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枢中城的百姓们来说,震惊的一天,漫长的一夜过去了,当第二日清晨的时候,众人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但依旧有着那么一些人伤心憔悴,情绪失控。
而就在这样的环境掩埋下,黑暗中的人渐渐浮了上来,欲要浑水摸鱼。
郑府,这个屹立了百年的府邸,因为长公主下嫁郑家,而备受尊荣,直到到了郑言这一代,老爷子死后,长公主每日礼佛不问世事,以至于郑府开始衰败,一直到尧将军在郑府出事,郑言挂了闲职,原本热闹的郑府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清晨,郑言穿戴好,握着手中的令牌,便开始往外走,昨天因为允公子的原因,宫门口围了众多女子,闹得沸沸扬扬,就算他们暴动,也引不起注意,而今日,刚好是百姓们情绪比较愤怒的时刻,一暴动,声势浩荡一些,想必应该会有惊人的效果,而他,若是此时处理好了,一定会受到奖赏。
这样想着,他的步伐也轻松愉悦起来,好似看到了他将平日间看不起他的那些人踩在了脚底下。
“言儿!”刚走出自己的院子,只见自己的女儿研儿扶着老太君,老太君拄着拐杖,带领着四个丫鬟和十几个护卫站在了他的门口。
郑言一愣,赶紧上前行礼:“娘,您老怎么来了,若有事,让下人来喊一声就好了。”
老太君敲了一下拐杖,问道:“这么早,言儿是要去哪?”
郑言眸子闪了闪,很快道:“娘,您这是哪里话?儿子这不是最近公事繁忙,所以早早去处理事情。”
“是吗?”往日的老太君没日间吃斋念佛,仿似一个普通的老太太,而今日,她穿着精制段子,白色的头发梳的光滑,带着尊贵金色的发饰,尽显高贵。
她上前走了一步,一身独属皇家的贵气显露,威严霸气:“我听说这几日煽动暴乱的是你?”
这样的老太君,郑言从未见过,他额头开始冒汗,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道:“娘,你这是听谁瞎掰的,儿子怎么会做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老太君冷冷瞥了他一眼:“好,那我再问你,上次寿宴的时候,明明你跟我说的是要除去尧夕这个卖国求荣的奸细,所以我才会帮你让她去了离雪院。后来出事的是尧将军,差点害死了我天枢尽心尽力的大将军,好,那是你解释说因为他拼死救尧夕,才致重伤,我信你。
不过我现在听说,你当时的布局本来就是为了害死尧将军,尧夕只是顺便?而你,利用我将他们引到离雪院?”
说到这,老太君愤怒的敲着拐杖:“你个不孝子,竟然利用你娘想要杀死我天枢的支撑,我每日间吃斋念佛只求上天庇护我天枢,庇护我郑府,可你这个逆子,竟做出对天枢不利之事来。你给我跪下!”
郑言跪了下来:“娘…”
“奶奶,你别激动,别激动,对身子不好。”郑思妍抚着老太君,轻声安慰,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爹爹,她还记得三妹被烧死,而他冷漠的样子。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老太君喘息着,愤怒的瞪着他。
郑言大急,面上有着委屈之色:“娘,这些事您是听谁说的,这是污蔑啊,儿子真没做过这些。”
看着抵死不承认的郑言,老太君大怒,支起拐杖就往郑言身上敲:“你这个孽子,到现在还不承认,我道你是个能担事的,所以才将郑府交给你,没想到,你居然做了这些混账事。”
“娘,娘,别打了,你要相信儿子啊!娘,你可不能听信小人的胡话,冤枉儿子。”
“冤枉?”老太君怒极反笑,她失望的看了郑言一眼,转向身边的一名小厮道:“去请张公子,让他带着那几人过来。”
小厮瞟了瞟郑言,恭敬道:“是!”
“张公子?”郑言一瞬冷汗便冒了出来,跪着的身子开始抖。
老太君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是张晓张公子,他奉允公子之命,前来告知我,你所做的一切。”
“老太君,张晓将犯人带到。”一身白衣的张晓缓缓而来,此时的他严肃着一张脸,背着一张长弓,行走间衣袂飘飘,显得很有大家风范,哪里会是在允府的那种模样。
老太君对张晓也比较客气,温声道:“麻烦张公子。”
然后指着被压过来三名男子,对郑言严厉喝道:“孽子,如今吴阁老家的公子,还有刑部的张大人,户部的何大人都招了,你还想抵赖?”
在看到他们三人的一瞬,郑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眸中明明灭灭,似乎在犹豫,然而看到冷冷看着他的张晓,他脑海中所有的情绪就想泼了凉水一般,熄灭了。
他跪着上前,抱住老太君的腿,老泪纵横:“娘,我是您儿子啊,娘您可是长公主,可是您看看,这么些年,皇上是怎么对我郑家的,那些大臣们是怎么对我们郑家的,我在朝堂之上永远都被他们轻视,就算我提了什么建议,也被人忽视。
我郑家也算是带有皇家的血脉,可地位却比那些个外姓的侯爷府要低,看着郑府日渐衰落,儿子也着急啊,更何况大战将至,天枢怎么斗得过天穆,还不如早早定位,我这是为我郑府上下着想啊娘!”
他哭着指着张晓:“娘,我们现在将张晓拿下,这样我们就立功了,他…”
“啪!”老太君气的全身发抖,甩了郑言一巴掌:“你个不孝子,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么多年,我是怎么教你的?”
“奶奶,奶奶,您别生气!”郑思妍脸都吓白了。
“娘!”郑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您不是也恨吗?您不是也讨厌先皇吗?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您…”
“啪!”又是一巴掌,老太君冷冷的看着他,怒声道:“是,我是讨厌皇兄,自小就得到父皇的宠爱,一直顺风顺水,做了皇上,可是…”
老太君看着周围的一切,看着广阔的天空,眼中有着眷恋,有着泪水:“虽然讨厌他,嫉妒他,可是他也还是我的亲人,而我身体里留着的是皇家血,是天枢血,天枢是我的根,你让我背叛天枢,是想让我挖了自己的根么…”
她望着郑言,半响,叹息道:“没想到我儿子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护卫:“将他抓起来,关进院子,周围以重兵把守,不得我的命令,不准他出门或者有人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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