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海涵。”谈吐自然,长相俏丽,一说话露出两个虎牙,十分的讨喜。
伸手不打笑脸人,文初也笑道:“举手之劳罢了。”
少女眨眨眼,“对夫人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们却是大大的恩情呢,夫人应该和我差不多年岁吧,唤你声姐姐可好,姐姐便唤我阿娇。”
文初皱了下眉,没应声——这少女看着十五六,虽是一般大的年纪,可上来就姐姐妹妹的,这种热情让她有些吃不消。
付瑛脸色也不好,古怪地看了阿娇一眼,“刚才不是喊饿么,晋叔等着了。”
阿娇嘻嘻笑笑地应了,又跟文初道了声“得空再聊”,才被付瑛拉着向一侧走去,这船的再上层,乃是众客用膳的地方,两人上了楼,正能望着下头还倚在船舷看景的文初,付瑛不快道:“你是天之骄女,何苦和来路不明的人献殷勤。”
“什么献殷勤,说的这般难听。再说……”她顿了一下,小虎牙十分可爱,“你昨日晕了,可没见到,她的郎君甚英武咧。”
“呀,你疯了不成,鲁家可不是好惹的,你都订了亲的人了。”
“我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阿娇跺跺脚,付瑛看了她良久,没看出什么异样,只当她真是随口说说,便向远处已坐下用膳的中年人挥了挥手,三两步跑过去,“晋叔。”
“两位小姐来了,坐。”
“晋叔……若有人摁了我后颈一下,我便晕过去了,这是什么道理?”
“小姐可是伤了?”脸色一变,才解释道:“那说明此人会武。”
……
文初并不知道,她小小一个动作,让付瑛忧心如此。更不知道,付瑛在楼上拉着晋叔往下瞧,偷眼指了指她。她在甲板上又站了一会儿,人流渐渐多起来,便回了舱室。
未免再碰上华眉和那热情得过了头的阿娇,文初干脆躲在舱室里不出门了,一日三餐就让两个婢子和唤作阿莱的小厮轮流送过来。这样一来,倒是连续多日只她和赵阙日日相对。
随着时日过去,客船一路向东,船上的旅人也换了又换。
这日阿莱送来午膳,进门的时候嘀咕着,“什么人来的,鬼鬼祟祟的。”
文初透过舱门看出去,正见到远处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拐上阶梯,只晃眼了一个背影。她心下一沉,再有个三四日就能到洛阳了,果然开始有人混上船来查赵阙了么,“这两日这样的人可多?”
“多呢,从上一站开始,船上就多了些奇奇怪怪的人,见了谁都盯着看,还老在舱廊里转悠。”
“有什么新鲜事儿没。”
“夫人指的什么?”
“许多日子没回京,对京师都不熟悉了……”
“原来夫人想听京师的消息啊,”阿莱一拍掌,“那也巧了,最近外头都在聊呢,说是京城里头有个达官贵人失踪了,到处都在找咧!尤其是那个郭家,说是都急疯了,郭家老太爷差点儿背过气儿去。”
文初下意识就看向赵阙,他坐在榻上观着本竹简,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文初摇摇头,心说这人实在太过不形于色,便帮他问道:“然后呢,老人家可有大碍?”
阿莱十四五岁,十分的机灵,见她对这个有兴趣,便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道出来,“奴也是听旁人说的,东拼西凑,也不知道对不对——说是昏迷了数日,京城好些有名的医庐都关了铺子,大夫都上郭家去了,结果谁也没救成。倒是有个卢大才子,带着个军医去了一趟,反倒把郭老太爷给救醒了……”
文初点点头,“下去吧。”
待阿莱走了,文初和赵阙对视一眼,将榻上的枕头搬到了床上去。
再有三日就到洛阳,这么长时间没寻着赵阙,对方必定急疯了。算算时间,大概也能推敲出他们是绕道远行,那么最近洛阳附近的城镇码头,必定都有对方的人上船查探。
当夜,两人便睡到了一起,床铺不小,一人占了一头,中间是泾渭分明的空当。赵阙显得毫不担忧,文初不由踢踢他,“这是从小到大被刺杀惯了?”
他笑一声,“一回生,两回熟。”
文初也笑,“跟着殿下长见识。”
“我倒不介意你一直跟着。”
“省了,这种颠簸,一次就够了。”
两人正随口聊着,忽然隔壁响起隐隐约约的调子,开始时还断断续续,带着哽咽,渐渐顺畅起来,“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
一口气儿差点儿没上来,文初一阵猛咳——是华眉,她第一次去七里香的时候,点的华眉唱曲儿,后者老早看出她是女子,就特意拿这首调子来逗弄她——标准的淫词艳曲。
“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华眉的头牌不是白当的,这曲子被她唱的百转千回,带着几分娇喘吟哦,悠悠长长。赵阙正给她倒水,手中一顿,扭头看了过来。对上他玩味的眼,文初咳的更厉害,“水。”
他便发出一声轻笑,水递过来,“别激动。”
谁激动了,文初好容易灌下一口水,将咳嗽压住了,苦笑了起来。那妮子到底是没死心,拿这首曲子来试探她呢。她平躺回去,看着天花板,一时说不出心里的感觉,“不论是不是像你说的,最起码,这一刻,她是真心。”
华眉很真心地又唱出了一句,“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文初青了脸。
赵阙笑声更愉悦,靠在一边儿看着她,满满的揶揄之色。
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同床共枕,华眉又唱的这么香艳,真是想不尴尬都不行。文初别过脸去,却能感觉到赵阙的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浓烈起来。他自小出家,定力远非寻常,自不会因为一首艳曲就无法自持,可此时此景,摇荡的船舱里,对着这个人,他的心绪却是浮动了。
一片昏黑之中,房内并未点灯,也没有一丝的声音,唯华眉的曲调飘荡,“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她唱了一遍又一遍,大有不把她激出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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