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的,罗君颂晕得几乎要吐了。“紫鸢,我想下来走一走。”
紫鸢吩咐车夫停下来,扶着罗君颂下了车。这里还在山脚下,一仰头就可以看到山腰里零星的村落,袅袅炊烟和山间的雾气糅合在一起,真有如仙境。
罗君颂叫车夫就在原地等着,然后往那村落走去。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她就和江湖中的人打交道,还没有真正见识普通人家的生活,她很想去看看,想了解普通人是怎么生活的。紫鸢跟在后头道:“姑娘要去哪儿?”
罗君颂道:“紫鸢,我随便走走,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不要跟过来。”
紫鸢见罗君颂要去的方向似乎是村子,整条路都在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便由着罗君颂去。
因为连日来都没有好好吃个饭睡个觉,罗君颂刚爬了一小段山路就觉得体力不支,双腿发软了。这山林比在山脚下看到的要浓密得多,四周没有人烟,时不时会有鸟儿扑腾而过。她坚持走了一会儿,实在走不动了,便在一旁的一截断开的树桩上坐着休息。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捂住她的嘴,她吓得拼命挣扎,随即脑后一阵剧痛,便再也没有知觉了。
紫鸢一直盯着山路看,但是树林太茂密,罗君颂的身影很快就隐入到丛林中去了。紫鸢有些不放心,叫车夫上去把罗君颂接回来。车夫去了半天,匆匆忙忙回来说:“没看到罗姑娘。”
紫鸢吓坏了,也上去寻了一遍,一直找到有人家的地方,都说没有看到有个姑娘上来。紫鸢急得哭了起来,车夫道:“先回去报告谷护法。”
紫鸢无法,也只得如此。
罗君颂醒来的时候感觉头还在疼,脑袋里蒙蒙的。她躺在一张铺板上,铺板上只垫了一张草席,感觉很粗糙。罗君颂费力地支起身体,仔细打量四周。这里好像一间普通的民房,桌椅板凳一应俱全,但都很简陋。土墙上什么都没有,墙壁斑驳陆离,显得很陈旧。一扇格子窗虚掩着,窗纸上有许多破洞,有一些光亮微微透进来。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衣裳完好无损,只是多了许多尘土。她慢慢下床,走了几步,似乎没什么大碍,就是头有点儿晕,后脑勺隐隐作痛。她推了推满是裂痕的木门,门上发出吱呀的声音,但是打不开,显然外面被锁上了。她转而去推窗子,窗子只开了一条缝就再不动了,外面似乎也被钉死了。
我又被绑架了吗?罗君颂自嘲地想着。上一次被绑架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去年冬天吧,据说当时绑架她的人是玄光教的叛徒。那么这次又是谁呢?为什么要绑架她?罗君颂静下心来细细分析,她去蓝济那里是临时起意,中途下车也是心血来潮,绑匪不可能守在那个地方等着她出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绑匪一直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然后尾随在她身后伺机而动。如果今天她没有落单的话,对方恐怕还会继续等待机会。可是把她绑架来有什么用呢?勒索?她能值几个钱呢?而且更重要的是找谁勒索,找谷安鸿吗?她算是谷安鸿的什么人呢?不,不可能是勒索。难道是威胁?把她作为人质威胁相关的人,谁与她相关?她一介孤女,无亲无故,谁会在乎她的生死?也许在乎她生死的人有,但是绑匪如何知道她与他们的关系?只有认识她的人才知道。但不知道这认识她的人究竟是认识现在的罗君颂还是认识过去的罗君颂。现在正是玄光教对抗玉皇城的重要时期,绑匪会不会跟玉皇城有关呢?
罗君颂透过窗子上破洞努力向外张望,外面似乎都是树,密密麻麻的树,这间屋子应该是建在山上的,那么她应该还在少室山。又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少林寺的眼皮子底下绑架她?
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罗君颂警觉地坐在床边,死死地盯着那门。门开了,先进来的是个庄稼汉模样的人,一身粗布短衫,蜡黄的脸色。这汉子的身后是一个穿淡蓝色长衫的青年,修长的身材,五官甚是端正,只是脸色有些沉郁。
青年看见罗君颂坐着,淡淡道:“你醒了?我的人下手很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罗君颂觉得这青年跟她说话的语气似乎是认识她的,看来应该是亡魂罗君颂的旧识了。她摸摸额头,道:“我的头很痛。”
青年眉头深锁地走到她跟前,微微前倾了上身,道:“能认出我来吗?”
罗君颂摇摇头。
青年仿佛自言自语道:“看来传言是真的……”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两道浓眉几乎要打结了。“算了,你先吃点东西吧。”他吩咐那庄稼汉模样的人去端饭菜来,自己则在罗君颂身边坐下。
罗君颂浑身戒备地盯着他,但是这青年似乎很自重,只是闷闷坐着。
饭菜很快就端来了,青年道:“快吃吧。”他转而坐到桌子旁,招呼罗君颂过去吃饭。
罗君颂估计这饭菜不会有问题,而且她也确实饿了,索性大大方方吃起来。
青年就一直看着她,自己并不吃。等罗君颂吃完,命人收拾了碗筷,他才徐徐道:“一点也想不起我了?”
罗君颂仔细打量他,说实话,这个青年长得还是很英俊的,言谈举止都很得体,给人的感觉相当好。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个绑匪。
看到罗君颂的反应,青年似乎非常失望,默然片刻,道:“我叫白宣,是你的未婚夫。”
罗君颂吓了一跳,为什么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一年之后会突然蹦出个未婚夫来?“你骗人!”这是罗君颂的第一反应。
青年苦恼地哼了一声,“我们七年前就订了婚,后来你全家遇难,你被送到了你姑妈那里,一年前你和姑妈一家出海,结果遇上海难,你一个人生还。是不是?”
他说的都是事实,但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青年接着道:“我早就听说你失忆了,我原本还以为你是装出来的,但是过了这么久,连谷安鸿都开始信任你了,看来你不是装的。”
罗君颂立刻警觉起来。如果说这个叫白宣的青年连谷安鸿和她的事情都知道,那么他的身份就很耐人寻味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罗君颂问道。
“我叫白宣,是你的未婚夫。”
“你跟白玉皇有什么关系?”罗君颂大胆试探道。
白宣脸色陡变,失声道:“你还记得一些?你知道我爹?”
原来他是白玉皇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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