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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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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释然(下)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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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怔怔地站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雨丝濡湿了我的头发,濡湿了我的眼睛。

    “大夫说是原发性肝癌中晚期,前阵子她就感觉劳累,食欲不振,经常昏昏沉沉,以为是晚上没睡好,可是突然就昏倒在宿舍里,怎么都叫不醒。”

    身旁这个恸哭失声的女人,淡粉色的羊毛衫,领口的蝴蝶结,手腕上的菩提子都是我熟悉的。

    只是两鬓新增了许多白发,眼底全是血丝,她以小洁母亲的身份站在我身旁,我几乎要晕倒在赫政怀里。

    窗外细密的雨,将天地都包裹在一片愁云惨雾中。我看着小洁苍白的脸,她一直昏迷不醒,这是我最珍爱的妹妹。

    我们坐在医院走廊内,我全身瘫软地躺在赫政怀里。

    “我十二岁那年和小洁的爸爸认识,十三岁就生下了小洁。大哥知道后,就跑到派出所告了小洁爸爸,他被关到牢里。小洁他爸没有强。奸我,我是自愿的。可我害怕,我就认了。我哥让我改了名字,送去外地上学。他把孩子送人了,他不说送给谁了。我跑回来找女儿,找不到,我就发疯了。我被送到精神病院,治好后,我又找女儿,可是大哥就是不告诉我,就是不告诉我。三年前我不得已嫁给了老三,老三打我,往死里打我。我终于受不了离婚,我想死,可是……我想我的女儿。我没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小洁今天病成这个样子,她没几天好活了。”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位母亲,她到底在说什么?她除了是杨敏芳,是小洁的妈妈,还是我杨爸爸的妹妹。我最最尊敬的杨爸爸在她口中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一手促成了她们母女二十一年的分离。

    我一定是糊涂了,转过脸看着赫政。他茫然地望着我,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果杨敏芳说得都是真的,那杨爸告诉我小洁的身世都是假的。

    我突然清醒,扯住杨敏芳的手厉声质问:“那小洁爸爸在哪里,把肝割下来给小洁。他自己年轻时做的孽,该他坐牢,一点儿都不冤枉。他人呢?”

    杨敏芳变得面无表情,“我拖累了他,不想再……”

    “你说啊——”我扭住她,“小洁病成这样,你想把责任都推到我杨爸身上,我告诉你都是那个野男人的错,他该死。他是谁,给我把肝挖出来救小洁。”我气急败坏地尖叫。

    赫政从后面抱住我,“小羽别这样,冷静。”

    我转过身对他哭:“赫政,我很冷静,真的。电视上,小说里都说,父母把肝捐给孩子就能活命,都是这么说的。小洁是我的妹妹,她对我的意义,和你一样重要。”我抱住他说,“赫政,这个时候请你一定要帮我。钱,请给我钱,我会还你的,我一定会还你的。”

    他用手扶住我的头,沙哑着声音说:“钱不是问题,我一定支持你。”

    我哽咽:“有你真好,有钱小洁就有救了。如果那个混蛋找不到,他不给我把肝挖出来,我们就用钱买。我答应你,做你的好妻子,一生爱你,一生守护你,至死不渝,现在请你帮我守住这个妹妹吧!”

    他点点头,更加用力的抱紧我。

    我泪流满面:不管我和这个男人之间,曾经谁欠谁,都不重要了。现在这个怀抱多么坚强有力,这就是我要的。杨爸爸说的对,他太了解我,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玻璃人,所有的缺点和无能都一目了然。我的心性薄弱,根本不能承受失去之重。天为什么要这么考验我,为什么?

    杨敏芳,我心中的女英雄——命运多舛,婚姻不幸。

    她垂目这样嘤嘤地哭着,我冷眼看她,心却坚硬到生不出一点儿同情。

    小洁的爸爸,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小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她只是陷入了肝昏迷。与其看着她死,不如……该是搏一搏的时候了。我紧紧的握着赫政的手,他一路尾随我。我们不能再分开,命运的洪流太湍急,我怕一松手,就再找不到彼此。

    天色昏暗,雨已经停了,刮着寒冷的风。我说:“赫政,你帮我。”

    他说:“义不容辞。”

    广美公司这个时候已经空无一人,赫政通知北京分公司联系广美公司总经理留在经理室一直等着上级一通重要的电话。我还让他想办法通过李博伟身边的人暗示他,苗下定最近一直在公司附近转悠,把公司的保安都悄悄打发回家。

    赫政问我:“你怀疑李博伟是小洁的生父?”

    我想自己出事在医院的情景,杨敏芳在梦中叫李博伟的名字,如果仅仅是暗恋他,也有可能日思夜想。但李博伟和我杨爸该是死对头,为什么还向福利院捐献?只有一个可能,他想到女儿可能在福利院。

    反正我有很多的不确定,但直觉告诉我,我没有错,“赫政,我不确定,但是不试一试我不甘心。”

    “那苗下定是谁?”

    “一个流。氓。如果李博伟忌恨杨敏芳,三年来对她的遭遇不闻不问。那苗下定要非礼杨敏芳,他是个男人,一定会出手。”

    他突然看向我,愣住了。

    我站在公司门口,远远望见那盏窗口还亮着灯。

    我换上了清洁工的衣服,在水房等着李博伟过来。因为已经有人打给他,公司水房已经被水淹了,可能是水房的水闸没有关,李博伟是个很仔细的人,他一定会来水房。为了防止他打电话叫别人过来,在他被告知后,座机请电信公司暂时停了,所有办公室紧闭。拿着备用钥匙的保安队长整夜关机。手机信号被屏蔽,李博伟处于一种与世隔绝的环境下。要做到这些,没有赫政的关系,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

    我的心跳着很快,悄悄地蹲在门后,在昏暗的光线下唯一发光的是赫政的眼睛。我怕黑,从小就害怕黑。如果不是他在,我一个人根本不敢呆在这。

    远远的脚步声传来,我看着赫政,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停下来。我一阵发抖:“他怎么不走了?”

    然后脚步声又响起,却越来越远。他走了?

    我简直要惊呼出来,赫政回头一望水龙头,关着。水房已经被水淹了,怎么会没有水声?这个时候再打开,会不会引起他的警觉?这个晚上,电话打不出去,手机没信号,又叫不到人,连保安都没有一个,不是很奇怪吗?我无助地凝向赫政,他目光坚定,淡淡的光圈勾勒出他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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