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窕咬了咬唇,眉间的担心并不消散。
刚过来这儿的几天,姚窕并没有心情观察,后无意撞见这院子的房管家,姚窕才觉得惊奇,忙询问房管家怎么会在这儿,这房管家倒是没有认出姚窕,直说这是银岔王府,他怎么会不在这儿?
这下,姚窕吃惊了。她怎么会在银岔王府?更准确的说,云玄深为何要将她送往银岔王府?
姚窕本来心里只是奇怪,但当她无意中看了银岔书法字迹,这才如受雷击一般。银岔的字迹倒是和云玄深的一模一样,不差分毫。所有一切奇怪的事情重合,姚窕似乎明了为何在她说喜欢银岔时,云玄深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的异常灿烂。
两人是同一人,他有何好生气的?
姚窕看着那副书法,心口不能平复,手握着书法都不由颤抖了几分。
房管家进来送茶,见姚窕发呆,不由提醒了一声:“夫人,这书房寒冷异常,还是喝些热茶吧。”
房管家只叫她夫人,并不称呼其他,真的把几年前的小芽儿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房管家,你真的不认识我?”姚窕放下那书法纸张,偏头看了一眼房管家,低声问。
房管家觉得有些好笑,答得利索:“夫人说笑了,夫人是来自京都,小的在这溪水县没见过世面,怎么可能认识?”
果然,房管家也是不知道银岔是东贤王这件事的。
有时候缘分就是如此巧妙,明明在纠结不可能的两个人为何如此相像,却意外发现两人是一个人。还有比这更惊奇的事吗?姚窕细想这种种,顿时觉得委屈异常。
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她,整整两年里,他都没有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现在更是如此,一遇到问题就将她朝外推,他究竟把她当什么?还是在他的眼里,她真的就一文钱都不值?
“我是芽儿,五年前送蔬菜的芽儿。”姚窕忍住眼眶的发红,硬是跟管家解释了一句。
房管家本来是笑着,听芽儿这话,瞬间露出了惊奇的神色,张了张嘴:“你……你是毛石村的芽儿?”
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正是,我是芽儿。”姚窕笑着认了下来。
房管家觉得稀奇,不由绕着芽儿转圈看了几次:“倒是没想到,你去了京都,嫁给了我们战神!”
“呵呵。”姚窕想要笑,却莫名的变成了冷笑。
既然是熟人,房管家觉得惊奇意外,不免要和姚窕扯上几句,两人坐在书房里倒是聊了许多溪水县的事情。
姚窕本来心有郁结,但和房管家聊了一会儿,心情倒是顺畅了不少。
她是定然出不了溪水县的,更是回不去京都,若此干脆好生住下来养胎。现在没有任何事比她腹中的孩子来的更为重要。
在府内闲闲的呆了几天,姚窕倒是安静异常,并没有再提京都的事。这让潘恩安心了不少,平日了姚窕倒是可以出去,只不过身边都跟着人。
姚窕的肚子日益的大了起来,她并不敢出去乱走,只是闲来无事找一些过去的熟识过来聊一聊天。
姚窕似乎已经忘记了云玄深这个人,已经入夏了,她整个腹部圆滚滚的像是一个硕大的皮球。再过几日,属于他们的孩子即将来到这个世上,可是姚窕从京都来到这里以后,只有开始的几天从她的口中听到她的名字,后来再也没有听过。云玄深三个字,连同这个人,都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这日,姚窕穿着一身薄纱正在卧房里降暑,潘恩急匆匆走了进来,站在屏风前禀告,言语里都是掩饰不了的欣喜:“夫人,爷来信了。”
姚窕轻摇扇子的手顿了顿,随后翻身面朝里睡了过去。菱角分明的眼睛闭着,却有两行眼泪从中滑落而出。
潘恩站在屏风外,久久没有听到姚窕说话,只好将信放下,低声道:“属下先下去了,信给夫人放在这儿。”
潘恩不放心的叮嘱了玲珑几句,这才匆匆下去。
玲珑走过去拿过了信,放置了姚窕的床边,轻声道:“小姐也别憋着了,既然牵挂着,何不看看王爷究竟说了什么?”
姚窕沉稳的睡着,并没有转身的痕迹。只是喉咙不由上下吞咽了两下,哭意早就在眼里了。
玲珑叹了一口气,也只好出去,将信留在了姚窕的床边。
许久,姚窕微微动了笨重的身子,转身看了一眼信封上的熟悉的字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涌了出来。
他们分离已经半年了,云玄深才给她寄了一封信,她以为他就此要消失在她的生活里。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不让她分担他一点点苦楚,把她丢到这个地方更是不闻不问。
姚窕心里有股火,又有股气,看着那信封上的字顿时上了心头,抓起信封的猛地撕扯了起来。一下子,她倒是忘了顾忌,这样一撕扯,腹中的孩子似乎有了感知一般,小腹隐隐作痛起来,她手中的信封猛然掉地,她两手扶住了腹部,瞬间有些异样。
“玲珑……”姚窕咬牙喊了一句,趟也不是,坐下也不是。
玲珑一直守候在外面,听到姚窕喊叫匆匆走了进来,见了姚窕痛苦的模样,也不顾及别的了,忙开门大喊:“快来人,夫人要生了,快去请稳婆过来,快去!”
潘恩从老远处就听到了玲珑的喊叫声,匆匆去了县里找了最好稳婆过来。
沉寂的府内,今日算是最热闹的一天,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众丫鬟小斯都在议论纷纷。
稳婆来时,姚窕已经在众人的帮持下褪掉了身上繁琐的衣服,整个人躺在榻上热的一头汗水,她咬着牙,在稳婆的指导下用尽了力气,可是身上的疼痛却丝毫不减。
“唔……”姚窕的整张脸憋得通红,两只手撕烂的床下的锦被,可孩子没有一点点要出来的痕迹。
玲珑看着姚窕这般模样,竟急的哭出了声:“稳婆,你帮帮我们家小姐,帮帮我们家小姐……”
“快去烧热水,不要再这儿添乱了!”稳婆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玲珑,这生产最忌讳的就是眼泪了,还是先把玲珑支开再说。
玲珑早就没有任何主见了,稳婆让她干什么,她立马就去干什么。
玲珑刚打开门,采香便慌慌张张的从小门走了进来,一把抓住了玲珑问道:“夫人如何?可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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