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玫的世界里从來沒有出现过这样的男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男性的阳刚魅力,果断,勇敢,杀伐决断得如同旧时帝王。虽然说话直接不好听,可幽深的眼神却让季玫脸红心跳。
季玫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仍是吵着要住到他家里來,她就是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妻子,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能不能美过自己。
结果不言而喻,身为三个孩子的妈的林向晚,当然不能和二八年华的季玫比,但也是因为,季玫才更加愤怒。
那个女人,明明什么也不如自己,可楚狄竟这样宠她!她们在一起时,楚狄连多一眼都不会看自己!
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个身材走样的丑八怪,凭什么霸占着正当年的楚狄!
就凭她那个扁平消瘦的身材,可以满足楚狄的需要么?!
嫉妒与情感,如熊熊的烈火烧光了季玫的理智。
她想得到楚狄,如同无知的孩子想要得到别的孩子手中的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把季玫请走,楚狄翻开手机,发现林向晚曾给他打过电话,而季玫也回拔过十來个电话。
他再拔过去,林向晚已经关了机。
楚狄浓密的鸦眉再次皱起,林向晚很少关机,今天是怎么了?他心里有些别扭,开始后悔轻易地放走季玫,应该问清楚她到底和林向晚胡喷了些什么。
自从有了宁宁,林向晚这些年脾气已经改善很多,但唯有一件事,她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了的。
这事儿不光她忍不了,只要是个女的,估计都沒法忍。
那就是出轨。
季玫要是打定了主意在他和林向晚之间捣什么鬼,林向晚可能不会被她骗,但情绪绝对会受影响。
她的身体不好,楚狄不想她受一点委屈。
楚狄正打算给林向晚工作的地方打电话,门外传來叩击声,“楚总,lee的庄先生马上要到公司來,想讨论一下关于联合上市的事情……”
楚狄放下手机,“我这就來,把文件和会议室准备好。”
林向晚跟苏岑说了一声,扶着徐云起下了急救车,“你是和我回家,还是我和你回家?”
徐云起苦笑,“还是你跟我走吧。”
她的家,充满了属于他们的幸福的味道,他怕自己去了,会窒息。
“我的车子不能开了,打车过去吧。”
小甲壳虫的虫头已经被撞得一塌糊涂,好在楚狄找人将钢板做过升级,里面的发动机并沒什么事,只是看起來特别凄惨。
保险公司的救援车正勾着屁股把它弄上拖车,从它被楚狄买下來送给林向晚起,它就沒受过这么大的罪,平时它要是多条划痕,林向晚都得唏嘘半天,谁知今天一下子被毁了容。
林向晚心疼的看了小车好几眼,才和徐云起一起上了出租车。
徐云起说了个地名,林向晚皱起眉,司机从后视镜扫了一眼,踩住刹车,“那地方我不去。”
林向晚的眉头皱起來,倒不全是因为司机的态度不好,而是徐云起所说的地方,确实是h市最脏最乱也是最不安全的城中村了。
照徐云起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再折腾下去另找一辆车,林向晚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色的大票,递了过去,“师傅麻烦你了,送我们跑一趟吧,多出來的就算我请您喝酒。”
司机接过钱,看林向晚脾气挺好说话也软软的,才用鼻子哼了一声,挂上档,“我和你说,就是看你是个女的,面善,投缘,我才肯拉你们的。要不然你给多少钱我都不会去的,就那个地方,最近不知出了多少案子,抢劫的,杀人的,听说还有碎尸的!也不知道那些jc是怎么做事的……”
司机絮絮叨叨的念着对当局的不满,徐云起听了都觉得有些难接受,可是扭头看向林向晚,却发现她平和地听着,脸上挂着恬适的笑容,就像他所说的,和她一点关系也沒有。
原來时光改变的不光是他,还有她。
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拿着一柄手术刀张牙舞爪满身都是刺的丫头,她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淡定,只是不知曾经在她身上遍布的尖刺,是被她一根一根地折好藏进心底最深处,还是……被岁月磨得一干二净。
车子停下,林向晚扶着徐云起一下车,出租车就一溜烟地跑得沒影,看來司机说得也不全是假的。
h市这几年像是摊煎饼一样的不断外扩,各种经济开发区和住宅新区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來,而曾经繁华的老城,却渐渐衰败。
本市人抛弃矮小的平房迁往市郊新建起來的高楼大厦,以前人们最喜欢住的四合院,如今变成十几户外來务工人员混杂在大杂院。
城市中心原來最高级的购物商场,早在几年前倒闭,门可罗雀,属于中心区域的荣耀已经成为过去的历史。
如今有点钱的人,沒人再愿意住在老城区,这里只代表落后和贫瘠,只有那些租不起新房,又要在这个城市里苦苦挣扎的人们,才会选择居住在这里。
这里就像是被人遗忘的角落,街道灰扑扑的毫无生气,人们表情麻木,看人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戒备。
这是h市最古老的街区,如今成了整个城市犯罪率最高的地方。
林向晚曾带着实习生來这里办过案,那些年轻的刚出校门的学生,每个人都不愿意在这儿多待一分钟,好像多呼吸一口这里的空气,都会让他们变得庸俗贫贱一般。
但林向晚分明还记得,自己年纪时,父亲最喜欢带自己來这个街区的古玩城淘换绝版的旧书,还有镇纸,印章之类的,他喜欢的文玩。
他说,“阿晚,你看这儿,你看这些东西,它们有价,却又无价,它们被人买卖流通,赏玩收藏,然后再被人出售,來到另一个人手中,但不管它们在谁手里,谁得到了它们,它们本身的价值并不会因此而改变。记住这一点,保持本真,比外在的浮华更重要。”
这也许是父亲对林向晚仅有的几次教诲,大多数时间他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太看重这个与前妻所生的女儿。
所以他的话,林向晚一直珍而又重的记着。
记忆还是崭新的,沒有被时光染尘,可人,却早就做了古。
徐云起住的地方隐在一条小巷的尽头,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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