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到底有多少女人穿着男袍混入,总体上看都是男人。
或者是因为她的眸光太专注,宗泽王与夏侯绝的眸光不约而同地看过来,凤眸微眯,晦暗不明。她笑盈盈地向他们点头,他们也不纠结,礼貌地福了下头。
婉奴并没有走过去,而是选了一处不起眼的边上坐下,侍者陆陆续续传上美食。
她眸不斜视,抖开从桦逸王车上抓来的一柄混手的折扇,早听说他不但画工精湛书法绝妙。
‘宇文桦逸’几字的落款颜筋柳骨,潇洒飘逸,惊龙而不张扬,宛如他的为人。
修直挺拔的皑皑白桦林,默然伫立,衬得隐隐约约的朝霞些许慵懒。
惟有一只大煞风景的红尾鹦鹉正欲飞进桦林,那是这幅扇面的败笔,她不禁蹙起眉头,他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这红鹦鹉是个女人吧?她唇角漾起一抹笑意,抬头瞅着红衣公子装束塔西郡主。
“美人,一个人多寂寞。”夏侯绝宽厚的身材衬着一张戾气的大脸,眸子犀利地瞅着她,将一盏米酒重重地搁在她位前,道:“上午是绝爷有眼无珠,现在借一盏米酒向婉奴姑娘赔罪。”
说罢,他率先将自己手里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想必他是想报海鲜过敏之仇,“绝爷,没毒吧?”婉奴噙着锋厉的眸芒,迎向他挑战的眸子。大家闺秀在公众场所,是不会与男人对饮的,此时她身着男装并不觉得不妥,大大方方地端起酒盏。
“桦逸王是东家,婉奴姑娘认为这酒有毒吗?”他把玩着空杯,邪戾地瞅着她。
她默了一瞬,端起酒抿了一小口,夏侯绝举手似随意似有意碰抬杯底,婉奴眼一滞,猝不及防一饮而尽,饮得太急,‘咳咳咳’呛咳不止。
“好酒量。”他满意地眯着戾眼,邪肆地笑了。
一只手重重地拍在夏侯绝肩上,他身子一侧,腿有些发软,差点跌到地上去。
一个低沉威迫十足的声音传来,“绝爷,本王和你喝,女人酒量小。”
“好……”他正了正身子,隐忍地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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