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胀红,双臂托着我的身体,浓密的头发扎的我的皮肤生疼。
“放开我……”我仰起头,一手扯住他的耳朵,水流不断灌进我的嘴里。
我想我一定被他气疯了,伸手把喷头拔下来,砸他的肩膀,他意识到危险,抬起头,“啪”一声响亮的耳光,这是我回敬他的。
我终于歇斯底里:“赫政,我真的不懂你,你收回了戒指,却肯用宝贵的血救我,你为什么不看着我死?”这句话我憋在心里好久,他冷酷到底我也死心了,可是他不肯放过我。我用尽了全部力气向他嘶吼,不停地淌着眼泪,“谢谢你羞辱了我,让我彻底清醒了。可是当我以为受够别人的耻笑和白眼就可以重新生活,你又出现了,你让我怎么对你……是爱,还是恨?”
他没有说话,双臂一松,我从他的身上滑下来。他从我手中取过喷头,面无表情地端详了一番“凶器”,关掉水流,转身拿了一条浴巾给我。我最不喜欢他这样不声不响做出决定,扯住他的手夺过喷头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并没诧异,缓缓举手抚摸被我咬过的位置,“呵”笑出声,拿起悬挂的干毛巾帮我擦拭身体。我太不懂他,心口燃烧着一团火炽烈或炙热,但是我拼命熄灭它压制它。真的怕了,火焰殆尽之后,会是怎么样?灰飞烟灭。
我们都不说话,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过了很久,他才说:“小羽,你喜欢戒指,我可以重新送给你,支票你留着,以后你会拿到更多。我想过了……婚姻于我是一种绑架,现在这样挺好。来时相聚,只管温存就好了。散了,你跟了谁,我都不会阻碍你。李博伟也算我的朋友,小时候我们两家的家长关系都不错。你也对他有好感,不是吗?”
我怔了怔,想到金晶怎么也不相信是方进烨按照赫政的意思来找我,事实就在眼前,她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这一刻我突然平静下来,仿佛闹钟卸掉了电池,只剩下一颗心如秒针一般不甘停摆。我想了一下,就问他:“为什么给我输血?”
他缓缓走进卧室,站在窗前,等我跟过来,他头也不回的说:“我不想让你死。”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声音让人恐怖。我感到全身冷透了,手不停地发抖。
赫政转过身,双手扶着我的肩,目光淡淡的,“小羽,我们难得相聚,刚才你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我们不要浪费大好时光,你真不想要吗?”
我摁住自己的手,让它不再颤抖。世上竟然有这么无耻的人,我为我曾经的迷惘和想要跟他重归于好感到羞耻。我笑了,指着窗子说:“赫政,你看窗外有什么?”
他背过身去,“雨水、路人,还有……”
“没有打伞的路人?”我粗暴地打断他,“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他看我,“我怎么会知道?”
“我和你之间,一直有一个人在雨夜行走。她找不到方向,她的身体和心都好冷。我和你只能有一个人快乐,我给你快乐。你给我什么?”
“你不想要钱,想要我?”他的眉变得一高一低。
他的脸从来没有这么阴沉过,难道他也意识到有些东西他给不起我?看着这张曾另我朝思暮想的脸,我冷冷笑:“以前想要,现在不想了。”
他仿佛认不清我,问:“你想要什么?”
我一字一字地告诉他:“我可以陪你,但不是今晚。”手指向门,“你去雨里站着,站一晚上,明天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只要你尝一尝整个世界都在下雨,自己被暴风雨淋的湿透透的,那种孤寂无助,被别人当做傻子是什么滋味。”
他顿住,直视我。
压抑的沉默在房间的上方流转,我笑,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心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我不会跟李博伟在一起,也绝不会跟赫政在一起。我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为什么不能这样对赫政呢?
心不由也狠起来。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我看不明白他的眼睛里喷出的是火,还是流出的是泪。他伸出手抚摸我的脸,声音里带着隐隐地痛,“我答应你的要求,但从明天开始你做我的女人,一周之后,给我滚回银川去,我永远不想见到你。”
很好,我笑得捂住嘴。
我们都不用伪装了。他在那么多下属面前表演和我旧情复燃的戏码,逼真的让人感动,这一刻都不用忍了。
我有点儿呆呆地看着他,嘴角含着一抹快意的笑意,“请吧,董事长。这会儿风雨正大,好好观赏一下青岛的风光。”
他只套上一件衬衣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一下子愣住了。很快窗外传来嘈杂声,赫政的下属跑出去拦住他,“董事长,你干什么?这么晚不和那位小姐早点儿休息,站在雨里会生病的。”赫政不理旁人的阻拦,找了一处正对我窗户的位置摇摇手,示意他已经就位了。我看到他身影,头蓦地低下去,抬起手触摸冰冷的玻璃,真的很冷,房间里开了空调,还是冷得让我颤抖。我咬着唇,心不自觉地在痛,就这么了断吧!难道我对这个男人上瘾了吗?我不能再被抛弃第二次,除非这是上天的惩罚,我真的是魔鬼的孩子。
一辆轿车开进视线,车子刚停稳一个女人就开了车门,也不顾车流,横穿马路到了另一边的酒店门口。我忍不住几分打量……是露易丝。她抬头望我,又看着固执地站在雨中不肯接受雨伞的赫政,眼中一晃而过的黯然。我低一低眉,思索半秒,再抬眸,“于心不忍是吗?过了今晚,赫政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祝你们幸福。”
露易丝走到赫政身边似乎在劝他,我看着心中产生了一股妒意。赫政脸色一滞,但很快恢复。酒店门口的一切收入眼底,我没想到他真的跟我计较,真的站到雨里去了。阻拦他的人受到训斥,没有人再敢上前劝他,衬衣很快湿透了贴在他健美的身体上,头发黏在脸上,嘴唇发白,刚毅的目光瞟向我,仿佛在说:“我没有错。”
我忽然脑中就冒出一个念头:他身体不太好,会不会……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的隐忍,那样悄然地注视着我,我慌张地转过脸去,不敢想就这样让他淋一夜雨。
再往下看,露易丝已经不在了。赫政站在一盏路灯下,孤孤单单的影,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他不时抬头看向我的窗口,我不敢看他,“哗”拉起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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