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唐太傅接旨!佳节将近,吾皇神武英明,特设宴于紫菀台,特命唐太傅及其家眷入宫赴宴,钦此!”一个尖细嗓子的太监一大清早就跑来宣旨,唐樾还是迷迷糊糊没睡醒就被张嬷嬷弄醒,青衣和绿袖像摆弄人偶一般将她洗净穿戴整齐带出来,整个人却还是懵懵的,张嬷嬷看着唐樾这副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苦笑了一番。
说那圣旨倒是有几分意思,用的是家眷二字而非嫡系子女,当今圣上并非先皇嫡子,而是一并不受宠的嫔妃所生,因此皇上当年也是极受嫡庶之分的迫害,除了一些极重要的场合,阑通较大的官员庶子庶女也是可以参加宫宴的,因此那唐桦这些年来倒是参加了不少次宫宴,但这传承下来的思想哪里那么容易改得过来,庶子庶女进了宫依然是要分坐一旁的,这也就是唐桦交的那些朋友地位并不尊贵的原因了,而唐榏年纪尚小,唐璜却也是碍于面子怎能带一个庶子去参加宫宴,不就是明摆着自己没有嫡子吗?不过,至于为何唐璜迟迟不把韩姨娘抬为正室,唐樾也是如何都想不通透,这些都是张嬷嬷在唐樾耳边念叨了好几次的,大概也是让唐樾为这次宫宴好好准备罢了。
唐樾跪在地上接旨,听见那太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想到“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葵花宝典,强忍了笑意小肩膀却是一抖一抖颤个不停,本就是清晨,天才蒙蒙亮,自然也没人发现唐樾的异样,待那太监宣完圣旨,唐樾实在是忍不住了抬起晶亮的眸子看向那太监,毕竟唐樾以前可没见过这样的“男人”。那太监是皇上身边太监总管于公公,每年都来宣旨的,这些年来却是头一次见着唐樾,一看又是个大美人,不觉有些诧异,唐璜见于公公神色有些异样,便上前接了旨,又在于公公手里塞了好大一个红包,温和的笑着说道:“于公公想必是未曾见过我的嫡女的,前些年她总是极近年关就抱病,因此也是没机会接旨,都是由她姐姐代劳的,今年倒是没出什么岔子,倒是让于公公见笑了。”
或许唐璜这话只是简单说唐樾以前不能接旨的事儿,可到了于公公和唐樾的耳朵里,俨然又是另外一层意思了。哪有人这么多年一过年就生病,这事儿明摆着就是阴谋,可怜唐璜白读了满腹诗书,对着后院里的腌臜事儿却是不闻不问,唐樾一想便知道是唐桦和韩姨娘搞的鬼,昨儿晚上还在韩姨娘“好心”送来的香芋酥里查出些泻药,看来以前韩姨娘也是用这般手段欺负唐樾了,不过以前的唐樾还真是傻,这般小伎俩怎么就上当了呢,再说韩姨娘的目的嘛,无非是让唐桦能够多进宫接触些达官贵人,无奈这地位摆在这儿,唐桦再怎么折腾那些个千金小姐也是看不上她的。于公公在皇上身边这么些年了,自然知道唐樾这些年抱病的缘由,又想起唐樾那晶亮的眸子,实在是芳华绝代,这样一个妙人怎么能够被太傅府上的姨娘给压制了呢,便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韩姨娘,用有些刺耳的声音对唐璜说到:“杂家还要去其他几位王爷、侯爷府上宣旨呢,唐大人这儿就不多留了,对了,唐大人,我瞧着你这个嫡女是个妙人,你可得好好护着了,免得被你院子里那些个乌烟瘴气的东西给污了去。”
唐璜虽有些木讷,可于公公这话已经说得十分明显了,再听不出来其中意蕴唐璜就是傻的了,唐樾也有些诧异这于公公为自己说话,不过倒是替自己出了口气。送走了于公公,唐璜神色明显有些不郁,皱着眉头看了有些紧张的韩姨娘和唐桦一眼,这才吐出几个字:“今年桦儿就不必去宫里了,在府上好好陪着祖母,我就带樾儿去好了。”唐桦哪里会答应如此的安排,小脸儿一红,眼泪珠子就滚来下来,盈盈地跪在地上却是对着唐樾的方向:“妹妹,你就劝劝爹爹吧,姐姐也想去宫里,毕竟这么些年姐姐都去了那么多回了,对宫里也是熟悉些,带着妹妹也免得妹妹做出些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来。”
先不说唐桦跪自己,虽说嫡庶有别,可唐桦毕竟是唐樾的长姐,也是跪不得的,再听唐桦这般说辞,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不会觉得这二小姐行事不懂规矩,要这个大小姐来教导教导。唐樾已经是满眼冰霜,转瞬间却又是笑脸盈盈地将唐桦扶起来,向着唐璜说到:“爹爹,既然姐姐这么想去,我们就顺便捎上她吧,反正马车也坐得下,我少带一个奴婢就好了,爹爹好不好嘛?”说罢还睫毛还扑腾扑腾地闪烁,唐璜难得见这这个二女儿对自己撒娇,也没细细追究唐樾的话便应了,唐桦却是气得脸都拧起来了,少带一个奴婢,那不是把自己和奴婢等同起来了么!
唐楥自然是不想去参加那些个什么宫宴的,一直低着头站着,唐榏自然也是知道父亲是不会带自己去的,也是不说话,极乖巧地立在那儿,说到底也是地位使然,跟着唐樾后面的浛秋却是暗叹了一口气,这地位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命哪里是人可以选的,非得这样划分三六九等,不过在这个社会里讲人人平等,无异于在二十一世纪跟人讲王权至上一样荒唐可笑。
宫宴是晚宴,到时候阑通六品以上官员皆会入宫朝圣,人数已经极多了,而其中不同的是,一品官员是皇上身边的于公公亲自到府上宣旨,以下的就是直接在朝堂上吩咐了,想来皇上如此安排也是为了安抚那些有功之臣,彰显他们的地位罢了。话说这过年时的宫宴奕阳城的城主也是会携家眷来的,这奕阳城的事儿,浛秋也是知道些,奕阳城城主在奕阳城有着独立的权力,除了皇帝下旨,大小适宜皆由城主做主,其实说白了到现代也不过是个直辖市的意思,可这古代人非得从中弄东弄西,搞得奕阳和阑通如今竟是成了暗中水火不容之势,倒是让皇上很是忧心,不过浛秋倒是了解到这奕阳城城主将奕阳城打点得极好,这皇上忧心的不过是个权势过大将来保不齐奕阳造反罢了。
唐樾陪着老夫人和唐璜用过早膳后就回到墨室打点行装,以往出门虽说也是能见不少名门望族,这次却不同,要见的是圣上,是唐樾在的这个世界最高的统治者,自然得细细打扮了才好。唐樾坐在妆台前,愣是一动不动让青衣和绿袖把自己的一头柔顺的黑发打整了近半个时辰,这才梳好一个极精细的变环望仙髻,这变环望仙和双环望仙可是不一样的,环数足足有四个,两个较大两个较小,但因为青衣和绿袖都知道唐樾不喜欢太浮夸的发式,便将那环梳得比一般的小了一圈,四环相扣,将唐樾小巧精致的脸显露出来,更是增添了几分气势,又在头上戴了白玉嵌红珊瑚珠钗,斜插了羊脂色茉莉小簪,头饰不多但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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