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西郊,寒山古寺。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时近正午,寒山寺内香客游人渐少,有僧人拿了竹帚,清扫石板路面。一位小沙弥站在寺前,似乎正在等人。
远处,一辆宽敞马车碌碌而来,片刻来到寺门前停下。
小沙弥迎上,果见车帘一掀,探身出来一位素袍公子,正是苏枕河。小沙弥行礼道:“苏公子,小僧久候多时了。”
苏枕河下车,微微笑道:“原来是慧空小师父,在下因邀了朋友来,故而耽搁了时辰,到得晚了,叫小师父久等了。”
西灵、季沧笙和白画影先后下车,苏枕河示意三人,向慧空道:“这三位都是在下的朋友,随我一起来赴枯竹大师之约的。”
慧空合十躬身:“小僧慧空,见过三位施主。苏公子,方丈已在拾得院中恭候。各位请随小僧来。”
慧空在前引路,四人依言跟在后面,步入寒山寺中。
拾得院。
简朴却庄严的屋舍,院内搭着竹木高架,荼蘼枝蔓垂落绿篱,可惜未到花期,只能见着荫荫绿叶而已。荼蘼架下,已摆好了一桌素宴,石桌边端坐着一位老僧,白中间黄的僧袍,其人质若古珠,正是此间住持,枯竹大师。
众人来到架前,小沙弥禀明过后,转身退下。苏枕河与那老僧寒暄过后,便引见余下三人道:“大师,这位是枕河的好友白画影,这位是季沧笙季姑娘,这位是西灵小兄弟。三位近日居于敝府,枕河见三位今日都得空闲,便擅自做主,带他们一道前来赴约了。还请大师莫要见怪。”
“苏公子说哪里话,人越多越热闹,岂有见怪之理?”枯竹向余下三人竖掌作礼,微笑道:“三位施主,老衲有礼了。来,都请坐吧。老衲今日下厨,准备了几样素菜和糕点,几位且尝尝。用过之后,再到后山赏花。”
众人入席,只见石桌上摆着一道素火腿,一道锅贴豆腐,一道素鸭,一道素烧羊肉和一盆莲瓣梅花粥,再有各式各样的素糕,皆是加入了时花的花瓣,外形精致,且有花香扑鼻。
枯竹给众人各舀一碗粥,季沧笙见那碗里糯米雪白,花瓣粉红,相映成趣,一股清香扑鼻,不由大是喜爱,笑道:“方丈真是雅人,沧笙以往只听说过以花入茶入酒,却没想到,还能放进粥里。”
枯竹呵呵一笑:“季施主过奖了。可惜现在不是荼蘼花开的时节,若是各位夏末秋初再来,老衲便可做荼蘼粥给各位享用了。”
白画影在一旁大笑:“久闻枯竹大师的荼蘼花宴,乃是姑苏一绝,看来这次咱们来的还不是时候,竟无机会享用。夏末之际,白某必再来拜访。”
众人笑谈,纷纷动筷,对面前素斋赞不绝口,尤其是西灵,更是吃得眉开眼笑。
过了小半个时辰,忽又有一小沙弥带了一个家丁和一位玄衣男子来。那小沙弥躬身道:“方丈,这位施主是苏公子请来的朋友,说也是来赴赏花之约的。”一旁的家丁,也向苏枕河禀告过去。
西灵一见玄衣男子,顿时咧嘴而笑:“哟,小南,你来了啊。”他跳起来,拉南风意入席,“来来来,快坐快坐。”却是将他推到季沧笙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季沧笙很是惊喜,她原以为南风意是不会来的,没想到他竟赴约了。见南风意在身旁落座,她抿唇一笑,点头招呼:“南少侠。”
南风意颔首,转向枯竹道:“在下南风意,见过枯竹大师。”
枯竹还礼,替他舀了一碗粥,他不着痕迹地打量南风意片刻,暗中摇了摇头,眼前这位玄衣青年身上煞气太重,非是善事。
正午过后,众人谈笑之间,吃完一桌素宴。枯竹唤来沙弥收拾碗碟,便带众人往寒山寺的后山赏茶花。
后山丘阴处,阳光照射不到,修竹夹道,清凉幽静,一道小溪淙淙流过,举目望去,果然种满了山茶。
满丘山茶,或矮小至人腰间,或高|挺一丈有余,棵棵怒绽着碗口大的茶花,花色雅致秀丽,香气深远芬芳,品种也是十分繁多,苏枕河博学广闻,一边闲行赏看,一边为众人讲解:普陀紫光、粉十祥景、九心十八瓣、洒金宝珠、童子面、朱砂紫袍、云针茶……凡品有之,珍品更有之,非但花形秀丽,连名字叫出来也是各具雅趣。
此间除了枯竹一行人,还有其他游人在观赏,不过此间正是午后,人也不多,稀疏三两之数而已。同行片刻,一行人便三三两两散了开来,各自赏玩。
西灵本是走在季沧笙身边的,见她身边渐剩下自己和南风意,眼珠一转,便笑嘻嘻道:“小季,我到溪边抓鱼去,你和小南慢慢看。”说罢一闪身,溜之大吉。
“哎?阿灵!”季沧笙见转眼间就不见了西灵的身影,不由错愕。她看一眼南风意,那男子面色如常,她尴尬一笑:“南少侠,阿灵就是这贪玩的性子,请莫见怪……啊,不如,我们继续往前走?”
南风意默然不语,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花树间,草芳花茂,树荫浓密,野趣随步而深,芳香萦绕身际,满目繁花灿烂,人的心境也恬淡舒展起来。昨日夜里飘了几滴微雨,洗润得这诸多花瓣愈发干净鲜嫩。两人缓缓而行,听着对方的脚步声,竟都在心底生出隐隐一个念头来,这样安谧柔和的时光,若能永恒,就好了。
他们俩一个遭逢被逐之痛,一个历经追杀之祸,此时这种平和的心境,已是久违了。尤其对南风意而言,这般温柔静美的时光,更是久远得似乎是上辈子的事了。他缓缓踱在季沧笙的身后,虽然平素冷淡寡言,此时也不免被这等赏心悦事渐渐移了神思,一缕疏淡笑意染上眉梢眼角。
答应了来赏花,似乎是个很好的选择。
季沧笙此时忽然瞧见一株茶花,回头惊喜笑道:“南少侠,你看,那株山茶是不是‘白十八……’”她乍见南风意微微露出的笑意,一时怔在原地,微张着口,没说完的话消散在舌尖。
他竟然……笑了?
在季沧笙的记忆里,眼前男子似乎总是冷沉着脸,那么不可亲近,仿佛对整个世界都怀有敌意。
他竟然也会笑。
还是这般的好看。
季沧笙惊讶之余,不由脸红了。
南风意见她笑意盈盈,晕生双颊,晴空日光下竟比那遍野山茶更俏|丽三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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