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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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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三处地牢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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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的猩红而粘腻,映照着他睁的陡大的眼。那眼中,有绝望,有不甘,死不瞑目般直勾勾盯着前方,像是那一处,正有什么人站着,曾与他夜谈,做出了让他付出性命的决定。

    而廷尉司中,早在赵阙回京那日,便已移交给来的数百名水匪,一夜之间,尽数暴毙,一个个死状统一,尽皆服毒而亡。黑褐色的血从嘴角流出,恶臭的血腥气充斥了整座廷尉司。

    两桩大案,震惊洛阳!

    清早的朝会上,皇帝当堂大怒,头一次厉声斥责了两案的负责人赵延。

    赵延也是懵了,鲁珅的死他当然知道,供认不讳的血书还是他看着写的,将一切罪名尽数揽在了身上,免去了荣杰的问罪。然而那数百精锐,他原本的想法是散朝当日立即将水匪掉包,却不想新上任的京兆尹向洵,竟是铁面无私,处处给他使绊子。那时他才方知赵阙为何那般好说话,轻易便将审案之事推给了自己。

    向家的忠心,的确棘手。此事他唯有一拖再拖,直到拖到今日,突闻噩耗……

    赵延霍然看向赵阙,“是你!”

    他倒是还没失去理智,声音压的极低极低。

    赵阙莫名转头,安抚的嗓音温柔如疼爱幼弟的兄长,“维桢何出此言,水匪是我押到的京师,若要杀,也不会多此一举。更何况……”赵阙微微一笑,摇头道:“那些人是如何死的。”

    如何死的?服毒死的!一群水匪,会让当朝三皇子费尽周章,专门给他们一人准备一份毒药么。这听上去太过可笑,可若那些人,尽是他府中精锐,服的毒,也本就是齿中所藏,便又另当别论了。

    可是他能说么!

    赵延不能。

    他一惊后立即回神,心下已确定是赵阙所为,可水匪的身份扣着,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

    满心的惊疑不定,赵延心下飞快的转,究竟是什么人,谁有这个能力,能让那数百精锐听话的服毒?还有鲁珅,他口口声声赌咒发誓,刺杀赵阙之事非他所为,那么……

    到底是谁?

    一个名字浮上心头。

    赵延看着云淡风轻的赵阙,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死死压下心底诸般惊疑,面儿上绷紧了面皮,跪地请罪,“父皇,儿臣办事不力,方给了歹人灭口的机会,望父皇让儿臣戴罪立功,必定加大剿匪力度,早日将河道上的贼窝一举清除!”

    皇帝的脸色这才方方好些,“去吧,维桢,莫再让朕失望。”

    到底还是最为疼爱的儿子,这般过错犯下,也不过是一番谴责,高高提起,轻轻落下。赵阙的笑容保持到散朝,任满堂明眼人,惊疑不定地朝他看来看去——毕竟他们离着近,方才那一声低低的是你,可是都听见了。

    赵阙却恍若未觉,由始至终,淡定从容,任揣摩。

    直到出了崇德殿,方对外面候着的阿默吩咐,“让臻岚小心些,老六起疑了。”

    阿默笑眯眯跟在后头,记下了,又乐道:“公子,他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这次明眼人的眼里,威望可算是扫地了。”

    赵阙却没说话。

    那个人,凭借的从来不是威望。

    而是那至高无上者,无法言说的偏心哪!

    见他丝毫未因此开怀,阿默眼珠转了转,凑近来,贼兮兮地压低了声,“公子,今儿个那谁去了白马寺,逮了个人,又碰着个人,你猜猜,是谁?”

    那谁……

    两个字,如春风拂过冰冻的湖面,冰湖化冻,带着冰碴子的湖水,被微微吹皱,生起涟漪。

    最近这几天,这两个字他听的太多,阿默似乎找到了新乐趣,没事儿就远远地跟着那人,瞧着她做这做那,再不经意间在他耳边提起。

    然而面儿上再不动声色,心下却开始跟着飘忽,那人有多谨慎,必不会让荣八郎这个潜在的威胁伏于暗处,至于白马寺,闲王爷最爱凑热闹,卢逊讲学这般热闹之事,他必定会来的。

    转头淡淡瞥了阿默一眼,“且记着你是谁的人。”

    言外之意,莫整日跟在旁人的屁股后头瞧东瞧西。

    听明白了的阿默蹦着高,瞪着前头转身离去的背影,“公子你就别装了,明明每次听见那谁,你那耳朵都竖起来的。”

    ……

    “阿嚏!”

    阿默口中的那谁,这会儿正耳朵发烫,连连打着喷嚏。

    她揉揉鼻子,心说谁这一天到晚的念着我,又重新将思绪拉回听到的消息上,想法和赵延几乎一致。

    赵阙!

    脑中不由想到那日船上,赵阙那一句云淡风轻的,“他既想偏,就偏吧,端看老六怎么选。”

    当时韦让没接话,她只觉得对方像是有什么避讳着她,此时才豁然开朗,怪不得一路上几波人,像是不同的人安排的,风格手法完全不同——篱笆院儿里的六人,许是荣杰临时寻来的;各个码头上搜查的人,乃是后来赵延安排的;而第一次,客栈里动手的江湖人,却是赵阙亲自布下的局!他早算到对方必定出手,被动等待,不如先发制人。

    一场刺杀,将赵延的左右手一同卷入了这一场局里,一为外戚荣家,一为军中鲁家。不论赵延选择哪一方出面扛下罪名,都将被卸掉一条手臂!

    文初倒抽一口凉气,摩挲着手臂上根根直立起的汗毛。

    那个人,一出苦肉计,到底一箭多少雕?

    然而多少雕都不重要了。

    这件事的背后,究竟谁在撑帆推桨,想必那贤皇子跌了个大跟头的同时,也已看了个透彻。若说从前对付赵阙,只是因为他嫡子的身份,实则从未将赵阙放在眼里,也从未对他提高过警惕。

    那么这会儿,足够他瞪大了眼睛,把整颗心都悬起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警惕着——赵阙的动机,已摆在了明面儿上。

    文初想着,心下竟不受控制地升起淡淡的担忧情绪,她赶忙把这些拂开,那厮心里毒的蛇一样,弯弯绕绕的,哪用的着她去担心。

    要担心,还不妨去担心鲁家。

    两日之后,皇帝一系列调令传了下来。

    鲁家接连两人,一个旁支鲁平桓通敌叛国,一个嫡系鲁珅刺杀皇子,这般罪名下来,虽不至于让整个鲁家跟着陪葬,但根子上是完全动摇了。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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