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坚硬的人,却愿意和自己住在一起,愿意收敛了所有的脾气,像是一只猫,将尖爪藏起來只为了讨好主人似的和自己待在一起,这本身就是反常的,但他却因为不愿相信所以才闭起眼睛,以为一切都是无恙。最终才使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他知道错了,他想要挽回,但却不知道还來不來得及。
再见到林向晚,已经是一周后,她拉着叶楠,娘俩像是沒事人似的经过便利店。
楚狄追上去,她也沒有太多的惊讶,只是让叶楠自己先到一边去玩,然后就和他走到了相对僻静的公园背阴处。
她穿了一件湖绿色的连衣裙,头发高高地束起來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脸色看起來十分健康,她坐在轮胎做成的秋千上,任秋千随意的摇晃着,就像是个顽皮的小女孩儿似的,楚狄不开口,她也不着急说话,两条纤长的腿交叠在一起,随着秋千的摇晃,鞋尖在地上划出奇形怪状的图案。
楚狄站在她旁边,站了很久,最终开口,“你这几天都不在家?我等了很久。”
“哦?你找我有事?我带着叶楠做了个短途旅行。”林向晚漫不经心地答着,好像楚狄是个她相识已久的老朋友。
“去哪儿了?”楚狄见她的情绪不错,心里稍稍安稳下來,说话的语气也就随意了许多。“叶楠看起來很高兴。"
小孩子破天荒地在瞧见他的时候,沒有对他吹胡子瞪眼睛,也沒有拉着林向晚像逃难一样逃开他,这让他不禁有些雀跃。
林向晚抬起眼皮,轻轻地扫了他一眼,“这和你有关么?”
只一句话,就把楚狄心里所有的希望的小火苗扑灭,他苦笑着搓了搓手掌,手掌上沙沙做响。很多年沒有干过重体力劳动,现在一天要搬几十桶水上下楼梯,手掌上很快就被磨出了许多茧子。手很疼,但却不觉得苦,每天睡得很好,因为不用担心第二天起來,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是凭自己体力吃饭,不偷不抢,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会愧对任何人。
而且偶尔还会遇见她,每天他扛着水桶经过她所住的楼层时,都有一种,我和她的距离其实并不遥远的感觉,只要她打开门就能看见我……
这样的心情,无法对任何诉说,他藏在心里,就像是一只蚌,将一颗沙埋在自己的骨肉之中,忍过了漫长的疼痛,最终会化为一颗最璀璨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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