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墨烈闻之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他只听令回答:“是。”
三更天,半染天际的云儿多情地交织,寒意略微深沉。穆雪离只觉得自己身上披上了一层霜,越过山头,躲过了青国士兵的巡逻,如同隐入黑夜的她,身手灵敏地跃进青**营。步子轻巧如风,细小的步子犹如细针点地,火光微微一晃,几抹风儿悉数而来,扰了她的视线。巡逻队伍走过之时,她宛若一片羽毛,飞跃进了靠近后山的一个军营。转身而进,正是一群药童在酣睡,她轻声走近一个与她脸型差不多的药童,手中纱巾随之捂住他的鼻间,那名熟睡中的药童眉头紧了紧,接着沉沉昏睡而去。
捂住耳鼻,点燃手中香烟,沉睡中的药童们都如同死一样昏睡过去,她急忙拖着那名被她药晕的药童,拿下他的木牌,迅速地换下衣服,一边轻声说着:“抱歉了,这段时间你就先去我白国大营呆着,等我把兄弟们救出来了,我便送你回青国。”
将其衣服换过来,再把他偷偷带出了营帐,紧走几步路,避开那些旋绕在黑夜里的火焰,直接往后山的方向走去。好在这药童也小,身子不重,穆雪离轻巧地将其递给来人,那药童便被一身黑衣的付长鸣接住。欲走之前他说:“记住,雪儿,万事要小心,那群药童是刚来的,所以没人会认出你来。”
穆雪离看着腰间木牌写着“路紫水”三个大字,她也不出声,只是应承式地朝着付长鸣点了点头,转身便隐到黑夜深处。
隔天一大早,穆雪离和这群药童在一个姓罗的医师带领下来到了一个伤兵的营帐。让穆雪离觉得惊讶的是,那伤兵营帐里面的伤兵不是青国士兵,正是疏虞之战被虏去的白国将士,她不禁思索,赫连楚风是想要做什么?
罗医师在一旁说着:“这里虽然是俘虏营,但是不能因为他们是俘虏就给下等药,你们可要悠着点。”老者长长的胡须一颤一抖,像个带着风趣的老师。
“是。”众药童回答着。穆雪离叹了叹气,幸好她跟着穆兰心学了医术,不然倒是不知要混进哪里才好了。放眼望去,她的眉头皱了皱,二营主将巫恭池手臂上一道长长的刀痕,鲜血已经渗透了衣袖,鲜艳的血水此刻也变成了乌黑色的。他的额头冒着点点汗珠,嘴唇也干涸发白,一张刚毅的脸庞上竟是痛楚。
往他所在方向走去,穆雪离先是为他擦拭额头,然后执起他的手臂细细察看,手臂上的刀痕蜿蜒冗长,没有愈合的血肉,沾染污尘,显得十分泥泞不堪。巫恭池微微睁开眼睛,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庞令他突然清醒过来,穆雪离抬头,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激动,巫恭池自是明白,然后继续闭目。
为巫恭池包扎好伤口,穆雪离声音细小说到:“晚上我过来。”巫恭池点点头。
忙活了一整天,确定了俘虏营中的将士伤口无碍,穆雪离这才放下心,离开俘虏营的时候已是晌午,她欲走之前回头看了巫恭池一眼,巫恭池也不出声,只是眨了眨了眼睛。就在她要离开之时,感觉到身后仿若还有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甚是疑惑,转头回看的时候竟是发现三营的副将徐子瑛,他朝她微微张口,穆雪离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什么都没有说就出营帐了。
她知道,在俘虏营没有看到三营主将李鳄,估计是遇难了。
黑色的布幕渐渐放下来,如水的明月缓缓走到半空际,星辰稀散,弱光靡靡,显得十分凄芜。顶着路紫水的名字,穆雪离出现在俘虏营里,巫恭池和徐子瑛急忙下向她行了个礼,穆雪离在他们即将跪下的时候喝住了他们:“二位有伤在身,不要妄动。”一句话,他们便是领悟了她的用意,隔墙有耳,他们怎么给忘记了。
穆雪离走近他们,手中是一个要盒子,她将一些疗伤药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嘱咐道:“二位,记得要服下放在最底下的凝香丸,有助于疗伤。”“是。”他们颔首,徐子瑛将放在上面的疗养药分开受伤的将士们,随之又取来一块石头。巫恭池将放在最底下的凝香丸拿出来,在那块包裹着凝香丸的手帕上赫然写着:共几人?降军几?
巫恭池接过徐子瑛手中的石头,沾着黑色的尘土,在手帕上安静地刻画着:两万八千,无。
两万八千,穆雪离的心顿时就沉入谷底,她的脸庞霎时也变得十分苍白,克制住内心的愤怒和痛楚,她平静地点点头,然后扯过那帕子,缓缓起身走出俘虏营。徐子瑛想跟上她,却被巫恭池一把阻止:“不要打扰她。”
出了俘虏营,穆雪离眼角的泪珠在寒风的吹刮下猛地掉落,两千兄弟毙命的消息让她很想大哭,她狠狠地咬着下唇,隐着痛苦的心情,脚下仿佛是生了铅一样,每走一步就心痛一下。是她的失误,是她的冲动,让两千多兄弟死的这般惨烈,现在这两万八千白国将士,她无论如何都要救下来。
回到军医营帐时,其他的药童已经在休息了,罗医师还在烛火等下翻阅着书本,见到穆雪离的时候,他展开一笑:“紫水啊,你来的刚好,帮我把桌上那刚熬好的汤药送到明月姑娘的营帐里。”
“明月姑娘?”明月二字,让穆雪离有些诧异。
罗医师点点头,胡须一颤一颤:“哦,你还不知道她是在哪个营帐吧,她就在大营的左侧。”“好的。”
接过汤药,出了军医营,穆雪离的目光投到手上那碗汤药的时候,心里大惊。以她学医多年的经验,汤药里面飘飘而出的味道就有三菱 、莪术、红花等药物,这可是一味强劲的避孕药,如若有孕的女子喝了这药,那胎儿滑落之后可能再也无法怀孕了。穆雪离叹了叹气,心中竟然有些可怜这位女子了。
主将营帐里,幽光灯火,芙蓉暖香淡淡流转,一股香气从暖榻上传来。榻上的女子犹如水中的浮鱼,酥软地趴在榻脚,白暂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身子底下的鸳鸯被,嘴角唤出一串吟哦。在她背上的男子,双唇如火地拂过她的凝如白雪的肌肤,肢体的交缠在微弱的烛火灯光下反射出一副旖旎的画像。
一阵娇喘的声音过后,男子缓缓起身,披上雪白色的里衣,散落的长发覆盖在他那张绝色的脸庞两边垂落而下,他缓步走向榻后的金床,右手倚靠着床上的白玉木枕,乌黑长发散在他未着衣缕的胸膛,轻轻呼吸的模样媚到骨子里。榻上的女子转过头看向他,眼里流走着惊艳和异样的哀伤,她身上还留着那男子的温度,只是顷刻,她觉得自己便被他打入冰窖。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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