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便落脚而没避开呼延跋的暗器。暗器淬毒,一条倒钩剜入肩头,只微微一动,便扯的整个皮肉丝丝拉拉的疼。
“嘶!”她靠在窗下,倚着墙壁,捂着肩头,抬头道了句,“谢了。”
一片漆黑之中,身前是一道颀长的身影,熟悉的檀香气,让她腰肢被勾住的一刻,毫不犹豫便顺势入了窗来。受伤、入房、关窗,一切只在一刹那,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
这下意识的信任,让赵阙蹲下身来,眉眼间蕴着笑意,“我看看。”只是这笑意在看见了她半个身子的血之后,一点点敛了下来,“没这本事,还总想着逞能。”
他慢悠悠地说了这句,既是讽刺,又带着几分心疼。文初张口就要说话,他一个用力,嗤啦一声,快刀斩乱麻地撕开了她的衣裳,也让她脱口而出的反唇相讥又变成了一声抽气。
赵阙嗤笑着,瞧着她终于老实了,这才放轻了力道。
眼前是一片血肉模糊的肩头,实在算不上好看,他也便没生起什么旖旎的心思,皱眉抚上竖在外头的一点儿倒钩,嗓音沉而冷,“好是狠毒!忍着。”
文初点头,闭上眼来。
她能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划开肌肤,毫不犹豫。紧跟着就是一股剧痛,破开皮肉,拉扯着筋骨拔出身体。她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刚想着这厮下手真是又快又狠,半点儿怜香惜玉也无,就感觉到温热的触感覆上了她的伤口。
文初微微一震,没睁眼,知道他手边没有解毒的药,便用了最快的办法。
过了良久,直到赵阙做完一切,侧头看了她一眼。
黑暗中她睫毛微颤,细细密密的汗珠布满额上,连发丝都湿了些。肤色显得更苍白,白到能瞧见肌肤下淡淡的血管,单薄又柔软。可就是这么柔软的一个人,却仿佛承载了世上最坚韧的灵魂。
赵阙好笑地摇摇头,看她良久,啧一声道:“对旁人都够悲悯,独独待我刻薄。”
文初不搭茬。
他起身取了酒来,倒在她伤口上。
辛辣的呛口的疼,文初一颤霍然睁开了眼。
她几乎是怔住了。
眼前的男人,正带着几分笑,边倒酒,边瞧着她。
他眸色素来浅,看人时虽时常笑着,那笑却从不达眼底,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可这一刻,这静寂的厢房里,充斥了血腥气的空间中,她却第一次的,这么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人近在咫尺。
他凝望着她,眼中一点星火,刹那燎原,似烧尽了一切,烧出她心底至热至深处腾腾躁动的风。
风过,撩起无声的涟漪。
四目相对,文初觉得是这酒味太浓,浓的她有点儿醺醺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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