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立弘抱着纸箱通过前台朝电梯走去的时候,姜媛媛放下手里的东西追了上去。
“苏工,我来帮你拿吧。”姜媛媛乖巧地从后面过来要帮他接过纸箱。
“不用,很轻的。”苏立弘挡住了姜媛媛伸过来的手。
“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姜媛媛轻声问。
“这事不重要了。”苏立弘摇摇头,转过身子面对电梯,“姜媛媛,那件事情我得向你道歉。”
“什么事情?”
“就是那天我们拿你打赌的事情。”
“这事已经扯平了,你不用向我道歉,我后来也拿你打赌了,最后我赢了你输了,嘻嘻。别再想着这事了,有空给我打电话、信息,作为同事,你可能约不到我,可是作为朋友,以后你还是有机会的哟。”
“还有一件事……”苏立弘说到这里,闭上了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电梯正好上来了,苏立弘对姜媛媛挥了挥手,正要进去,却现胳膊被姜媛媛拖住了。
“什么事想说又不说的样子?我最看不得了。”
“没啥,与你也没有多大关系。”苏立弘看着电梯已经下去了,索性倒不急着走了。
“是不是天使集团投资的事情?你认为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骗局?”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你和静仪姐说过,静仪姐又和我说了。整个公司上下就你一个反对,周总已经给我封官许愿了,上市后让我任公关部经理。要像你这么一说,我的当官梦不就要破灭了吗?说说你的理由先。”
“我不想说了,这个公司垮不垮与我有什么关系?姜媛媛,这事与你关系也不大,别管了,就算飞通垮了,就凭你的素质和经历,到哪里也能找到工作,你不用急。哪天我自己办公司了,一定把你请来担任公关部经理。”
电梯来了,趁着姜媛媛还在沉思的时候,苏立弘跨进了电梯,对着电梯外的姜媛媛挥了挥手:“再见,美女。”
姜媛媛下意识地扬起手,电梯门在眼前慢慢地合上了,然后楼层指示灯依次减少。姜媛媛怅然若失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呆坐了几分钟,起身走到周正的办公室门口,敲响了门。
“周叔叔。”姜媛媛推开门,脸上尽量露出迷人的笑容。
“是媛媛啊,有什么事吗?”这小丫头第一次主动在办公场所喊自己叔叔,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总是周总周总的,莫非有什么事相求?周正第一感就想到了苏立弘的身上。如果是这件事,自己该怎么处理?这小丫头虽然只是一个前台兼秘书,但她身后有着恐怖的姜教授,她的爷爷。
“苏立弘辞退的事情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在办公室生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原谅的。我作为这个公司的管理者,不可能姑息这种行为的,你别为他求情了,别让叔叔为难,叔叔管理这么一个公司,也不容易啊。就是你爷爷在这里,他也不会反对我的决定的。”
“好吧,我不会为他求情的。”姜媛媛倒很爽快,她知道王明军是周正的外甥,虽然她并不喜欢王明军。但是,自己的外甥被人打了,周正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何况还占着规章制度的理。“我只想问问,如果苏工为公司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当然,如果真的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什么叫非常大的贡献?不好下结论啊。你能不能把具体的理由说出来。”因为考虑到姜媛媛的背景,周正对她说话非常客气,要换了别人,早赶出去了。
“现在还不知道。”姜媛媛很茫然,从内心来讲,她希望天使公司的投资是真的。可是,如果是假的呢,如果苏立弘说的是事实呢?如果公司真的听从了苏立弘的建议,揭穿了一个大骗局,避免了大损失,算不算非常大的贡献?
苏立弘站在大街上,茫然四顾,不知道往哪里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的第一个工作,第一个工作还没有维持半年就加入了失业大军的行列,还是很令人沮丧的。以前虽然也做过比这更赚钱的项目,但那只是黑暗中的潜行,独行侠的挥刀拔剑,只是一种赚钱的行为,从来没有享受过真正工作的乐趣。而工作不仅仅只是赚钱,享受那种成就感带来的快意,获得伙伴的承认,在工作中结识朋友,才是工作真正的乐趣吧。
苏立弘走到一个垃圾箱前,拔纸箱里重要的东西拣出来放进挎包里,然后把纸箱一股脑儿都塞进了垃圾箱。
不就是失业吗?正好趁这个时候休息休息,反正自己现在也不缺钱花。苏立弘拿出手机给王磊打了个电话。
“王磊,我失业了。”
“苏公子,别拿我开涮,刚刚提为中层领导,马上就失业,你们老板的脑子进水了吗?”
“是真的,在办公室把一个傻逼打了。”
“呵呵,苏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好吧,晚上陪你喝酒,替你解愁。晚上到我这边来吧,我把张蕊叫上。好了,先挂了,老板过来了。”
苏立弘打完这个电话,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生活似乎一下子没有了追求,出租车在他身边停下,又被他赶走了。苏立弘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他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慢慢地往前走去。
昨天下了一场大雨,天气凉爽了许多,天上的积雨云似乎还没有下透,阴沉沉的,大街上还遗留着昨晚一场大雨积攒的城市的残骸,洗刷一个城市的尘土,暴风雨只会带来更大的泥块和枯枝杂草,而小雨也只会给街道带来泥泞,也许一场中等程度的雨水才会恰到好处吧。
老实说,苏立弘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胸怀大志的年轻人,他的理想很简单,不愁吃,不愁穿,找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做女朋友,然后成家,然后生一个大胖儿子,在这点上,他还是有些传统,希望自己的后代是一个男孩。只是,后来那一场变故后,他多了一个愿望,希望能找到亲生的父亲。仅仅是一个愿望,他并没有把它当作一个必须去完成的使命。对于这个愿望,他又有点隐隐的恐惧,那是对自己的未来无法真正掌控的恐惧。
他不知道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自己也许会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到底是谁。一个猥琐的男人还是一个老帅哥?一个富甲一方的老板还是街头收报纸塑料瓶的垃圾大王?也许,这个男人根本不希望自己的出现而打搅他二十年已经习惯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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