浛秋也是累了一整天,再加上今天血流满地的情景,早已是身心俱疲,略微洗漱了一番,还是很烦恼没有牙刷的日子,想以前,浛秋在家是不刷牙不睡觉的人,如今却也只能委屈地用水漱了口,就蜷了身子往床上去,没有电热毯,没有暖水宝,没有热水袋,浛秋只能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却还是冷得发抖,晚饭因为没胃口什么都没吃,睡意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浛秋就在一种相当奇异的饥寒交迫状态中沉沉睡去。
“啊!”浛秋猛地惊醒,背上已经被冷汗沁得透湿,浛秋挣扎着坐起来,扶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却看见黑暗中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悸,吓得差点晕过去,“怎么了,我一来你就醒了,可是吓到你了?”浛秋怎么会认不出这个声音,知道是他,此情此景却只是让她有了想哭的冲动,“我,我做噩梦了,梦到那些人死了,躺在地上,全是血,他们还睁着眼睛瞪着我,我怕,好怕……”黎景安坐到床上将浛秋揽在怀里,轻拍着浛秋颤抖的背,柔声安抚道:“别怕,别怕,我们不想那些了,想春天放纸鸢,夏天捉小鱼儿,秋天抓蝉去……”黎景安像个安抚梦魇的孩童一样絮絮叨叨地说了近半个时辰,浛秋才慢慢平静下来,睡意再一次袭来,喃喃道:“景安,我想睡觉,好困。”“好,睡觉,睡觉了。”说罢轻轻将浛秋的头放在枕上,掖好了被子,又看了她已经平稳安静的面容好一会儿,慢慢地遁入窗外,隐匿在浓黑的夜色之中。“唉,这家伙,真是不让人省心,本就忙得一塌糊涂了,却总觉得她会出事,没想到她还真的梦魇了,平日里那么胆大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脆弱得像个孩子……”
浛秋后半夜睡得出奇的好,一睁眼,已是大亮,揉了揉有些肿的眼睛,昨晚上自己好像是做了噩梦,又睡着了,其余的却都不记得了。唐樾已经起床许久了,看着懒懒散散的浛秋,戳了戳浛秋的额头:“你这个小懒猪,就知道睡觉,太阳都那么高了!”“哎哟樾儿,又不用上第一堂课,起那么早干嘛啊,嘿嘿!”“对了浛秋,你说我们怎么样才能将那韩姨娘一举扳倒,再这么拖下去,我怕以后会更麻烦。”“这个急不得,我前几日才知道那韩姨娘在宫里是有个妹妹的,如今已是妃位,也一直照看着那韩素芹,想要动她并不容易,听说那位妃子对这个姐姐敬重的很,经常派人出来送东西的,不过据绿袖打探说韩姨娘每次打发送东西的宫女时都是递了一封信的,我们倒是可以从那信入手,先把宫里那位跟韩素芹隔开了来才好动手!”
唐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就吩咐绿袖下次留意着那宫女来的时间,到时候再做定夺!还有,范姨娘屋里的香气还没查出来,如今我们也没得个人势。查起来有些力不从心啊!”“樾儿,我听张嬷嬷说那一休法师不仅福泽无边,医术也是一等一的好,要不我去请他来。”“恩,这也是个好主意,那你就去一趟吧,我还要去看望佑王爷,不知道他的伤好得怎么样了?”“哎哟喂,你个重色轻友的,不理你了,我昨晚上做噩梦了,顺便找那光头一休求个治住那些妖魔鬼怪的东西压压惊,你自己去会情郎吧,去吧去吧!”唐樾娇羞地一跺脚,“说什么呢!”
浛秋却也不理那羞得一脸通红的唐樾,蹦蹦跳跳地就去往文阙街找那可爱的一休小和尚了,浛秋倒是觉得那小和尚跟自己实在是合得来,别误会,不过是朋友般的合得来了,一直候在屋外的绿袖和青衣却是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不忍,“唉,主子这次又可以开醋庄了。”“谁叫我们浛秋姑娘大大咧咧没个女孩子的样子……”“你们两说什么悄悄话呢,让我也听一听嘛,嗯哼!”绿袖和青衣只觉得这声音比鬼叫都可怕,忙拔腿就跟上准备去佑王府的唐樾,甩开来浛秋一大截。浛秋站在原地无奈地撇了撇嘴,转身就从后门出去了。
文阙街上依旧是一片繁华,浛秋掏出两文钱买了支糖葫芦叼在嘴里,蹦蹦跳跳地往上清寺走去,迎面一顶轿子过来,浛秋小心地避开,却见那轿子里的人是个华发老人,样貌很是熟悉,浛秋突然想起那日卖木雕的老人,激动地一叫:“木雕老头儿,老头儿,嗨嗨嗨。”浛秋一喊才发现自己,是在古代……
周围的人都以 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浛秋,浛秋一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轿子却是停了下来,“大胆刁女,怎敢称我家老爷为、为……”浛秋见那小厮又不敢说又一脸正义的样子却是大笑起来,“哈哈,怎么样,你不敢叫你家老爷老头吧嘿嘿!”那老人却从轿上走下来,“噢,女娃娃,原来是你啊!我就说谁的胆子这么大呢!”“嘿嘿,老爷爷,你去哪里啊,上次的木雕我们家老爷很喜欢呢,那叶子我也很喜欢呢!”“小女娃,你喜欢就好,景安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呢!”
那老爷爷却是好像说漏嘴了什么,像个小孩子一般捂住了嘴巴,浛秋早就知道那叶子是景安自己刻的,眼前的老爷爷想必就是景安的爷爷,那黎景安不大不小肯定也是个少爷,再看这老爷子这般可爱的行径,忙解释道:“景安已经跟我说了,爷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哈!”“小娃娃,我真是喜欢你呢,要到我家来做客哈!”浛秋笑着点了点头,又啃了一粒饱满的山楂,兴奋地往上清寺的方向去了。黎霖翔却是看着那蹦蹦跳跳的浛秋抚了抚胡须,自言自语道:“是个好女娃啊,好女娃,配给黎景安那臭小子真是可惜了!要是能早点让我抱上曾孙儿就好了,哈哈,黎七,起轿吧!”
上清寺依然是人满为患,跪在殿外祈福上香的却大多都是些布衣百姓,而那些说是虔诚的富贵人家的信徒呢,没有亲自上过香,现在或许是在寺里某个偏殿喝着茶,聊着天吧,也是,只是什么都没有的人,才会想到求神拜佛……浛秋微微叹了口气,这样的世道凭她一个女子又怎么能让其有所改变呢?一休站在放生池前,那些个铜钱铺满了整整一个池底,那些被人们大量放生鱼龟却是活得更加不自在了,这样的行善,究竟是行好事还是在作孽,人啊!一休抬起头,却看见池子对面一个女子正站在那里像是在叹气,一休仔细一瞧才发现是上次来找自己的那位太傅府的姑娘,也不知道上次唐太傅有没有为难她们。浛秋此时也看到了一休,用不太熟悉的姿势合手问安,一休淡淡一笑,浛秋只觉得一休像是神祇一般,周围都发出了光,他站在那里,以一种普多众生的姿态望着浛秋,浛秋缓步走上前去。
“姑娘,若有事请姑娘虽小僧到后院详谈吧!”浛秋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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