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施主,绝不能放这孽障逃脱!”
身后传来冲明气急败坏的声音,张天山只得咬牙御剑穷追,一剑一蝠犹如经天长虹,迅疾无伦地划过天宇,倏忽间已越过了乞颜部落的上空,继续向东方疾掠追逃。
突然,张天山遥遥见凶僧往下一掠,紧接着便见它提起一个人形物体,他猛然想到一个可能,失声低呼:“不好,是大哥遇险!”运足破幻佛眼的目力望去,它的爪间正是孔宣。
原来凶僧刚刚与张天山对峙一场,内腑被“真佛吼”震伤,真元损耗甚为剧烈,急需吸噬精血来补充,下方虽然密密麻麻的都是乞颜部落的营帐,但可气的帐外竟然空无一人,显然所有牧民都躲在帐内,身后有强敌穷追不舍,他根本连停留都不敢,更别说是落地入营帐搜寻了,只得恨恨地放弃念头,越过乞颜部落的营地,继续往东御风逃遁。
忽然,凶僧感应到了一团颇为旺盛的精血源头,就在他的正前方不远处。他所修的功法颇为奇特,能准确感应到目标精血的浓淡和位置,精血越浓烈,表示蕴含的精元越强,对他的滋补和吸引力就越大。对他这样的血修而言,修士的精血无疑是最具诱惑的上品,尤其是那些凝血锻骨的体修。而今他感应到的,应该正是一名体修的浓烈精血,对他的修为大有裨益,尤其是在眼下这个精元巨损的关头,更不吝是雪中送炭,万万不容错失!
果然。在前方不到百米的一块巨石上,有一名魁梧的青年男子正盘膝而坐。膝前横着一根黄澄澄的粗长铜棍,正是默运《易筋洗?经》法诀修炼的孔宣。他遥遥看到西方升起旗花火箭。以为凶僧已经被张天山等三人截住,他自知修为低微也不赶去添乱,百无聊赖之际索性修炼起了《易筋洗?经》,却浑然不知已成了凶僧的目标。
凶僧看到目标就在眼前,而且对方体内那团旺盛的精血犹正在如火焰般熊熊燃烧,对他的诱惑几近致命,他不由兴奋得血睛暴闪,嗜血的意志再也无法抑制,蝠翼倏展。速度近乎瞬移,在电光石火间,双手成爪已经扣住男子的双肩,将他硬生生地凌空提起,张开血盆大口探向男子的咽喉……
孔宣正在盘膝修炼,突觉头顶狂风大作,急急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巨大无朋的蝙蝠已经迅疾无比的扑落下来,不等他收功完毕。一双钢爪已经扣住了他的左右肩井,他浑身的力道骤然全失,竟然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力量,魁梧的身躯被轻易地提至半空。“当啷啷”声中,横在膝前的丈二铜棍已经坠向地面,他情急生智。急忙祭起张天山赠送的须弥袋,刚刚将铜棍凌空摄入袋中。便觉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扑来,两排森寒的钢牙向他的咽喉合了过来。他心头一寒。无助地阖起了双眼。罢了,想不到我孔宣在沙场纵横无敌,到头来竟死在这妖物的口中。
“妖孽,休伤我大哥性命!”
张天山的破幻佛眼看得真切,情急之下不惜耗费真元,又发出一声雷霆般的“真佛吼”,虽隔着十余丈的之遥,仍震得巨蝠浑身剧颤,狂喷出一口污血,飞遁的速度也是微微一滞,被张天山追近了不少。张天山看距巨蝠已不足十丈,大喝一声发出了“大日如来印”,一团磨盘大小、灿若金铸的掌印狠狠向它的后背拍落。
就在那团掌印堪堪及体的时候,凶僧忽然发出吱的一声惨呼,蝠翼上爆起一大团血雾,裹着它和孔宣倏忽消失不见了,大日如来印穿过它留在原地的残影,居然落了空。
张天山大吃一惊,御剑伫立于虚空,环顾四周只见月朗星稀,夜风习习,竟是寻不到凶僧的半点踪影,一颗心顿时直直地沉落下去。凶僧这自爆精血的遁术,速度竟然不逊于他的雷遁,且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心头一寒,大哥的性命,怕是难救了!
这时,冲明和顾天成已从后面赶了上来。冲明转头四顾,瞧不见凶僧的影子,问道:“张施主,凶僧逃到哪里去了?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啊!贫僧还要着落他身上救出师父呢!”
张天山暗暗叹息:罢了,今夜无论如何都要斩杀那凶僧,大不了就算替大哥报仇吧。他沉喝道:“它掠了大哥自爆精血遁走,已然元气大损,绝逃不了多远!”说完一剑当先,继续御剑向东飞行。顾天成和冲明低头商议了一下,分东南、东北两个方向搜寻了下去。
张天山一面御空飞行,一面放开神识细细搜索,飞出数十里后忽然心生感应,夜幕中出现一座黑黝黝的高山,望去依稀像一头蹲伏不动的巨猿,他运起破幻佛眼望去,只见一股浓重的血煞气从山顶冲起,犹如一道冲天而起的血柱,几乎挡住了他御剑的前路。
这股血煞气,与凶僧身上的那股血腥味何其相似,简直如出一辙!
张天山眼前一亮,看来凶僧的巢穴就在这里!他在山麓按落遁势,借着夜幕的掩护向山顶飞掠,张开神识沿途进行毯式搜索,心中只是默念:希望凶僧还没下毒手,大哥的性命暂保无虞。
蓦地,他的神识探到了一个清晰的场景,顿时收住了脚步。
一处断崖前有一个阴森的洞口,山洞内燃着一支粗若儿臂的牛油巨烛,凶僧此刻已经重新化成了人形,坐在一张石椅上,抓着一名牧民模样的男子,凑在他的脖颈一通狂吸,殷红的鲜血汩汩地从他的唇间淌落,显然他正在吸那牧民的精血。那牧民根本无力挣扎,声嘶力竭的惨叫声渐渐低弱,直至微不可闻。
在山洞的一个角落。十数个衣衫褴褛的青壮男子挨在一起,无不是一脸惊恐地望着凶僧。瞧他们的服饰大多是草原上的牧民,虽然身上并没有什么束缚。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唯恐一个不慎激怒了眼前的凶魔,下一个轮到的便是自己。只有两人的神情例外,其中一个魁梧戟髯,向凶僧怒目而视,正是孔宣。另一个光头长眉,瞑目趺坐,脸色灰败,对眼前的惨相不闻不问。张天山心中一动,莫非他便是冲明和凶僧共同的师父,那位空无神僧,大雷音寺的金刚明王?
看到孔宣安然无恙,张天山先是松了口气,那山洞距他所处的位置大约五里左右,即便他全力发动,也至少需十数息的工夫才能赶到,为了不致打草惊蛇。他只得一面窥探凶僧的动静,一面屏气敛息缓步前行,自信神识之强远胜过凶僧,只要小心潜行应该能瞒过凶僧的耳目。
凶僧喉头一阵蠕动。吞咽下了最后一口精血,随手将精血已尽的尸身抛落洞外的断崖,伸臂向角落一探。又有一名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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