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却是一直就盯着那口箱子。似乎就这么盯着,那箱子里就会装着她想要的东西。就会开出花来一样。
“是。”吉祥应了一声,转身走过去。纤细的手指扣住箱子盖子,一用力箱子应声打开。
“啊!”箱子才一打开,吉祥的手就是一松,箱子盖子砰的一下就盖了回去,发出车沉闷的响声。而反观吉祥,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因为力气过大,发髻都被这一跌跌的散乱了。
她面色苍白,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那箱子,“箱子,箱子,太,太可怕了。”吉祥一直在重复这样的话语。听着这语无伦次的声音,姬芮微微皱眉。
一向重视规矩礼仪的她此刻也没有了管这个的心思。她双目紧紧的看着那个箱子,身子一动,从榻上坐起。
身上的锦被随着她的动作,缓缓落地。
大红色的长裙因为她的动作,帖服的垂在地上。姬芮一步步的走过来,因为生病,因为吉祥如今的模样,她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小心。走的格外的沉重。
缓步走到箱子旁边。姬芮微微闭了闭眼,然后抬手用力将箱子盖打开。在看到箱子中物的那一刻,俏脸煞白。
忍了很久,才忍住没有将手中的盖子扔出。双臂一个用力,盖子砰的一声,吊在一撤。黒木箱子彻底打开。姬芮就那么站在箱子身边,一动不动的看着箱子里的人,任血腥味在整个大殿蔓延。
之所以还称为是人,是因为箱子中的东西依稀还能够看出人形。她的脸上因为之前的责打血肉模糊,如今已经凝固。她双眼突出,分明受了很大的惊吓,以至于到死的时候都死不瞑目。
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站在姬芮这个角度,她可以清楚的看到箱中人没有一处完好的身体,甚至于有的地方已经清晰的可以看见白骨。目光再次下移,可以看见箱子下面堆着很多薄厚均匀的肉片。此刻姬芮几乎想也不用想就可以知道,眼前的人是怎么死的。
纤手紧紧的握住,长长的指甲扣在肉里,她都没有任何知觉。长长的护甲因为主人不稳定的心绪而轻轻颤抖着。
“呼。”过了很久,姬芮轻轻的吸了口气,走过去,抬手将箱子盖住。轻轻垂了眼眸,让人看不清楚她是什么心思。
“来人,把这带下去,好好安葬。吉祥。”说道这里,姬芮微微闭眼,“吉祥带下去休养。”说完,她转身就走。
将身后的谢恩,应答的声音全部隔绝。此刻她的心沉重的就好像是加了一个千金之重的秤砣,压得她一点也喘不过气来。
她以为,她是真的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最起码,最起码也是有那么一点地位的。
他不支持她,她可以说服自己。没关系,这不是他的理想。他护着妃倾城,她可以嘲讽自己,这是她错过的结果可是如今,当自己贴身嬷嬷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被送回来,她还可以说什么!
她知道,他是在警告她,她知道,他这是在告诉她,要她好自为之。她更知道,这是宫沁在向她宣示着自己的决心,以前过往,从此恩断义绝!
拖着沉重的身体,姬芮挥退了所有人。一步步的走进内殿。拖地的长裙,就犹如主人心思一样,沉重而沾满了灰尘。
一步跨进殿内,姬芮转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房门合上。
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任由泪水沿着精致的脸庞落下,一滴滴的滴在自己最喜爱的红裙之上。
她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哭。是因为于嬷嬷死的凄惨,还是自己一颗心碎的惨烈。只是她真的很想哭,很想哭。
无声的泪水,化为轻轻的呜咽,最后变作大声的痛苦。空旷的寝殿内,一个娇小的身影紧紧的靠在门边,将头埋在膝间,哭的就好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
“啧啧,美人梨花带雨,哭的真是好看。”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邪肆的声音响起,姬芮的哭声戛然而止。警惕的抬起头来。
只见内殿的后窗上,一个黑衣男子轻轻的靠在窗框上。从姬芮这个角度,只能够看见他随风飘舞的黑色衣角,还有那张盖住脸颊的金色面具。
“你是什么人!”作为大燕的太后,姬家培养出来的第二个皇后,天下最高贵的女人。姬芮允许自己哭泣,但却绝对不允许别人看见自己的软弱。除非,那是一种武器,一种可以让自己得偿所愿的武器。
而眼前显然不可能。她缓缓起身,大红色的衣裙将她那高贵的气质凸显而出。虽然哭过,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感。
姬芮看着男子,微微仰头,美眸中充满了警惕。“你是什么人!”
“哦,忘记说了。”那男子闻言似乎是才想起什么一样,看着姬芮,“本座名唤尧月。”
“尧月?”姬芮闻言轻轻一怔,她并不知道尧月代表着什么。但她站在这里,到可以看见这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戏谑。
“呵。哀家不管你是谁,马上离开。否则哀家……”姬芮脸色一冷正要说话。就见那男子抬手,晶莹的手指上捏着些东西。看那模样,似乎是信。姬芮见状,嘴巴立刻闭上,仔细的看着男子手上的东西。
姬芮看不见的地方尧月轻轻勾唇,“太后请自便。只是不知道,太后写给明王的信被皇上看见的话。太后自然可以叫。想怎么叫就怎么叫。”男子轻轻的笑着,身子一动跳下窗台,一步步的向着姬芮而来。
真的是写给明王的信。越走得近,姬芮就越可以看见那信的特征,等男子走到她的跟前的时候,她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这就是她写给明王的信无疑。
“你想怎么样。”轻轻仰头看着尧月,姬芮眼睛是一如既往的高贵傲慢,根本就看不出半分慌张害怕。
反正宫羽澈知道了这件事,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当初她既然做出这个决定。自然也是做了赴死的准备的。
也许没有人理解,在姬芮的眼里,与其这样卑微的活着,还不如痛快的去死。
“呦呵,真是不怕啊。”尧月抬手,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挑起姬芮的下巴。手上的触感圆润滑腻,尧月的拇指轻轻的摩擦着。他身子一动轻轻向前一倾。清浅温暖的呼吸轻轻的打在姬芮的耳畔。
她的身子微微一缩。
感觉到身前女子的动静,尧月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嘲讽。高贵典雅?呵,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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