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程。
乌兰戏谑道:“楚大人不先去喂了狗儿?”
文初便起了身,“两位稍候。”果真抱着阿阙出了膳厅。
临着出门前,她回头看了眼里头对桌而坐的两人,一男一女,瞧着真似是一对璧人。文初便不可抑制地想着上一世的赵阙——他去了草原,整整七年,整死了呼延跋,可是乌兰呢?
她在地牢里所知有限,并未听过乌兰的名字,那么这个女人,在上一世,和赵阙之间又有过什么样的纠葛?她边想着,边把玩着阿瘸的爪子,听它呜呜惨叫,竟是不知不觉间,用力过猛了。
文初立即好声好气地陪着小心,摸着这小家伙的脑袋,给它顺毛。
呼延跋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小奶狗正埋在碗里,吭哧吭哧地喝着奶,文初则蹲在一边,手上一下一下抚着它的小脑袋,等着这大爷用膳完毕。
阳光从窗子透进来,让少年的剪影显得温柔非常。呼延跋站在门口,没动,一时竟忘了来此的目的。听文初闻声转头,面上浅浅的笑容立即变成了错愕和戒备,“呼延皇子何至如此鬼祟?”
他一身随从的装束,大步走进来,拉过张椅子坐下,这人人高马大,顿时让厢房显得有些拥挤,“我有笔买卖跟你谈。”文初掏掏耳朵,“莫不是我听错了?”
“楚问,你是聪明人,当知此一时彼一时,战场上你我敌对,到了洛阳,乌兰却是你最好的盟友。”
“说来听听。”
“你帮我找到东西,我许你荣华高位。”
“你许我?凭什么。”文初噗嗤一笑,看傻子一般,呼延跋知她不信,却也不准备解释那么多,“我明确告诉你,那东西,你得了没好处,单凭一人之力,拿到了也保不住,不妨同我合作。”
文初面上犹豫,心下却是飞快转动了起来——这些日子呼延跋想方设法想一探她究竟,然她不是在官署就是在楚府,没给他任何的机会。而她的帖子只邀了乌兰,又选在了鸿胪寺有安排的日子,此刻未时已过,昨日没见,那么他必是找借口甩掉了大鸿胪,独自乔装而来。
他认定她那晚偶然听到,见财起意,救了华眉。既除不掉她,便顺势拉她入伙,也防她将这消息漏给别人。可呼延跋在南朝呆不久,乌兰一介女子,便是为妃,又有什么大作用。那么除非……
“既然要谈买卖,不妨明码标价,”文初抬起头来,笑道:“你的盟友是谁,谁能许我高位?大皇子快要自身难保,那么是……六皇子?你可知我同三皇子交情甚笃?”
“你不必猜,也猜不到。若真是交情甚笃,为何定下今日之约,莫道你不知乌兰若许给赵阙,他将失了夺位的可能。”呼延跋嗤一声,“只有这一次机会,你既不是赵阙的人,便不妨想想——这橄榄枝,你是收,还是拒?”
“我……”文初一字落下,呼延跋紧紧盯着她,却见她抬起头来,朝他微微一笑。这笑容之诡,让他霍然起身,同时文初猛地跃起,一把抄起地上的阿瘸,翻身出了窗子。
“来人!”呼延跋抽剑厉喝,抬头间,可见厢房外的屋顶上,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持弓对准了他,箭芒闪烁,噬人心魄!整个别苑中的护卫无影无踪,甚至连仆妇丫鬟都没了踪迹,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尖利的啸声划破宁静。
一支又一支的箭矢,自洞开的房门射入,险险擦过他发鬓衣角!
“首领!”乌兰来赴约,自是带了不少草原的好手,以随从的身份候在外头。此刻这些人持剑赶来,扫下成片射来的箭雨,利器交击声不断,乒乒乓乓传出极远,让另一头膳厅中的乌兰猛地站起,“什么声音?”
赵阙表情淡淡,“许是有刺客吧。”一顿,话锋又转,“总不会是呼延皇子就是了。”
乌兰脸色乍变,“你……你疯了!你怎么敢?你……”她再不敢耽搁,跑出去朝那边狂奔过去。
后头赵阙并不追,甚至这一路都无人拦她,等她赶到御苑另一边的时候,呼延跋等一群草原使节,已是狼狈之极。一切发生的太快,没有任何思索的时间,那一片片的箭矢成雨,稍稍一耽搁就是命丧黄泉的下场!
乌兰并没出声,她远远看着心焦如焚,猛地转头跑去马棚的方向。猎场中自是少不了马,而草原人最擅的就是骑射,只要有马,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们!
她现在满心慌张,满心的不可置信,满心都是回到洛阳给赵阙好看,就像她说的,赵阙怎么敢?!
在草原和南朝和谈的时候,对草原的使节下杀手,这无外乎是要挑起一场战端!而这一切,还是一个并不受宠的皇子所为?南朝的皇帝不会放过他!乌兰跑的飞快,马棚已能看见,有马夫怔怔跑出来,“参……参见……”
话没说完,这马夫已然倒地,胸口上被断箭射了个对穿——乌兰收起袖箭,她没有功夫,这是大兄给她防身的,不管这马夫是真是假,此刻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远远地,文初正遥望着这一切,蹙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阙瞥一眼她怀里的小奶狗,狗爪子搭着她的手臂,头上文初轻轻抚着它,一下又一下,瞧着温柔之极。赵阙伸手把狗接过来,“你只管看戏便是,可取了名?”
“嗯,阿瘸——我倒是想看戏,帖子是我下的,追究起来,我没的跑。”
“无需你跑——阿瘸?”赵阙一挑眉,表情颇是古怪,文初没注意,只指着小奶狗一条明显弯曲的后腿给他瞧,“这条腿,杜大夫可能治了?”
“杜大夫非是兽医。”赵阙白她,她想想也是,只不免有些失望,淡淡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头一次帮赵阙做一件事,感觉十分之微妙——自那日送过帖子后,隔日她便收到了赵阙的回复,原本她定的地点是洛河,想起赵萱当日那句“何苦把力气往两处使”,便遵了赵阙的意思,又给乌兰递了帖子,换到了灵昆苑来。
她料定赵阙另有安排,却万万没想到,他的安排竟是这般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埋伏草原使节。望着下头已被乌兰驱赶过去的马群,文初把缩在赵阙手臂上吓的不敢吱声的阿瘸救了回来,“你要引他们去哪?”
赵阙并不意外她猜的到,乌兰和呼延跋等人是当局者迷,一切太紧迫,他们抵挡箭雨还来不及,自没有时间去思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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