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崔钟哲再来查房的时候,韩泰锡正听着下属在读报告,他的面前摆着精心配制的营养早餐,见他来了,一反前几日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挥挥手让下属出去,主动给他递了一杯牛奶,崔钟哲看了看牛奶,又看着眸子晶亮的韩泰锡,接过了牛奶。
韩泰锡显然已经放下了一些事情,前几日的冷漠阴霾也不见了,看着崔钟哲慢慢喝着牛奶,反而露出了崔钟哲一直不曾见过的笑容出来。
这是崔钟哲第一次见他笑,他本就长的英俊,这一笑更是仿佛丽日当头,初绽华彩,耀眼得仿佛整个病房都亮堂了,这算什么,示好?崔钟哲慢慢喝着牛奶,喝完之后才去看他,那人挑了挑眉头,清咳了一下,才说道:“你叫崔钟哲是吧?”
想他也当了韩泰锡一个多星期的主治医生,没想要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崔钟哲点了点头,“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韩泰锡面上有些不自然,仿佛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我们交个朋友?”
他说完反而面色自然了,看着崔钟哲的目光十分的真诚坦率,几秒钟之后,崔钟哲才沉默地伸出手去。
韩泰锡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将手伸出去和崔钟哲握了握,然后他看见崔钟哲又低下头去,慢慢摊开书开始看了起来。
韩泰锡并不是十分安静的人,好不容易交到朋友,这个朋友跟自己所有的朋友都不一样,沉默少言的,自己对他都没什么了解,看着他安安静静的样子,心里十分放松,就忍不住使坏打扰,一会儿问你家里是不是就你一个,一会儿又问你看的什么书,崔钟哲皱着眉抬头,将手里的书合上给他看,他看着眸子里闪着有趣笑意的男子,心道难道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真是和第一次见面那个冷漠傲慢的男人相差太远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韩泰锡,邀请崔钟哲留下来吃饭,韩泰锡的饭菜是酒店专门做送过来的,比医院食堂的饭菜无论是种类还是口味,都只好不差,崔钟哲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于是中午的时候,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今天中午的饭菜是韩泰锡特意交代做的,被酒店送过来的时候还热腾腾地冒着热气,搭配营养不说,看起来也十分精美,尝了两口味道也是十分不错的,崔钟哲就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他吃饭的时候向来只埋头于食物,别人看来就是十分专注,韩泰锡看着眼神只投注于饭菜的崔钟哲,心想这个新朋友还真是有趣。
吃完饭自然有人来收拾残局,韩泰锡有自己的护工,但是他不喜欢陌生人在自己眼前晃,所以护工多半只负责打扫卫生收拾东西一些小事情,韩泰锡独处的时候护工也就被他放了假,所以崔钟哲才常常看他一个人在病房。
但现在不同了,韩泰锡有崔钟哲这个新朋友了,崔钟哲坐在他病房一整天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因为他不是陌生人,是自己的新朋友。
但这个新朋友实在太安静了。
自从和崔钟哲熟稔起来,韩泰锡也不怕他生气,常常对他开些小玩笑,比如在崔钟哲看书的时候突然将书抽走,或者是在崔钟哲认真夹着某道菜的时候迅速地将他夹的东西抢过来,每每看到他露出无奈的神色,韩泰锡就觉得十分有趣。
日渐相处,韩泰锡知道崔钟哲是很少生气的,这是个很奇特的人,跟他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这个人沉默寡言,有时候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看书的时候尤为专注,整个人散发一种安然沉静的气质,让他有的时候连使坏都不忍心,对物质方面也并不挑剔,遇到不喜欢吃的东西会蹙眉看着,但到最后还是会不浪费地吃完,仿佛对食物抱有极大的尊重,职场上面的事情似乎也不上心,他有次去阳台抽烟听到楼梯口有别的医生小声议论,语气冷嘲热讽的,仿佛这样不争不抢的崔钟哲夺去了他们什么东西似的,韩泰锡听得心中生气,故意地发出好大的咳嗽声,看到那几个人落荒而逃心里才快意许多,他跟崔钟哲提起,崔钟哲也不在意的样子,仿佛他就是来体验当医生的生活,其他的事情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反倒让韩泰锡觉得自己真是多管闲事。
有时候崔钟哲在看书,韩泰锡就在床上看报告,看累了就和崔钟哲说会话,天南海北的聊天,崔钟哲有时候会跟讲些他从前的经历,他知道崔钟哲的母亲和妹妹在首尔,妹妹正上大三,学的是新闻学专业,立志要当韩国第一女记者,母亲过着舒心的日子,他前几天还看见崔钟哲接到母亲的电话,并没有避讳他地接了电话,他隐约听到电话那头的温和女声对崔钟哲说马上又是什么节气记得加衣服,韩泰锡看着崔钟哲接电话只是简单地嗯了几声,但是表情十分柔和,这个人有一个温暖的家庭,韩泰锡承认,他有些羡慕。
他也会跟崔钟哲聊自己在国外的生活,只是让他有些奇怪的是崔钟哲明明没有出过国,但对于国外生活却很了解,韩泰锡在美国上的大学,常常到学校附近的酒吧喝酒,但崔钟哲竟然也会知道那个大学附近哪家的酒吧常常有些什么活动,他好奇问过他,崔钟哲那时只淡淡说是自己朋友说的,他哪里有什么朋友?他上班的时间就坐在自己这里,接电话也不避着自己,除了一个在首尔的叫做李英宰的给他打电话,韩泰锡这些天就没听到过别的朋友给他打过电话。
这个人虽然家庭温暖,但朋友大概就只有自己一个,韩泰锡这样想着,觉得这个新朋友只有自己一个朋友真是好可怜,自己应该多照顾照顾他,于是便常常和他分享自己觉得好的东西,还承诺带他去骑马滑雪,虽然他说这些的时候崔钟哲表情淡淡的,但骑马打冰球这种活动男的很少有不喜欢的吧?
那天早上是韩泰锡要拆石膏的日子,往日早上八点钟崔钟哲都会准时来查房,但那天早上却很反常,直到九点钟了才有另一个医生来给他拆了石膏,见不到崔钟哲他心情并不怎么好,语气十分不善地问那个医生崔钟哲哪里去了,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也不要人扶,就自己慢慢挪到轮椅上去找崔钟哲。
崔钟哲此刻正在医生办公室里,沉默地看着同事向主任抱怨自己种种恶行。
前已说过,崔钟哲才来医院不过几个月,职称低资历浅,常常要干些整理病历之类的杂活,按照规定各个医生的病历都是自己整理,但这是医院职场心照不宣的规矩,他也就沉默地做了下来,但其中就有个最近整理的病历,他并不了解病人的具体情况,详细了解情况之后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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