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早,凤柳庄众人都收拾妥当,只等蓝济下令出发。罗君颂穿上男装,打扮成蓝济手下的模样,跟着蓝济一同坐上马车。
大约到了巳时初,蓝岭来报告说玄光教已经动身了,蓝济便下令出发。他们这一行有二十多人,俱做劲装打扮,一个个身手甚是矫健,一看便知都是好手。
蓝济看着女扮男装的罗君颂,笑道:“你就是贴上胡子也不像个男人。”
罗君颂微嗔道:“我本来就是百分之百的女人。当男人又有什么好的?”
“那你还打扮成这样?”
“我只是不想被人发现而已。”罗君颂有些心虚道。
“怕被什么人发现?”蓝济不死心地追问。
“白玉皇的人啊,他们家的人好像都跟我挺熟似的。”罗君颂偏过头道。
“嗯,听说过。你跟白玉皇的儿子白宣是定过亲的,上次你见到白宣没有?”
罗君颂点点头,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又详说了一遍。“你一直都没问,我还以为冷先生都跟你说了呢。”
蓝济叹息道:“冷魔头这个人本来话就不多,这两天更像是变成了哑巴似的。你那天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只问他当初我找他帮忙到底是帮什么忙。”
“嗯,他怎么说?”
“他什么都没说,我就说了我的想法。”罗君颂把自己那日的猜测又说了一遍,“他也没否认。反正他认定我不是以前的罗君颂,我也告诉他我确实不是,后来我们就分手了。”
蓝济一直深锁眉头,“小颂,其实我们很早以前就猜想到你的来历非常特殊,但是这个事除了我们之外,不要再让别人知道。不管你跟以前的罗君颂有多么不同,你都得承认自己就是那个罗君颂。”
罗君颂见他说得十分严肃,不敢玩笑,也一脸郑重地点点头。
“人死恩仇解,我想冷魔头肯定已经把心结解开了,这对他来说是好事,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你和谷安鸿之间就没有什么阻碍了。”
罗君颂心头一痛,忖道:大家都这样豁达,唯独谷安鸿是个小气鬼,说到底他就是不相信我,认为我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她自认为自己态度很明确,对谷安鸿这样不信任自己深感委屈,但是她心里对谷安鸿还是难以放下,一时间愁肠百结。
蓝济见原先还轻松谈话的罗君颂突然变得忧郁起来,关切道:“怎么啦?是不是你和谷安鸿吵架了?你是自己跑到我这里来的吧?”
罗君颂知道蓝济最见不得她受委屈,实情肯定不能说出来,只好无奈地一笑,道:“还是被你给看破了。是啊,我嫌他把我管得太紧,就跟他吵闹了一场,然后我就跑出来了。他若是不对我低头,我就不回去了。”
蓝济呵呵一笑道:“那你恐怕要等上很久了。据我所知,谷安鸿这个人从不对任何人低头。”
罗君颂心中一动,道:“蓝大哥,你也觉得在谷安鸿看来,我跟任何人没有什么不同,是不是?”
蓝济一怔,道:“我只是觉得谷安鸿这个人应该是个冷面无情、六亲不认的人。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他只听老陆教主的命令,其他任何人都拿他无可奈何。所以你要真的打定了主意跟着他,恐怕会有很多苦头吃的。”
罗君颂暗暗苦笑,自己如今就已经吃到苦头了,还不知道如今这局面该如何收场呢。要她向谷安鸿低头认错那也不可能,毕竟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如果谷安鸿真的不肯谅解她,那他们两人以后恐怕就真的无缘无分了。
罗君颂兀自沉着脸想心事,蓝济很知趣的不去打扰她,马车里一时安静了下来。没过多久,蓝岭在外面禀报说“与玄光教的人会合了”。
罗君颂蓦地一惊,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一旁的蓝济立刻感觉到了,拍了拍她的手道:“别紧张,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罗君颂朝他感激地一笑,迅速让自己平静下来。。
两人走下马车,原来已经来到一片密林的入口处了。罗君颂认不出这里是不是那天自己所到的地方,只觉得面前这林子阴惨惨的,深得瘆人。
蓝济道:“我和谷安鸿已经约好了,我们的人马早已布置妥当,保管白玉皇那老贼跑不了。小颂,一会儿我们交起手来,你就在旁边好好看着,千万不要到处走动,我叫蓝岭守在你旁边,保你安全。”
罗君颂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为了能够看谷安鸿一眼,平白的给蓝济添了许多麻烦。她沉吟道:“要不这样吧,我只在旁边看一会儿,知道你们是怎么动手的就行了,然后我就离开这里,免得你分心照顾我。”
“这样不妥。你对这里不熟,深山密林容易迷路。还是留下来更稳妥些。”
罗君颂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大麻烦了,便不再坚持,乖乖地听从蓝济的安排。
天圣宫弟子护卫着蓝济和罗君颂两人往树林深处走,一路上众人十分安静,动作很轻巧。罗君颂很想问玄光教的人在哪儿,但见大家都不说话,她也不敢说话。走了差不多两里路了,队伍停了下来。蓝岭摆摆手,众人立刻分散开来,只留下蓝岭和四名弟子守在蓝济身边。
蓝济对着蓝岭低声道:“你找个妥当的地方把罗姑娘安顿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离开罗姑娘身边。”
蓝岭点头称是,然后自去寻了一块草丛茂密的地方,朝蓝济抬手示意。
蓝济道:“小颂,你听蓝岭的安排去藏好,他是我手下武功最好的,有他在你旁边护卫,一点也不用担心。”
罗君颂依言赶紧到蓝岭身边,听从他的吩咐,伏下身子藏在草丛中。四周都是密实的草丛,罗君颂觉得自己仿佛与世隔绝了似的。她抬起头望了望,天圣宫的弟子都埋伏得不见踪影,只有五六丈外蓝济的身影还看得清楚。蓝岭在她身后约四五尺远的地方,一点声音都没有,只露出黑色的一团影子。
罗君颂知道战斗还没有开始,但气氛显然已经变得很紧张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一个男人阴恻恻的声音道:“蓝疯子,你还真是来了疯劲。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这样逼我?”
蓝济朗声笑道:“知道我外号疯子,还这么多废话。”
“哼!就算你不讲道理,但也得让老夫心甘情愿地跟你较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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