有任何怨言。接人待物谦逊有礼,不卑不亢。如此看来,倒也是个生性沉稳,吃得了苦的可造之才。
不过凭着一本潮汐拳谱,三个月要到达肤音境,这个条件何其苛刻。赵管事目前是骨鸣境武者,当年的武道天资也算不俗,同样的法,可是花去了足足半年有余。因此,见到昊从自己的屋内出来,赵管事心倒也有些歉然。
若是你三月内就能到达肤音境,你的家族又何必花去如此大的代价?直接摸骨检验资质,也是能拜入门派之修行。走我这边的后门,怕是多此一举了。
赵管事心早就决定,虽然这小目前不可能达到了肤音境,但是一旦他能跟自己一样,在半年内修成肤音,自己立刻就向上推荐他,让他拜入外门修行。所谓的三月之内到达肤音境,只是赵管事想给昊一个下马威罢了。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如果昊在这三个月之内的表现入不了赵管事的法眼,那么三月便还是三月,绝无宽限的可能。不过眼下,赵管事却认为,昊如此心性,确实是块习武的料。
赵管事见昊走到自己身前,神色平静,料其必定没有修到肤音境,否则少年心性,肯定是喜形于色。于是他面色一缓,刚想出言安慰,却又马上改变了主意。
年轻人,还是需要多磨砺磨砺,自己严格一些,对他以后的修行,也是有好处的。
一念及此,赵管事便又扳下脸来,静静等着昊开口。
昊来到赵管事身边,拱手一礼,唤道:“赵前辈。”
赵管事详装糊涂,问道:“何事?”
昊心疑惑,但面色如常,却是说道:“三月的期限,今日已经到了。”
“是么?”赵管事眉头一皱,却是说道:“我怎么记得,还差一月?”
赵管事其实是想再宽限昊一段时间,如果一月不够,那下此昊再来相询,便再给他一月。
一月之后再一月,一月之后还有一月,总之,还能再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修炼。当然,赵管事不会一次性将三个月全部给丢给昊,免得他觉得时日还多,心生懈怠。而且接下来的三个月,赵管事也会指点昊的拳法,顺便再看看他的悟性。若是心性、悟性都足够,哪怕武道资质差一些,也是有希望修到锻体阶段的高层境界的。
昊听到赵管事这么说,先是一愣,不过也马上反应过来。
这赵管事,原来是一个面恶心慈,外冷内热之人。昊心倒也有些感佩,他面色肃穆,向赵管事深鞠一躬,随后说道:“前辈,不必了,就是今日吧。”
昊的回答让赵管事心讶异,心道:难道这是这小觉得肤音境完全没有希望,索性放弃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昊确实已经修到了肤音境。但理智告诉赵管事,这绝对不可能,有如此的资质,府何必多此一举,给了宗门如此大的好处?
赵管事却不知道,昊身上的武魂衣,具体有什么功效,家家主识明也不清楚,否则,自然不会付出大半家财来运作此事。
想到这里,赵
管事的脸就沉了下来,反问道:“你可知道,你家里为了能让你得到这个机会,花了多大的代价?”
昊又是一愣,但他何等机智,却是想到了赵管事问这句话的缘由,立时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方才话已出口,而且异宝在身,却是没办法多做解释,只好说道:“要不,晚辈打一趟拳给您看看?”
赵管事听闻此言,脸上倒是缓了下来,心道:原来这小是修行不得法,变着法向我请教来了。倒是有几分鬼精灵,也罢,就让我稍稍点拨点拨他,看看他悟性如何。
见赵管事微微颔首,昊便稍稍退出几步,腾出了演练拳法的空间。
昊要施展的,自然不会是那套失传的拳法,而是那本潮汐拳谱上的一百零八式拳术。最近几天,他都在练习这套拳,以便能在赵管事面前恰到好处地过关。
赵管事见昊摆出了架势,便叫他稍等片刻,随后使唤杂役取了一副桌椅过来,再沏上一壶茶。赵管事哉哉地坐了下来,手捧紫砂茶壶,先是喝了一口试了试水温,最后满意地点点头,示意昊可以开始了。
在赵管事看来,昊初**汐拳,一个人在那里瞎练,必然错误百出,回头自己估计要说很多话来纠正他的动作,先喝几口茶水润润喉再说。
昊见赵管事坐得稳当,喝得满意,微微一笑,起手式“傲立孤崖”之后,便是一招“朝阳跃海”,挺腰立马,一拳击出!
“啪”地一声轻响!
赵管事“噗”地一声,嘴里一口茶水便喷了出去!
肤音?!赵管事心大惊。
昊也被赵管事的这个出乎意料举动吓了一跳,手上动作便停了下来,然而就在此时,又是“啪”地一声轻响,赵管事忙举目一看,却是大院门口,一个少年杂役正在劈柴。
赵管事气急败坏地吼道:“小崽!大清早的劈什么柴?吓老一跳!滚蛋滚蛋!”
少年杂役一愣,心道:刚才不是您让我劈柴的么?不过他可不敢还嘴,只好抱着木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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