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朋友结婚,今天要去砸场,小更一章得闪人了,明天继续。]
韩然的心真的只能用凉嗖嗖来形容了。
就在他转身之后,才猛然发觉他的身后,竟然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五十个宋民。他们有男有女,穿着各异,年龄互有高下,面色各不相同。
但只是和他们这么对视一眼,韩然已经感觉到自己要被黑了。因为这群人唯一的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看着韩然的目光,都充满了杀气,这是一种咬牙切齿、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噬其肉骨,痛饮其血的愤慨表情。
“打死这狗杂碎!”
“吃了他!”
这五十个宋民忽然有人高声喊道。其它人自然振臂呼应,同样大声喝呼着。
韩然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由心咯噔一下。自己身上还穿着那身金兵的铠甲,只看这群宋民的表现,无疑把他当成了落单的金兵。
这显然是一群在潭州城陷落时来不及逃跑,藏入某条地道或掩体避难的潭州平民,他们躲藏多时,现在查觉上面已经没有了动静,才敢重新出来,偏偏第一下就碰到了比谁都无辜的韩然。
“自己人……自己人!”韩然也不是个笨蛋,赶紧马上澄清。然而这根本是徒劳的。在这么一群目睹亲离散,家破人亡,屈辱躲藏多时,神经已经面临崩溃的宋民面前。根本没有人听韩然的辩解。何况韩然的口音跟他们差了好大一截,根本没有人能听明白。
“打死他!”
“拨他的皮!”
他们话音未落,“飕!飕!飕!”雨点般的石头向着张大了口喊着自己人,兀自想辩白的韩然猛砸了过来。
韩然未及反应,身上已经挨了几块石头,打得一阵生疼。所幸这几块石头不过是这群宋民随手从废墟所捡,体积不大。也没有击头部,否则只是这一阵石击韩然就撑不住了。
再想着解释只有死路一条,韩然转身就跑,不辩东西南北地向前狂冲而去。不知踩踏了多少尸体。
“追他!别让他跑了!”这群手无寸铁的宋民向着韩然狂追过来。寂静的死城,一下响起喧乱的脚步声。
韩然深知自己如果被追到,只怕真要被这群红了眼的宋民给生撕了。在求生的意识之下,他发狂似的向前猛冲。虽然这对他来说完全是一座陌生的城市,根本不知道朝那逃才对,但幸好潭州城已经基本被大火焚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些原本的死胡同和巷道也变得通畅了。
韩然不停地从断垣残壁穿过,一口气冲出了几条街,但毕竟饥饿之下,已经明显体力不支,更何况右手手腕疼痛难忍,奔跑甩臂非常吃力,严重影响了速度。只感觉到身后的脚步越追越近。
那踩碎落瓦的每一声,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压力。
“看你往哪儿跑!”有人朝他怒吼道。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韩然身边响起,断垣尘灰四起,却是后面追赶的宋民在用石块继续砸他。韩然勉力再朝前跑了几步,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肺部却似乎被完全榨干了一般,头脑也开始沉重起来。
韩然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要是还不能脱身,迟早会被追上。毕竟这群宋民并不乏韩然这样的年轻人。奔跑的速度完全不逊于他。
“金狗,看你往那跑!”
不用他们叫唤,韩然自己也是心一凉,慌不择路之下,他已经跑到了一条宽约十米丈的河边。
这条河从城直穿而过,水面清澈,如在平时,配上这城原有的白墙飞檐和庭院,该是一幅如画场景,此刻却浸泡着浮尸无数,一个个肚肿胀,面容发白溃烂,显然已经浸泡了相当长时间。让人望之恶心不已。
“跑呀?怎么不跑了?”十多个年轻人果然已经兵分两路追了上来,硬生生的把前进不行的韩然堵在了河岸边上。
只看他们一个个红眼的样,被逼入绝境的韩然不由“呼呼”挥舞起左手那柄短刀,这还是他方才在拿包裹时随手捡起短刀,奔跑之下也没舍得丢弃。对韩然来说,现在手有武器,至少可以用来壮胆。
然而短刀在手,对韩然也只能是完全徒然的。别说他根本不懂用刀,何况握刀的是相对乏力的左手。所以拼命的挥了几下,那群青年却越发的朝他围紧了上来。
“不关我的事,我不是金人,你们明不明白呀!”韩然一边拼命地挥着刀,企图让他们离自己远一点,一边拼命地申斥和辩解着。
再挣扎也有力竭时,这样拼命挥舞了数十下后,韩然感觉到自己的左手已经酸麻的快不听使唤了,只能放弃,把刀紧握在手,,一边喘息一边道“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路过的!我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然而根本没有人肯听他说话。他们越围越近。更有人不知从何处找来了长长的竹竿,狞笑道:“逼他跳河,在河里捅他!”
韩然心下倒呼一口冷气,看这些人的样,完全是疯狂了,不但是想杀他,更是想把他当成一条困兽般戏弄。
“我真的不是金人,不关我事呀……不要过来,再过来我跳进下去了!”随着他们的步步接近,韩然的语气越来越软。
“刺”有人用竹竿向他刺过来,并且狞笑道:“我倒是看你跳呀。哟,想不到这条金狗还会说人话。”
这话一出,韩然心最后的希望终于放弃了,面前的这群宋民,显然不是听不懂他的话,而是根本不愿意去听。他们就如同昨日因手受伤而心生绝望的韩然一样,只是想着发泄。
只不过比起韩然,他们绝望的心态更甚许多而已。
韩然腿上被竹竿戳了几下,生痛之下,终于决定不再解释,心那团无名的怒火开始冒将出来,一刀向竹竿砍去。然后口大喝一声,把刀一扔后,转身向着冰冷的河水纵越而出。就是溺死,也比被众人戏弄而死强。
连续的两个夜晚,自己在这个可怕的世界都是被迫一跳,想想都让韩然心下悲凉不已。
“跳了,跳了,捅他!别让他露头!”众人一阵欢呼,就像终于等待到一出精彩的好戏上演。
韩然拼着命地向前游去。然而竹蒿不断地从河水深刺而入,每一戳都狠狠击在韩然的头腰之上。
韩然一阵黯然心酸,为什么这些人明明已经国破家亡,妻离散,却还只顾着把他当猴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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