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压不住自己的脾气。
“区别大的多!一个是生,一个是死!这是最基本的!你活着,就有希望,可以长久的活下去,可以看叶楠楚昊宁宁长大,你要是死了!什么都沒有了!”
“可是那样的话,我活着不快乐。你能想象我辞了工作,在桌前灶旁打转的样子么?我要守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动,什么也不能动,我就像一个沒有自理能力的病人,一切都要别人來安排。”
那样的生活,林向晚只是想想,就觉得绝望。她苦笑,“难道你要让我每天看肥皂剧打发日子么?”
“那么多人都能这么活,你为什么不行?”
“因为他们不是我。他们不是我林向晚,我就是我,他们能行,我不行。”她轻轻地说。
她从來都是个骄傲的人。沈士君想。骄傲又倔强,却让人沒办法拒绝。
哪怕被楚狄折断了翅膀的那几年,她也是骄傲的,她不屑向他求请,万里迢迢的跑到了美国,一个女人拖着一个病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最弱肉强食的地方,生活着。
不但活了下來,还活得不错。
这样的人,确实沒办法想象她被关在一个房间里,苟延残喘的样子。
“从现在起,我是你的主治医,你要是想好好地活着,就要配合我的治疗。林向晚,我沒办法给你找第二颗匹配的心源,就算找到了,以你的体质,也不可能接受第二次手术,所以,你给我听好了,要么听我的话,活着,要么……”
再狠的话,沈士君说不出來,他从來都是个温和的男子,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经常被逼得狰狞几秒钟。
林向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立刻露出狡黠的笑容,“知道啦,沈医生。你最好了。……还有件事,我的病情,可以先别告诉我家人么?”
“你是指楚狄?给我个理由。”替她隐瞒倒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有朝一日当楚狄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会不会死得很惨?
沈士君倒不是怕楚狄和自己发火,他只是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打一架,毕竟被打得鼻青脸肿,不管谁赢谁输,都太不好看了。大家这么大把岁数了,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这种事情还是越少发生越好。
“……我怕他知道了,会多想……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他现在总是睡不好,半夜起來就看着我发呆……一看就是一夜……他才多大岁数,都有半脑袋白头发了,每次给他染头发,我都想哭……”
其实被人盯着看一夜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不信你试试,半夜醒來,发现有双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直勾勾地看着你……
别说林向晚现在心脏不好,就算心脏好的,冷不丁看见这一幕,只怕也要被吓出心脏病。
可林向晚却从不和楚狄抗议,因为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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