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滚。”
无颜瞟了眼她手上三生镯,意味深长地一笑,飘身离去。
等他离开,如故才想起,忘了问他,是不是也会离开。
清风吹过,说不出的孤单寂寞。
原来,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
她已经不再是习惯独来独往的她。
三顺站在门口,轻唤了一声,“郡主。”
“进来吧。”
如故看着小心走到面前的三顺,微微一笑,“你该不会,也是来和我告别的。”
三顺惊讶地看着如故,“我是郡主的人,郡主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怎么可能来和郡主告别?”
“你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
“你不走,干嘛这样一副要生离死别死的表情?”
“有吗?”三顺飞快转身,看向一旁的镜子。
果然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忙在脸上揉了几把。
如故凑到她面前,“承认了?”
“人家是来告诉郡主,容公子走了。”三顺哭丧着脸,“看着容公子一个人离开的背影,觉得他好孤单,心里难受,才这样的。”
“容瑾也走了啊,早该想到,他不可能一个人留下。”如故想着容瑾一声不响的离开,连个招呼都不打,心里越加的难受。
三顺见如故没有太多的反应,反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骂道:“全怪怜心公主,如果她不来,公子们是不会离开的。”
“你说什么?”如故微微一怔,“你说,他们走是因为怜心?”
“是啊。”三顺越想越气。
“为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郡主可以去问问四儿。”
“是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如故起身,朝书库急走。
到了书库门口,难得地发现,长年紧闭的书库大门居然开着。
如故直觉里面有事。
放轻脚步,挨了过去,门里传出怜心的森冷的声音,“他们不是和我娘签下了契约,为什么会突然全部离开?”
“因为你身上散发着云夕的味道。”
“那又怎么样?”
“你娘和国师是死对头,他们怎么可能帮国师喂宠?”
“什么?喂宠?”怜心气得脸青,一把揪住四儿,“你说我是国师的宠物?”
“碍,你和云夕签下血契,靠着他的魔血邪气长成这模样。你当初怕他收回魔血灵力,变回原来的模样,用自己的处子身喂他的邪魂为条件,让他把给你的魔血和他自身的魂气斩断。他的那点魔血彻底归你了,你虽然可以拥有现在的模样,但你身上却永远烙下云夕的烙印。你嘴里不肯承认,但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何必为难我一个书生。”
四儿仍是一副老好人腔调。
“要怎么样解除和他的血契?”
“当然是剔除体内的魔血。”
“剔除魔血,会怎么样?”
“变回原来的样子,并陷入沉睡。”
“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让我再变回死人。”
“你本来就算不上活人。”四儿自顾自的整理书籍。
“我需要阳气。”
“我不是赤阳之身,给不了你阳气。”四儿耸了耸肩膀。
“把他们全叫回来。”
“我只是一个书库的管理,哪有这能耐?”四儿苦着脸。
“少装,我知道有办法。”
“碍,小姑奶奶,你还要我怎么和你解释,你身上有云夕的味道,他们是不会帮你的。”
“他们不帮我,难道不管如故了?没有他们的阳气,她也活不下去。”
“郡主的命比杂草还贱,估计全天下的人死光了,她还能再蹦一阵吧。”
如故暗啐了四儿一口,你的命才比杂草还贱。
这话如故听着无语,怜心听着就无比刺耳。
“长清,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无能。如果你跟我胡说八道地欺骗我,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如故微愕,他是长清?
可是她明明记得当年在麻婆村的时候,长清已经年过中年,怎么会变得这么年轻。
难道真是修仙修得返老还童?
四儿对怜心的威胁完全不在意。
怜心狠声道:“当年,你只要多劈一点魂给我,我就能活命,可是你竟连那一点活命的机会都不给我。这账,我不和你算,不表示我不计较,但如你要和我作为,这笔账,我会连本带利地向你讨回来。”
“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你的魂,我一分不少的给你了,你姐姐的魂魄上也没沾上你半点魂魄,你想要你姐姐的魂,也要问她愿意不愿意,是不?”
“她当年,只是一个婴儿,能回答什么?”
“她现在不是婴儿了,你可以回她,给不给了。”
如故噗的笑出了声,原来四儿也有这么无赖的时候。
“谁在那里?”怜心厉声呵斥。
如故慢慢走进书库,看着怜心气得发黑的脸,心情特别的好。
原来,止烨他们离开,并不是舍弃她,而是为了不给怜心阳气。
“我今天总算知道‘狼心狗肺’四个字怎么写了。”
“你说什么?”怜心眸子半眯,露出狠意。
“在我告诉你这个四字的含意之前,我先回答你有问题,别说把我的魂给你,我可能会死,就算对我的性命没有一点威胁,我也不会给你。”
怜心狠声道:“别忘了,你还有一脉魂在我身体里。”
“那又怎么样?”
“我随时可以让你死。”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你散了我那脉魂,你同样会魂飞魄散,你舍得吗?”
怜心气得咬牙,却被如故直接戳中弱点,她确实不舍得死。
如故把她从上看到下,怜心和她形似而神不似,也只骗得了萧宸那样的蠢货。
“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云末为什么要你活着,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你想要活命,就安安心心地给我当养魂的罐子。”
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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