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是个不折不扣的渣攻,这天刚玩过一个纯情小男生,就遭了报应,出了车祸,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混沌之中,他只听清了两个字——男配,便再也听不其他声音,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嗅觉稍迟钝,但慢慢仍可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这个身体似乎躺了很久似的,浑身的骨头都透着一股酸疼,连转头都很艰难,他皱着眉头,喉间干涩疼痛,几乎发不出声音,这样清醒地躺着太难受了,他动了动垂在被子下面的手,弧度很小,却也立刻让趴在被子上睡着的女人醒了过来。
女人年龄应该四十多岁,但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乱蓬蓬的头发,普通的五官,但看到他醒了,那一刹的惊喜却是让人极为动容的。
“阿哲,你醒了!”她小心翼翼地抚摸他的脸颊,声音都有些颤抖,他甚至注意到她的眼角已经湿润起来,他不动声色地任她抚摸,思索着自己生命中是否有过这么一个女人出现,但却徒劳。
“水......”他动了动唇皮,艰难地吐出这个字,这是陌生的语言,却自然而然地被这具身体发出,这不是他的身体!
女人为难地看着他:“医生说你伤的太重,得先禁食水才行,”她见他面色实在痛苦,“阿哲,你先等等,我再去找医生问问。”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转身蹒跚着离开病房。
他闭上眼睛细细地想着自己为什么会陷入这个局面,他虽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坏人,看到老人家跌倒也会主动扶上一把,偶尔看到福利院募捐也会掏出钱包里所有的现金塞进募捐箱,事业上,虽然不乏尔虞我诈,但却也是必须为之,如果这两点都不是的话,应该就是爱情方面了。
好吧,他自认倒霉。
苏修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干燥的空气顺着鼻腔慢慢地流进肺部,肺部似乎受过重创,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微微咳了起来。
他想起昏迷前听到的那两个字,心里慢慢有了计较。
医生很快就来了,在对他研究了一番之后,告诉他和这个女人,只需要再调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女人感激地连声对医生说谢谢。
苏修看着女人憔悴的面容,身体上感觉有些疲惫。
他上辈子没有感受过什么亲情,这个女人对这具身体的感情却也让他有些动容。
从这具身体涌出的记忆来看,他必须尽快地掌控这具身体,然后出院才行。
他现在叫,崔钟哲。
苏修默念着这三个名字,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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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钟哲不是个好孩子,不过才十七岁,就是学校有名的不良少年,打架勒索,欺负弱小的事情没少干,这次住院,就是因为惹上社会上的人差点被打死。
家境也不好,父亲因病早早去世,去世前拖垮了家里的经济,母亲开着入不敷出的小吃店,一双子女都疏于管教,儿子成了不良少年,女儿在学校成绩虽好,但性格偏激孤僻,与母亲膈膜极大。
这才是那个女人看起来十分苍老的原因吧。
崔钟哲扶着床边慢慢地走着,许是之前常常打架惹事跑路的缘故,这具身体恢复力倒是十分不错,在医院的花费十分惊人,那个女人手里没钱他是知道的,必须得在医院赶人之前康复,他慢慢地挪动双腿走到窗前,这个病房本来是三人间,但他走运,因为之前病重昏迷,医院怕交叉感染没有安排住人,他就享受了单人间的待遇,但是这里的环境在他看来还是不怎么样。
“阿哲,吃饭吃饭。”门被粗鲁地踢开,少年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插在口袋里,也不管是不是在医院就嚷嚷起来,青春期特有的粗哑嗓音怎么听怎么稚嫩,偏偏面上还要装作自己是大人的样子。
这就是崔钟哲唯一的死党李英宰,他忠实的跟班,常常坚决彻底地执行他下达的任务,也是他背着崔钟哲跑到医院。
他记忆中狐朋狗友不少,但住院几日,除了崔母,不爱说话的妹妹,就只有李英宰来看望他,还承担了给他带饭的任务。
“看看,今天的饭菜绝对和你胃口。”李英宰献宝似的打开饭盒,热腾腾的香气崔钟哲隔了那么远也闻到了,他看着李英宰目不转睛地盯着饭盒里的菜,有些好笑:“我看是和你胃口。”
“那当然,”李英宰理所当然地点头,拿出两把筷子来,递给已经挪过来的崔钟哲,“我们是好兄弟,你爱吃的,当然我也爱吃。”
烧小鱼干和泡菜,想来这是李英宰妈妈亲手做的,大吃货帝国长大的崔钟哲看了两眼,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便全交给李英宰解决了,李英宰跟他也不客气,风卷残云地将饭盒里的饭菜全都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饭,他静静听着李英宰讲些学校里的趣事,这沉默却让李英宰十分不习惯,他盯着崔钟哲看了半天,才小心地说道:“钟哲,你......”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崔钟哲好笑地给了他脑袋一巴掌:“你这小子,是想说我脑子被打坏了吗?”
李英宰嘿嘿地傻笑了起来,“我就觉得自从你醒来之后,好像话没以前多了。”
崔钟哲坐在床上,目光却投向窗外,侧脸的轮廓有种让李英宰羡慕的安静感觉,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死党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他说:“英宰,我想回学校上课了。”
李英宰傻傻地看着崔钟哲的侧脸,说不出话了。
崔钟哲的脑子,真的是被摔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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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吃店关门之后,崔母才来医院,此时崔钟哲还未睡觉,崔母推门进来见到的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背影。
看着儿子日渐康复的身体,她心里觉得安慰,但现实的重担压在她肩头,却让她觉得沉甸甸的,她并不是个善于表达的母亲,遇到事情也只会用打骂来解决,所以一双儿女和自己并不亲近,这让她心里更苦,她努力扯出笑容,“阿哲,怎么还不睡觉?”
崔钟哲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妇人,她穿着已经洗的很旧的衣服,身上还有股油烟的味道,头发虽然被她理过,但却仍是乱蓬蓬的,他从前的母亲是个极为讲究的女人,头发总是一丝不苟地梳成发髻盘在脑后,衣服也是极为符合年龄身份的,一眼望去只会让人觉得端庄大气,但眼前强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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