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事,都出去玩乐去了,赶到的时候已是一片混乱,拨开人群才看到三哥躺在地上,一根筷子插在他胸口上。
三哥是我们宿舍最后一个来的,却是最讲义气的一个,只要有酒喝有烟烧,都不会少了我们,只要不是太过火的,太恶心的事,他都愿意帮我们扛,打架时总是冲在最前头,就像我们大哥一样,所以我们总是以他为中心点,我想很难再找到这么讲义气的兄弟了,但他却死了,他就这么死了。初三刚开学那天,天气就突然转冷。那天晚上,三哥突然从床上跳起来,问我要不要和他出去。我们翻过围墙,三哥带我一路小跑,一直跑到西南一路尽头的红水河那,然后仰天长啸,像是在发泄着什么。那时夜黑如墨,没有一点月光,三哥突然脱个精光,跳下那漆黑的河水中。夜如此黑,我只听到河水汹涌,空气冰凉,我以为三哥再也起不来了,但他突然又窜起来发出阵阵狂笑,还不停叫我下去。
起先我是挺害怕的,但渐渐被三哥的豪气所影响,我也意气风发的脱光了衣服,跳下那冰凉的河水中。我们在水里扑腾了半个钟,然后上岸抽烟,那些郁闷和烦躁,被冰凉刺骨的河水所冲散。三哥说:“如果我死了,我一定要随着这红水河飘荡,让它冲刷我的一生!”三哥说这些时,脸上隐隐有一丝期待。回来后我感冒了一周,后来才知道三哥他妈就是那天跳红水河死的。
我把牌推开说不打了,喝酒!我们一人拿起一瓶啤酒,我说喝完喝完,三哥看着呢,都喝完了!然后我们又喝了一瓶,男人有时候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心中压抑的,我们只会笑,不停地笑。杨明点了一首伍佰的《泪桥》,我们大家一起唱:“寂寞的人,总是习惯寂寞的安稳,至少,我们直线,曾经交叉过,就像站在烈日骄阳大桥上,眼泪狂奔滴落在我的脸庞···”,我唱到后面,感觉世界开始变得绚烂起来,灯光变得有些刺眼,我举起酒杯,不知是一个还是两个,昏黄的液体在我面前晃动,折射的光照射在我一生彷徨的脸上,我手一斜,酒全部倾倒在我的脸上,杨明他们全部都笑了起来,我也笑,笑得满地打滚,脸上滴落的不知是酒还是泪水。
夜空无一颗星星,这个生活市场般的城市,也在黑暗中渐渐安静了下来,它埋葬了太多人的梦想,爱情和记忆,,把人们打回生活的海岸,摧毁了太多的长帆和双桨,让人失去坚持的动力,甘心回到原点,默默过着蝼蚁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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