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有多恨自己,就有多恨他。
她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剥皮拆骨以泄心头之恨。
但后來,她想到了更有效的办法报复他。
她想让他和自己一样,亲身体会一下失去所有希望的感觉。她想看看,当生命中所有的美好都被人强行剥夺,他是否还能够保持那样的冷静与坚强。
但你知道,恨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就像是怀抱着一把双刃剑,伤人的时候,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全身而退?
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手术室上的急救灯,闪了两下,灭掉了。
大门敞开,医生首先出來,林向晚从地上起來的时候觉得眼前一片眩晕,用手扶着墙才沒有摔倒。
“楚太太,楚先生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虽然伤的地方很麻烦,不过目前來看已经沒问題了,如果可以顺利度过危险期,应该就沒什么事情了。”大夫是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连续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他看起來也有些疲惫。
不过能把医院的大股东从死神手里抢回來,对大家來说,都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林向晚道了谢,看着楚狄被人从手术室推了出來。
一夜之间,他苍老了许多,面色苍白,就连眼角都微微的簇起,就像是人剥开了他坚强的外壳,露出他饱经沧桑的灵魂。
林向晚突然不敢看他,她突然觉得害怕,她怕他突然从病床上一跃而起,扼住她的咽喉,质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如何才能偿还你心中的债?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满意?
……
四天后,楚狄醒了过來。
又过了一个星期,他从特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在这期间,林向晚一直陪在他身边。
医院方特别开了一间病房给她和叶楠住,好让她全天24小时照顾楚狄,其实说起來面对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根本提不上什么照顾,她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守在他旁边,安静的等待着他苏醒而已。
楚狄遇刺的消息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医院外面加派了一圈保安,还是挡不住狗仔们一批批地绞尽脑汁往里闯,与此同时,楚家也派了人过來,那位姓谢的律师在第一时间赶到医院,他本是领了楚老太太的圣旨來向林向晚讨伐的,但见到林向晚的时候,他竟有些说不出话的感觉。
她看起來,太憔悴了。
整个人瘦得几乎像是一张薄薄的纸片,风大些都能把她吹跑,因为太瘦了,所以眼睛就显得大得出奇,她注视着谢律师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她看穿了,看透了。
“楚老夫人想知道,这件事情和你有沒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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