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波索看到天气很好,又想起了小琳,有一阵子没有联系了。宿舍的电话也安装了几个月,回想刚开始安装电话的时候,由于电信公司的线路都处于测试阶段,打电话是不计费的。几个舍友轮流守在电话机旁,也不知道打给谁。为了寻求刺激,于是拿来一大堆国外的电话号码,一阵hello,hello之后,对不上一两句,只能sorry,sorry地收场,觉得很可笑。爱波索当然也尝试过,只是英语实在蹩脚,只能凭对方说的一些简单词汇去猜测具体的语义,结果当然也跟舍友的收场一样。
爱波索拿起电话,想炫耀一下,按了免提。电话拔通了,是小琳的舍友接的,看来这次没法出彩了,爱波索挂了电话,叫小琳的舍友转告,下午去照相。
天气真好,睛空万里无云,爱波索和小琳来到主教学楼的楼顶,俯瞰着校园里的秀美景色。小琳的相机是专业级的,加装了长焦配件,能够实现五十倍的光学变焦。
正是南国好风光,爱波索不停地变换着焦距,寻找理想中的拍摄对象。他非常喜欢这台相机,每次装入胶卷的时候,都要卖弄一下他的技巧。一般的摄影者装入胶片只能拍摄36张,他装的胶卷可以拍摄40张,这也是小琳很羡慕的地方。
相机对准那片人工湖,湖水看起来有些暗。拍了两三张全景镜头的相片后,他想拍些特写,下了楼,来到人工湖旁边高高的亭子里。小琳头发的香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爱波索深深地吸入一口新鲜的空气,缓缓地呼出,如此几次。小琳以为他病了。
“嗨,练气功啦?不高兴就别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小琳有些生气,大美人在旁,也不说说话。或许小琳的气愤是很自然的,一个满心欢喜,一个却有些心不在焉,被冷落的滋味都不好受吧。
“快来看,那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白发老人,他在那里钓鱼,说的那话,之乎者也,或许你能听懂。还有,他的手上戴了三个大大的玉指环,怪不怪?”爱波索指了指远处,对小琳说。
“哦呵,那个哟,正是我们学校的呢,我听其它同学说起过,周易八卦无所不精,天文地理无所不晓。知上下五千年,懂人间风流事。说话幽默风趣,蕴含哲理。我们学校很多教授都是他的学生,前些年好像是博导,现在退休了。据说他的鱼钩是黄金做的,他曾对于他的鱼钩做过一番解释,说什么鱼儿是因为信任才上钩的,但凡上钩的鱼儿,都不能亏待。所以,即便是诱惑,也要投入,就好像谈恋爱,要多投入感情,才能收获更丰富。”小琳慢慢道来,时不时用俏皮的眼神、复杂的手势和抑扬顿挫的声调加以修饰。或许心有所想,又加了一句:“你看呀,这就是有智慧的人,如此对待任信他的动物,不像有些人呀,别人把他当做宝,他却把人当根草。”
爱波索笑了,金鱼钩又如何,铁鱼钩又如何,还不是为了把鱼钩上岸,放在锅里炒?无论是金是铁,垂钓者的投入都是一样的。鱼儿吃不下金钩,也吃不下铁钩,诱惑它们的只是饵料的香味,关钩何事?只是现代社会,很多人只在乎在看到的,至于能否得到,恐怕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了。
爱波索要为小琳拍特写镜头,边拍边说拍摄时的意境。
“微波荡漾的湖面,有位伊人在水一方,他的情郎用深情的双眸凝望着她,伊人羞红了脸,正用袖子掩着,犹抱琵琶半遮面,对,就这样,好了。下一张,于是那千年的思念,化做点点泪光,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说什么金榜题名不负卿,怕只怕洞房花烛换新娘,凄惨如你,还那么高兴?来个悲伤一点的,还有那永世的不见,永远定格在咫尺天涯的瞬间。”爱波索的文才也不过如此,只是用情说出,也颇能打动一个女人的心吧。况且以他英俊的相貌、优雅的谈吐、见人说话见鬼打卦的忽悠本领,也确实是许多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
“讨厌死了你,什么换不换新娘的,没你那么凄惨,你等着吧,有一天你也能学会哭,没良心的。”小琳一向性格温柔,不过,跟爱波索在一起,总喜欢压他一头,似乎这样才能显示出女性的尊贵。
这时湖的对面有两个女生在追逐着,爱波索拉长了相机的焦距,对了过去。瞅准时机,快门连闪,那两个女生的形象便收录在此了。
看到白发教授在休息,小琳过去打招呼:“教授好,今天有闲心来这里钓鱼呀?”
爱波索跟了过去,白发教授扶了扶老花镜,转眼看了看爱波索,好像又来了兴致,这不是那天文绉绉说话的年轻人么?教授发话了:“年轻人,你好艳福呀,能够找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哪世烧了高香?”。
“什么呀,教授,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看他那长相,你知道么,他从前的绰号叫牛粪。”小琳很快解释开来,怕教授以为她跟爱波索有任何的瓜葛,说到绰号,忍不住大笑起来。
爱波索也不能没了礼数,跟教授聊了几句,小琳似乎和教授聊得很开心,爱波索渐渐插不上话,于是跟小琳说去拍些风景照,回头找她。
湖里的鱼儿出来透气了,或许也闷了一天吧,阳光、空气和水,是人所需要的,动物也离不开。在两个生命体相处的过程中,一些生命永远是受害者,而另一些生命永远是加害者,加害者毫无愧疚之心,而受害者却为此丧失了自由活动的机会,甚至生命,真不平等呀。
爱波索边想边走,不知不觉走了半个圈。刚才进入镜头的两个女生正在这里,她们正拿着英语听力的书本,戴着耳塞,共用一台随身听,好像没发觉他的到来。
爱波索故意在她们面前摔了一跤,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两个女生果然上当,以为他受伤了,放下收本,取下耳塞,走了过来。
“这么大人了,走路还这么不小心,没受伤吧?”一个女生关切地问。长长的辫子,紧身的上衣,白白的肌肤,关节之心溢于言表,责怪之意兼含其中。
“没什么大碍,受了点轻伤,谢谢关心。刚才只顾认真看你们,就好像你们认真看书,认真听音乐一样,忘了看路,所以摔了。”爱波索当然懂得,要想有更多聊天的机会,必须先抛出一些问题。摔跤因她们而起,就算不计过错,也有联系吧。
“看你说的,看书认真呢,可以称为书痴,痴情的痴,懂吗?走路是动力问题,还是方向问题,方向不对,努力白费;动力不足,人心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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