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道第二日醒来之后,床上已经没了金元的身影,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的,他穿着大很多的睡衣,扶着沙发慢慢起身,感觉头有些痛,他抬头看了眼钟,还未到上学的时间,他走到客厅,客厅的桌子上面摆着还冒着热气的粥,旁边放了张便条和门钥匙,上面写着吃完早饭再去上课,他拿着手中的便条,又看了眼粥,心中有些明白金叹为什么会那么爱缠着金元了,他将粥吃完之后又拿了钥匙才打了车去上学。
他在学校向来横行霸道,自从母亲离家之后心情就郁郁,昨晚又跟父亲吵了架,因此脸色看起来十分阴沉,旁人知道他喜怒无常的性子,看了他都远远躲开,少年人喜爱运动,身体向来康健,今日却感觉有些奇怪,只以为是淋雨的缘故,不大在意,午饭的时候看到有同学坐到他常坐的桌子上,还踢翻了那个同学的桌子,嚣张地问你不知道这是我天天坐的位置吗?
金叹走后,他在学校无人敢惹,又因为家世显赫为人霸道,因此身后常有几个跟班,但那些跟班哪算得上朋友,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些趋炎附势的跟屁虫,因此他身体不舒服也并没有向任何人说,一开始还好一些,下午的时候头重地厉害,他就趴在课桌上睡觉,放学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和父亲决裂了,不能回家,回家就意味着向那个男人屈服,他掏出手机,他昨晚离家到现在,他的父亲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少年人性子也倔,拿出了本来准备还给金元的钥匙,又到了金元家里,他想着昨晚金元说过在他那里住不是无偿的话,想着该干些什么才能再住上一个晚上,他已经打定主意搬出那个没有母亲的家,想着想着,头又昏昏沉沉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金元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少年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睡得很熟,他身上什么也没盖,金元觉得奇怪,走近了去看,才发现崔英道面颊红得厉害,眉头紧蹙着,虽然是睡着的,但是面上却不自觉带了痛苦的表情,他伸手去试了试他的额头,额头热得吓人,又拿出体温表拨开少年的嘴放了进去,再拿出来的时候,上面的温度显示是4o度了,他赶紧摇了摇昏睡的少年,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了好久的焦距才看清金元,撑着胳膊想要起身却一下子瘫在了沙发上,许是高烧的缘故,少年面颊通红,神色中带了些茫然,金元想了想,决定还是送少年去医院比较好,他扶着走路都不稳的崔英道,开了车朝医院赶去,一路上崔英道的表情始终是迷迷糊糊的,但到了医院医生下了医嘱给他打退烧针的时候他却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了,看到护士端着治疗盘过来整个人身体都僵硬着,他和金元并不熟,平日里在外人面前都是嚣张跋扈的样子,此刻想着在外人面前决计不能丢脸,就强撑着做出无所谓的表情,但当护士脱了他半边的裤子,露出大半臀部的时候,他那副神情实在算不得轻松了,护士看了眼立在一旁的金元,说道你弟弟这么紧张针很容易就会搅在紧绷的肌肉里的,金元看少年那副紧张地全身僵硬的模样,眸子带了些有趣,他从前却学校找金叹的时候见过这少年欺负别人的模样,那副全天下老子最大的跋扈气质和此刻的神情实在不搭,他伸出手去,握住了少年的手,轻声问道:“英道,告诉我你今天早上吃了些什么?”
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修长干净,温暖干燥,崔英道犹疑地抬头看,看着金元温和的表情,张了张嘴,正要回答,护士已经很快地进针了,感受到臀部一痛,崔英道使劲地反握住金元的手,紧紧闭上了嘴,却感受到一只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肩膀,带着温和的安抚。
打完针之后医生又说患者最好在医院观察一个晚上,又开了些补充□的药水,告诉金元接下来患者散热会大于产热,会流许多汗出来,家属最好能够在一旁多擦擦汗,让患者身体尽量干燥,金元沉默地点了点头,转头去看崔英道,他已经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崔英道这一夜迷迷糊糊的,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热的时候出了满身的汗粘腻得难受,他不管不顾地就叫起来,叫过之后很快就有人拿着温热的毛巾将他面上和身上的汗擦了,一会儿冷的时候又缩成一团,他睁不开眼睛,但也感受到一会儿就有另外一床被子覆在了自己身上,他神志不清,还当是母亲在一旁,就伸手抓住了那个给自己擦汗的手,睡着前嘴上还说着妈不要走,我来保护你的话。
睡到半夜的时候,许是高烧退了,崔英道一下子醒了过来,高烧的时候浑身筋骨都难受,他扭了扭身子,转头去看,一下子呆住了,昏暗的床头灯下,金元靠在病床前的凳子上,蹙着眉阖着双眼,睡得十分不安稳,他的一只手被自己紧紧握住,一只手垂放在大腿旁,一旁地上放着一盆不算清澈的水,上面还搭了一条毛巾,崔英道想到迷糊之中那只为自己擦汗盖被的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握住金元的手,心头涌上了一股他说不清楚的感受,他猛地松开了自己的手,金元的手微微垂放了下去,崔英道见金元的睫毛微微动了动,赶紧闭上眼装作熟睡的样子,他看不到金元的表情,但能够听到金元又拧了毛巾,将他额上面颊都擦了擦,最后又将手掌放在自己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他心头震动,但面上还得维持睡着的表情,思绪纷纷乱乱的,一会儿竟然又睡了过去。
他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了金元的身影,他忙坐起身子,想着昨夜金元为自己做的许多,又想起之前自己还对他发过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金元却打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两份早饭,见他醒了,将他的病床桌子支了起来,将早饭放了上去,“你昨晚也没吃饭,应该饿了,吃点东西。”
崔英道转头看着已经舀着粥往嘴里送的金元,这个人照顾自己,一夜未睡,此刻竟然也是衣装整齐,身材奕奕,脸上竟然一丝的疲惫都没有,他拿起汤匙低头吃着,一会儿又听见金元问:“要不要给你父亲打个电话?”
崔英道抬头看着金元沉静的侧脸,摇了摇头,说道:“金元哥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是因为我是金叹的朋友吗?可是我现在已经跟金叹闹翻了,我和他不是朋友了。”
金元抬头看他,少年也看着他,少年形状锐利的眼睛里带着疑惑,金元挑了挑眉,又低头慢慢地喝着粥:“你是你,阿叹是阿叹,你们是不同的。”
他并没有说明理由,似乎也并不准备说下去,等吃完了,金元站起身,整理着西装的袖口,对崔英道说:“医生说你今天可以走了,今天的假我已经帮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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