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丹药作为它帮她种植蝶心兰的酬金实在吃亏,但对如故这个变态女人的水平,它不敢奢望太多。
如故落下窗木,让车厢变得隔音,问小开,“你真的没有他们的消息?”
小开摇头,连他都没有消息这件事,让他感觉不安。
他们几个是穿一条裤子的,如故不相信小开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向他靠近些,“你告诉我现在他们怎么样了,我告诉你那蝶心兰怎么来的。”
她可以告诉他,怎么挖出蝶心兰种子种成干净的蝶心兰,至于让蝶心兰怎么快速长成,不告诉他,他也奈何不了她。
小开确实想知道她怎么弄来的干净蝶心兰,但他和云末他们也完全失去了联系,他动用了自己的所有人脉,都没能得到他们的任何消息。
他们像是在人间蒸发了。
忽地感觉到车外一阵躁动。
如故扑到窗边,打开车窗,见晋宁方向卷起了层层火光,飞快打开车门,问护在车上的一二三四,“出了什么事?”
一二三四也是一脸的迷茫。
接着听见有人飞奔向萧越,“太子,晋宁失火,晋宁城里城外到处是火。”
“哪来的火?”
“说是地火,那火也神奇,只烧有蝶心兰的地方,所有蝶心兰被烧了个干净。”
萧越皱眉,若有所思。
如故眼皮莫名地跳了一下,回头却见小开一脸平静,并没有因为这样突然而诡异的消息动容。
关上窗,按住被小开拨得嘀哒轻响的小金算盘,“你知道什么?”
小开懒得理她,“我能知道什么?”
“你一定知道。”如果他什么也不知道,不可能没有半点反应。
“那又如何?”小开从她手下抢回小金算盘,“我跟你没熟到什么都要告诉你。”
“不熟?”如故眨了下眼,“抱过了,也摸过了,还不熟?难道非要做过才熟?如果你非要那样才算熟,我不介意和你做一做的。”
小开的脸黑了下去,后悔搭理了她。
如故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你告诉我,我告诉你我的蝶心兰怎么来的。”
“再加一亿六千金。”
“啥?”
“你告诉我那蝶心兰怎么来的,再加一亿六千金,我就告诉你。”
如故嘴角一抽,奸商,“能赊账?”
“不能。”
“滚。”如故怒了,他根本不会告诉她,又知道她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才故意说这话来堵她的嘴,防她一味纠缠。
小开嘴角抽了抽,把头转开,如果能走开,谁耐烦跟她一辆车。
如故重新推开窗,看着晋宁方向熊熊的大火,心头笼上一抹挥不去的阴影。
晋宁城中的火烧得邪门,城里城外的蝶心兰见火就着,片刻间烧得渣都不剩,而蝶心兰烧没了,火也就跟着熄灭,除了蝶心兰外,竟没烧去其他一草一木。
唯独晋宁城里那座奢华的宅府,被涛天的浓烟卷着肆虐的火焰整个吞噬。
因为四处起火,百姓们虽然没有人受伤,也没有财物损失,但这么一闹,个个守着水井,防着自己家着火,及时营救,不敢四处乱走。
那座从来没见过主人出入的大宅起火,自然无人问津。
火光中,一个戴着漆黑鬼面具,披着黑色斗篷的欣长身影从火光中漫步走出,手中盘龙枪枪尖仍淌着血。
只要再有一步,他就迈出门槛,却突然停了下来。
微抬起脸,平静地看向门外,火光在他面具上闪烁,说不出的诡异,露在面具外的唇薄凉而淡漠,他好看的唇角忽地微微一扬,勾出一抹讥诮的浅笑。
“本宫的这份见面礼,阁下可还喜欢?”
声音温润清宁,极为好听,仿佛他手中没有那把还在淌血的枪,而他身后也没有将地面染红的鲜血。
另一个穿着深紫色长袍,一身贵气的身影缓缓走近,厚重的大门‘哐当’一声,在他身后关拢。
俊美无匹的面庞被火光映红,阴郁的眸子沉得没有丝毫光亮,看不出喜怒。
他微眯了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殇王?”
云末微微一笑,“阁下来的突然,而这份礼也备得仓促,还望阁下不要见笑。”
云夕往他身后淡扫了一眼,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晋宁的最后一个点也被拔去。
他算到灵兽被伤,一定会到晋宁,所以这次到晋宁,一门心思都放在灵兽身上,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灵兽没捉到,却暴露了自己的分坛所在,一夜间被挑了个干净。
如果地宫派出大量的人手清理他的分坛也就罢了,连挑他三个分坛的竟出自一人之手。
这样的人,他只能想出一个。
“你是云溟的儿子?”
云末笑了一下,“叔叔后知后觉了。”
云夕仔细打量这位与他较量了多年,却没正面交过一次手的地宫宫主,突然发现自己以前有多大的失误,竟没想到一直在找的人竟会是殇王。
这个发现让他突然笑了起来,为这么多年来的失误感到可笑的同时,又有种野兽发现猎物的兴奋。
“还知道我是你叔叔,那你为什么弃我们族人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顾,却帮着这些卑贱的人类?”云夕脸色微冷,“这些愚蠢的人类,毁了我们的水源,让我们的族人在那鬼地方生不如死,不是渴死就是被满是血腥的毒水毒死,这里这么干净的水,我们那里一滴都没有,而他们却可以任意挥霍,凭什么?”
云末默然。
他又何尝不想把这些干净的水送给自己的族人,每次下雪,看着眼前茫茫的一片纯净的白,都在想,如果能把这里三分之一的水带回去,该多好。
但,他带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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