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脸威严地看着孙氏,目光中带着七分愤怒,三分不解,“孙氏,如今你可还有什么话说?”她指指被花菱压着跪在地上的媚姨娘和杨婉,“虽然你大嫂不在,可这人却什么都招了,还拿出了你给的那只玉镯和一些地契,你怎么解释?”
“不,不……”孙氏听了,抖着身子跪行几步,跪在老夫人脚下,“娘,不是的,不是做正妻,只是、只是做个姨娘……”
“侯夫人!”媚姨娘却大惊失色,挣扎着尖叫道,“你、你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啊!你说是要聘我女儿为正妻啊!这,这有手镯作证,这可是舒家只传儿媳妇的手镯啊!”
媚姨娘高高举起那只玉镯,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退路,计划被识破,如若不按着她们的计划去做,那等着她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当然,这件事以后,她也不会有什么活路了,但至少不会牵连女儿,她还小啊!什么都不懂的。
“老夫人,老夫人您若不信,还有侯夫人的娘家嫂嫂可以作证!这事就是她牵线的!”媚姨娘尖声说道。
屋中空气一凝,老夫人双手紧紧握住椅子把手,两位伯母皆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气愤,而舒然和舒云信则依旧挨在一起,一个默默流泪,一个脸色惨白。
孙氏嘴唇微张,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媚姨娘,“你、你怎么胡说?当时你们明明说的是做姨娘,如今怎么变成正妻了?你怎么能……”
“侯夫人,你怎么能颠倒黑白呢?”媚姨娘豁出去了,当下跪着面向老夫人,说道,“那时候,侯夫人说自己身子弱,在家里没什么说话的份,世子爷又是个好性的,怕将来娶了媳妇,被媳妇拿捏住,以后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所以,所以想要求一个自己能拿捏得住的媳妇,求着孙夫人替她相看,最后看中了我家婉儿,两人年纪也相当,过个几年正好议亲!这、这我不放心,还和侯夫人要了这玉镯做凭证!”
媚姨娘一口气说完,不带打结的,“没想到,如今侯夫人却说是做姨娘?侯府难道就如此没有信用?”
孙氏被她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张口结舌,“你、你们、你们当时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媚姨娘听到这句话,就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任务完成了。
“好了,”老夫人摆摆手,朝花菱说道,“把她们带下去吧。”
花菱一手揪住媚姨娘,一手抱起被她点了哑穴的杨婉,走了出去。
屋里孙氏无力地软倒在地,舒然颤抖着上前,轻轻揪住她的衣角,涩声问道:“娘,这些……果然都是真的么?您真的……真的这样不顾我与弟弟……”
“不,阿然,娘亲真的没有……”
“闭嘴!”老夫人狠狠一拍桌子,骂道,“还说没有?你刚刚不是说都想让人做姨娘了么?”
见孙氏还想辩解,小张氏连忙说道:“三弟妹啊,如今事情也明朗了,这根本就是孙夫人在算计你啊!”
“就是,”李氏也跟着说道,“先骗你些嫁妆,到时候可以说是你替儿子下的定,反正拿自己嫁妆替儿子聘媳妇的事常见,到时候人家也相信。其次,再用花言巧语把你骗得相信自己的确处境艰难,前景堪忧,十分需要一个自己能拿捏的媳妇,才能不让侯府内宅混乱……”说到这里,李氏看看孙氏,实在忍不住嗤笑一声。
还怕侯府生乱?她不生乱就好了。
“是啊,弟妹,你看看,这如今这计谋不就出来了?她对外散播这样的消息,不仅是要让侯府迫于流言必须娶那庶女,让她娘家和自己都得了好处,还害得阿然要贬妻为妾,阿信也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这以后如何在这世间生存啊?”
“我、我……”孙氏冷汗直冒,她原本身子就不好,此时被一惊一吓,更是连气都有些喘不过来,“娘,嫂嫂,我、我真是被骗的啊……”
老夫人气得拍拍桌子,怒道:“被骗?那杨氏的确是在编话引你入局,但你若不动这心思,又岂会被她得逞?还有,”老夫人伸手指指在坐众人,“孩子的婚姻大事,你虽是母亲,却也不能不和大伙通个气就擅自决定吧?老婆子还没死呢!”
小张氏见孙氏身子有些吃不消了,就上前去把她扶起来,李氏则去拉了舒然两姐弟坐下。
“娘说得有理,”小张氏拉着孙氏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阿信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的婚事咱们做伯母的虽然不能决定,但也不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啊,况且弟妹你常年卧病,久居家中,我们两个嫂嫂见的也比你多些,也可帮你相看一下,如今……哎……”
小张氏叹气,没说下去,李氏却是毫不客气地说了出来:“说白了,弟妹就是不相信咱们,咱们还会害了侄子不成?要我说啊,那杨氏虽然可恶,弟妹你也不是无辜的,这侯府里,你身子不好就不说了,就是好着,你又能管什么事?还想拿捏媳妇儿?弟妹啊,你二嫂我这么个霸王性子,都没想着以后为难媳妇儿,你倒是敢想!哼!”
李氏向来心直口快,加之她与孙氏来往着实不深,这个弟媳,做姑娘时没结交过,做了妯娌,她又是娇滴滴的,如不了李氏的眼,又被那三弟保护太好,就有些不大会与人相处,这三弟妹在整个舒家,几乎还没有个妈妈有存在感。
“如今闹成这样……”李氏继续说道,“少不得咱们舍了老脸,去宫里求求贵人们了,阿信年纪小,又是男孩子,只要以后有出息,这点风波倒没什么,只是苦了阿然……就不知肃王爷……哎……”
连李氏都叹气了,孙氏就更加坚信这事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只觉得满心的愧疚、自责!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易着了别人的道,害了两个孩儿啊!那可是她的命根子,碰一下都舍不得的啊!
“我……阿然,娘实在对不起你啊……”孙氏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舒然旁边,抱住她痛哭道,“是娘害了你啊……”
孙氏的性格就是这样,别人说自己怎么样,她就会真觉得自己怎么样。就像之前杨氏说她处境艰难,需要一个拿捏得住的媳妇儿,她就信了,如今家里所有人都说她的所作所为给儿女带来难处,她错了,她也信。
只不过前者是害她,后者,是善意。
若不让她亲眼看到自己造成的后果,让她心存畏惧,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娘……”舒然反手抱住她,抽噎着说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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