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前的一切比起火玄皇掀了我的百草园更来气,只见火玄皇和墨殷均以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俯着身以手撑桌,头顶着头盯着桌子中央的一个瓷罐子大叫:“揍它!揍它!”
我万万没想到这个骄傲高贵的火玄皇,竟干出这种纨绔之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而更可气可恨的是,墨殷这三千年的修行真算是白修了,我直觉万分愧对北海水君的重托。再想到我如今不学无术导致的处境,不由得怒火烧得更旺更盛。
我不动声色地挪到墨殷身旁,我强压着怒火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不带任何感情地道:“墨殷天将好兴致!”
墨殷头也不抬便应声道:“好说,好说。你押我这边肯定能赢!”
此刻火玄皇倒循声抬头望向我,把脚从椅子上利索地挪下,伸手一把将我拽到他身边惊喜且关切地问道:“青司你终于出来了,你这顽疾可治愈了?”
我甩开火玄皇的手并未答他的话,指着桌子上的瓷罐生气地道:“玄策,你在别的地方胡作非为我管不着,可你就不能别在天宫误人子弟吗?”
墨殷这才反应过来,紧紧握住着我的手惊喜的道:“青司你可出来了,担心死我们了。”
我狠狠地甩开墨殷的手,冷眼望着瓷罐中两只叫鸣不停的蟋蟀,黑着脸道:“这就是在担心我?难道你忘记了你当年在瑶池边立下的誓言?”
估计火玄皇被我第一次动真格给吓到了,只见他一脸歉意结巴地道:“娘娘,这个,这个是我弄來的,与墨殷没关系。”
我冷眼盯着火玄皇怒喝道:“一个巴掌岂能拍得响,他若有一定的定力又怎能轻易被他人左右!还有你,火玄皇你当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一个孩子你不引导他向好的方向学习,倒怂恿他干这些纨绔之事,你枉为前辈!”
我隐忍着锥心之痛,扫了眼火玄皇与墨殷,狠狠地甩袖离去。
与其说我在百草园对墨殷和玄策的动怒,还不如说这其实是对无能的自己在发怒。我恨自己从前不思进取,不学无术以致无能得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当我看到墨殷干这些纨绔之事时,我的心痛且愤怒,我不希望我身边的朋友赴我的后尘。
自三清幻境出来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学会一身本领并不是为了锄强扶弱、也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当自己有想守护的东西时不害怕会失去,更是不会让自己会成为他人的累赘。
我抬头望向苍茫的夜空,心中锥心的痛销形蚀骨,我如今不就是魅离的累赘了吗?!
从百草园出来我没去找应扬子,行尸走肉般在天宫里游荡。不知不觉竟来到了诛仙崖,很久没目睹诛仙崖的绝景了。我临崖而立衣袂飘飘,竟有种想往下跳的冲动。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诛仙崖彻骨的寒风,主要我纵身一跳那锥心之痛就随之消失,可是这样我就永远再也见不到魅离。
我,终究没有勇气往下跳。
彻骨的寒风把我清瘦的身骨吹得摇摇欲坠,但此刻我的心却无比坚决,事情没到最后一刻我绝不放弃。
“青司”一声怒喝从身后传来,声音既愤怒又急切。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险些跌下诛仙崖。尚未回过神,却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我身边掠过,把我从悬崖边抱到悬崖壁下。一切太过突然我尚来不及反应,便被来者紧紧地拥在怀里。诛仙崖漆黑一片,我看不清来者是何方神圣,他身上的气息显然十分陌生。
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一陌生人揽在怀中,我难免淡定不了。我挣扎地推开他,怒声道:“放开我,你是谁?”
黑暗中,神秘来者放开我亦怒声道:“你就如此想不开吗?”
我听这声音似有那么一点熟悉,但胆敢如此拥抱我的陌生人我却又想不到是谁。我本能地后退几步,借着寒月的微光望向这个神秘来者,我惊讶得只吐了三个字:“应扬子?”
只见应扬子一脸怒容地盯着我,还是道了那句:“你就如此想不开吗?”
我心想一定是应扬子误会我了,我见气氛太过沉重,便扯着勉强的笑容笑道:“生命如此美好,我怎舍得!?”
“那你刚才又在干什么?没事站得那么靠边干嘛?难道你不知道这诛仙崖一旦掉下去必魂飞魄散吗?”应扬子劈头盖脸地怒喝着。
在我记忆中,应扬子一贯冷漠寡言,不晓得他今天是否把一年的话都说完了。
说起应扬子,得从玉请真王南极长生大帝座下的司命星君(叠陌)说起。关于司命星君“叠陌”这个甚有诗意的名字,乃本上仙的杰作。因为“司命”咋一听,和“死命”没什么区别,还真真的难听。不过司命星君对“叠陌”这个名字并没表示反对,于是后来我的仙友们,都跟着我这么喊他。
那时候我刚幻化成人形,不晓得天规神矩。有一次偷偷到凡间遇见一位满腹才华的皇子,只是其命运却不胜坎坷。回到天宫后不想我竟然念念不忘,我自作聪明地想了一个“妙计”。我偷偷摸摸地潜进第一天府宫,把叠陌的司命录小改一下,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却不料引出了个大后患。
我改了司命录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一位气宇轩昂的神仙截住,他开门见山地问我为何要偷偷改凡人的命格。我见其不是叠陌便不敢随便承认,唯有装傻抵死不招。
这个陌生的神仙盯着我看了很久,道了句:“改得好!”便飘然离去。后来才知道这位气宇轩昂的神仙,正是我眼前的应扬子也。
当初我初见应扬子气宇轩昂,散发一身皇者的贵气,我曾怀疑他是天宫里的皇亲国戚。后来事实证明我看人的眼光确实不咋的,这位气宇轩昂的神仙竟只是天君身边的贴身神侍。后来无论我暗中观察了应扬子无数次,就是寻不着初见他时那种皇者的贵气。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是否有点花痴,当时是不是被应扬子的俊朗给迷倒了,鬼迷心窍地给他添了个皇者贵族的光环。
东窗事发两天后,叠陌竟然亲自来找我,莫名其妙地也道我这偷偷摸摸的事情干得好。我当时一脸得意的模样,想有多心安理得就有多心安理得。只是若叠陌临走前不要嬉皮笑脸地告诉我应扬子受了三天冤屈的雷刑,说不定到今天我都还是觉得那次的多管闲事是多么的理直气壮。
原来本上仙在凡间遇到的,这个命运却不胜坎坷的皇子,是应扬子托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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