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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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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便宜师傅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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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楚。是以说他信佛,倒不如说是佛家的某些言论,让他找到了希望。

    慧明大师点点头来,“可是轮回?”

    文初笑着应是,“家父常说,家母心善,从未杀生,定能投生个好人家,下一世长寿无忧。”

    这一番话说的两位老人家都幽幽长叹,直道文大人乃当世人杰。文初笑眯眯地收了他们对老爹的表扬,就听慧明大师又转回了之前她的问题,“施主既然知道,佛家讲的是三世因果,六道轮回,那可知道家讲的又是何?”

    “归根复命?”

    “不错,佛家修涅槃,道家修永生。到头来,一个求得脱轮回,离苦海,一个求得永长生,身不死——施主认为,这岂是两回事儿?”

    文初怔了一怔。

    “再说这世界从‘无’到‘有’,这个无,道家称之为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是太极,二是阴阳,三是天地人,万物依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达天人合一;而佛家呢,这无是佛性,一是法身,二是色空,三是七情六欲,共八万四千法门可成佛,八万四千又可为一,一即一切,万法归一。”闲王爷一挑眉,“小女娃你说,这又岂是两回事儿?”

    文初垂下眼来,思量了片刻,朦朦胧胧间似有些懂了。

    这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她想若自己是话本子里的修行人,这个豁然开朗的感觉,应该叫明悟,得道成仙或者立地成佛。然她不是,她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这两位智者,希望以一番话,拨开她心结,点明她方向。

    “殊途同归,”她沉吟着,喃喃道:“不论道法自然,还是佛法无量,大道三千,皆能通向彼岸。唯一的区别,是我是否心有所向,怀信念,正己身,行无愧事。”就像虎贲将军给她取字不回,盼她以此为谏,行事正直,不奸不邪。似乎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总能望见她悠然表面下深深藏着的那一股子戾气,而这一次,这两位是在以乌兰之事侧面劝诫她,“不回谨记于心。”文初起了身来,朝两人一躬身。

    闲王爷满意道:“这小娃,有悟性!”

    慧明大师却在心下一叹,听出了她言外之意——谨记于心,只是记着而已,到底怎么做?她心中自有一把尺,去衡量对错利弊;也自有一把剑,去破除千难万险。

    这个女娃,固执啊……

    他本是方外之人,不该理会朝堂事,也便不再多说了,重又和闲王爷辩起经来。

    文初便跪坐一侧静静听着,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少典故经文是她听都没听说过的。

    远处广场上不时传来热烈的掌声,那是某些儒生的言论精彩,引人叫好。文初却知道,那边再精彩,恐也不及这方丈之室中的万一,这是两位百岁老人的智慧碰撞,可遇而不可求。

    她几乎是听的痴迷。

    过了也不知多少时候,两人停下来,同时看向她。

    文初咳嗽一声道:“大师言之有物,仙长辩之有理。至于谁高谁低,不回粗识浅见,实难分辨。”

    闲王爷立即哈哈大笑,“小娃鬼精着,心里什么都明白,面儿上谁也不得罪!”笑了一阵,看着慧明大师露出了疲态,意犹未尽地咂摸咂摸嘴,起了身道:“走,陪老道上前头看看热闹去。”

    文初依言起身,和慧明大师告了别,随闲王爷一同出了禅室。

    正是申时三刻,外头天色尤亮,那边广场上也正进行到激烈的时候。两人慢慢悠悠走过去,闲王爷不知从哪变出来一顶纱帽戴上,以免让人瞧出身份来。

    背着手,挺着肚子,迈着八字步,嘴里重又操起了那支跑偏小调,“愿世间痴儿女,皆成永世之欢,啊……”才刚“啊”了一声,文初已经一拍掌道:“好!”

    闲王爷给吓一个哆嗦,抚着心口恨恨道:“小兔崽子,能听老道唱个曲儿,是你八辈子修的福气。”

    文初斜他,“城南失火那天,您跟着我唱了一路吧?”

    他嘿嘿笑,“想起来了?就你跟小秃驴下完了棋,老道就跟出来了。”怪不得她老觉得有人在身边唱曲儿,没完没了地折磨她耳朵,回头看了几次,都只当是听错了,弄了半天,还真是。文初笑着摇摇头,闲王爷就又道:“本来是想逗逗你,瞧着你治小秃驴治的爽快,结果城南不是出事儿了么,老道就忙正事儿去了。”

    “炸炉?”

    “咦,这么确定。”

    “我天生耳力好些,听了七八分,觉得像。至于剩下那两三分……您素来不管朝堂事,这么多年下来,想必自有其原因,这件事却插了手,恐怕跟道友有些关系。”

    闲王爷点点头,黑纱后的脸色微沉了沉,“算吧,不管哪个派系,总有些心术不正的。”

    “您查着什么了。”

    “稍有眉目,这阵子老道一直在外头,为了这事儿跑,前两天刚回来洛阳,估摸着过几天就有信儿了。向洵呢?那小娃负责疏通,这两个多月了吧。”

    “陛下给的时间是两个月,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嗯,”他应了声,随手扯了片儿要掉不掉的黄叶子,拿着把玩起来,“这俩月京城的事儿不少,多事之秋啊,要不是老道给你看中个师兄,也不会少了这些热闹凑!”

    等等。

    这一句话每个字她都听明白了,凑在一块儿,让她懵了一下。

    她理了理,先问道:“您不是在查炸炉的事儿么?”

    闲王爷说漏了嘴,咳嗽声,“正事儿闲事儿两不误,这查事儿的时候,正好碰上个好苗子,长的俊俏,人也活泛。”说着沉痛地直叹气,“老道没几年活头了,总得给自己传个衣钵。”

    道士们素来养生有术,这老爷子红光满面,肥硕如猪,又身轻如燕,活蹦乱跳,估摸着再有十几二十年都咽不了气儿,“行吧,您给自己传衣钵,怎么成我师兄了?”

    “呔!小兔崽子,欺师灭祖不成?”

    文初眨眨眼,又眨眨眼,一脸见鬼,“您是说,我是您小徒弟?”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闲王爷一摆手,“自古师傅大如天,师傅的决定,何时需要告诉徒弟?”

    这理论真是绝了,文初哭笑不得地瞪着他,瞪来瞪去,姜还是老的辣,一片儿面纱纹丝不动,脸皮厚的紧。最后还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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