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目光忽然停在了一条新闻上。
主持人清亮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据了解,单军长此次伤势十分严重,目前军区官方发言人已经封锁所有媒体探访,至今为止没有对这次事件作出明确的解释……”
他受伤了?
原本平静的心情忽然因为这条新闻变得杂乱起来,他的忍耐力好到可怕,如果不是因为真的很严重,怎么会传出这条消息?
倪筱尔心乱如麻地站了起来,她走到梳妆台面前,盯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即使再怎么欺骗自己,她也无法否认,这一刻,即使挡在自己面前的是刀山火海,她也想要见他一面!
倪筱尔“嚯”地站了起来,差点撞到身后的男人,那人长臂一伸,搂住了她的腰,堪堪阻止了她的后倾。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却斩钉截铁地说:“邵阳哥,我想见他。”
仿佛读懂了她眼中诸多没有说出口的感激与歉疚,他沉默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好。”他总是学不会该如何拒绝她,从小就是。
驱车将倪筱尔送到单宅门口,他轻声问道:“你真的打算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去?”
“不,我只想看他一眼,只要确保他很好,我就离开。”她轻声说道,顺便对他露出一丝俏皮的微笑,“不要担心,这里可是我家,我比任何人都熟悉,不会被轻易发现的。”
陈邵阳点了点头,“我在车里等你。”那句“一切小心”被硬生生咽了回去,他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了一声,是啊,差点忘了,这里,是她与那个男人共同的家。
倪筱尔轻盈地避开单家门口的摄像头,偏过身子绕到花园的后门,她知道张叔有健忘的习惯,常常会忘记锁后门,抱着侥幸的心理轻轻一推,花园的门果然开了。
倪筱尔心里一喜,闪身蹿了进去,熟门熟路地避开佣人的房间,忽然听到兰姨的声音,她吓得躲进了一处木门后。
“阿力,最近花匠新送来了两株绿蕊曼陀罗,你记得要小心施肥。”
“知道了,兰姨,军长的伤口怎么样了?”一个肤色黝黑的年轻人从花丛里探出了头,一脸的忧心忡忡。
黑暗中,倪筱尔看清那人,差点激动地脱口喊出他的名字,原来阿力回来了!
她竭力抑制住内心的情绪,仔细听着兰姨的回答,却听到兰姨重重叹息了一声,“关少爷这段时间都来了好几回了,前几天又端出了一盆血水,想来是不见好。”
兰姨又匆匆嘱咐了阿力几句,这才转身去忙了。
等到四周悄无声息之后,倪筱尔这才走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地绕过警卫的视线,顺利地靠近了大厅,此时正是白天,佣人们都在各自的区域忙着,除了花园里时不时传来张叔与阿力的聊天声,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倪筱尔扶着旋转楼梯一路走向卧室,她的脚轻轻踏上厚重绵软的地毯,一颗心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在熟悉的门前站定,她却颤抖着缩回了手,明明只要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就能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产生了退缩的心情。
内心挣扎良久,她终于鼓起勇气,悄悄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然而她却能凭着感觉一一地找到方位。
进去十步远的距离,是她亲自买回的小沙发,她喜欢蜷缩在上面偷懒,有时候他也会靠在上面看书,长手长脚地占满了她所剩不多的空间,她总是笑嘻嘻在他耳畔吹气捣乱,偶尔会换来他无奈的眼神,偶尔……也会换来他霸道的吻。
沙发的西面,是喝酒的吧台,有一回她跟谢小诗学会了调酒,回来之后亲手调了一杯冰山火焰给他喝,结果他将她逼到角落里逼问她是不是又去见皇爵里的牛郎。
“要你管!你去见红薇一次,我就跟他们喝一次酒!”她赌气地回应他的咄咄逼人,结果凄惨地被他欺负到床上。
她轻轻触摸着四周的一切,眼里渐渐蓄满了泪水,这里所有的气息,都是她与他之间的回忆,分别数月,她每时每刻想的都是回到这里,依偎在他怀里痛快淋漓地大哭一场,然而此刻,却只能偷偷摸摸地站在房间里,悄悄地看上他一眼。
倪筱尔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轻轻地推开卧室的门。
那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紧抿的薄唇带着冰冷的凌厉,借着窗外的微光,她颤抖着俯下身子,看清了他苍白疲惫的面容,曾想过无数次与他重逢究竟会是怎样的场景,却没有想到会是在他昏迷的状况下悄悄地出现。
她很想告诉他,这段流离在外的日子究竟有多么想他,可是,这些话只能够悄悄隐藏在心里,她没有勇气叫他看见现在的自己。
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眉头,她弯起唇角,轻声呢喃,“单亦宸,你的梦里有我的身影吗?”心中柔肠百结,她俯身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久久不愿离去。
直到脸上冰凉一片,她才缓缓起身,抬手擦了擦眼泪,再不走只怕待会儿兰姨进来会撞见自己,她狠下心,起身正要离去,忽然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震惊之下,她被那人狠狠地拽到怀里,天翻地覆之间,她已经躺在了他的身下,晦暗的光线下,他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然而眼神却闪烁着熠熠光辉。仿佛有点点星火迸溅出来。
倪筱尔的心跳得越发急起来,喉咙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怪手掐住,窒息到无法呼吸,更无法思考,只是像个傻子一样,头脑一片空白,机械而又茫然。
他漆黑如墨的目光在她清丽的脸上停顿了许久许久,眸中闪过重重冰霜雪雨,继而是无边的痛楚,双手死死扣住她瘦削的肩胛骨,害怕这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幻境,梦醒了,她消失了,连唯一的奢念也散了。
他笑了,像个孩子一般恍惚而又迷离:“告诉我,这不是梦,你真的出现了……”
心中一阵阵的刺痛传来,她闭上眼睛,眼角滑落泪水,轻轻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她颤抖着凑上去,咬住了他的薄唇,恶狠狠地,毫不留情,像头受伤的小兽。
他的执念得到了回报,不再犹豫,不再迷惘,排山倒海的喜悦涌上心头,他开始回应,高大如同帝王一样的男人俯身凝视着小女人巴掌一样大的小脸,然后轻柔的摩挲着她的唇瓣,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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