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笑瞥她一眼,“过了一晚,不管有没有逃犯,难道还留在原处?”
紫竹恍然大悟,忙匆匆去了前院,待了大约一刻钟,才悄悄回来了,向紫竹道,“小姐,奴婢跟老爷说清楚了,老爷当场就答应并且吩咐了下去,不过,就是老爷看着奴婢的表情有些奇怪,奴婢打心底觉得有些发毛啊!还有,听说太太已经被老爷罚着抄写《女戒》、《女则》,各抄写完一千遍,否则不得出院子。”
容昭短促地笑了一声,“老爷的疑惑你不必管,左右上了京,他能多盯着我一些,倒能让我少些麻烦!至于太太,居然还晓得有《女戒》、《女则》这两本书么?不过这也太轻了些,也罢,反正容家整个儿都是老爷的,老爷爱怎么做便怎么做,与我们是无关的。”
紫竹撇撇嘴,“谁叫咱们太太有一个好娘家呢!”
“好娘家?倒也未必!”
容昭轻笑,连紫竹都能看清楚的事情,容永清怎么会不懂?不过是被往上爬的野心塞满了心眼儿罢了。
若容永清一直踏踏实实,大约还不会出事,可一旦他蹦跶得太欢,做了某些人的挡路石,或者当了某杆对付人的枪,只怕前尘旧事就再也不是过眼云烟了。
在小小的吴阳城,容永清可以一手遮天,纵然所有人都怀疑他原配去世的内幕可疑,也没有一个人敢提出来。
可在偌大的京城,乾朝最顶尖的权贵、有识之士、官场大鳄汇聚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容永清只怕不够看。
听说,郑氏背后的安阳侯府可不大安分呢!
“我记得皇上登基十年了吧?前年才圈了的那位李相,仿佛和安阳侯府关系不错,打我记事起,咱们家每年的年礼中最厚的就是李相府,直到李相被圈了,才不再出这份年礼的,是不是?”
玲珑点了点头,“奴婢记得,自太太嫁进来那年起,每年都有两份好丰厚的年礼出去,一份是送到安阳侯府,另一份据说就是送到李相府上的,不过从未见过回礼。”
容昭不以为然地一笑,“江海里的大鳄,怎么会把凑上来的小虾米放在眼里?别说屈尊回礼,就是拿虾米当点心,还嫌不能塞牙缝呢!”
“噗嗤——”
房梁上蓦然传来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关键是——这笑声低沉浑厚,分明是个成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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