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夏千凡的问题不仅令殷苏皖感到奇怪,更是让周翎面色一怔,只说:“什么意思,我,我怎么会跟踪她,我只是想看她最近过的好不好。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可是,你影响到了她的正常生活。”夏千凡眉头紧蹙。
殷苏皖可算明白了,原来周翎就是那个一直跟在韩乐言身后的人,怪不得韩乐言会觉得熟悉。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韩乐言意外出现,看到周翎后有些惊奇,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周翎似乎很激动,一把拥抱住韩乐言,然后喜极而泣。
韩乐言面上些许不耐,挣开身子,往夏千凡身边挪了几步。“乐言,你是真的不认我这个朋友了吗?”周翎一脸的难以置信,双手僵硬得放在身侧。
“你的性格太极端,不适合做我的朋友。”韩乐言拒绝人的方式永远是那么直接,句句说痛周翎的心。
半晌过去,周翎方才反应过来,鼻尖翕动时,手上急躁地在随身携带的单肩包中一阵翻找。当时看那个架势,殷苏皖觉得周翎又会无可避免地撒泼,谁知,她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叠花花绿绿写满字的信纸,扬起手对韩乐言说:“你看,这些都是我们上课打闹时传写的,我不知看过多少遍。而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决绝的话!”
事实证明,如此地质问并没有挽回韩乐言的可能,在三个人的注视下,韩乐言无所谓地离开,然后慢慢走远,逐渐化成一个黑点。
殷苏皖经历过友情的分裂,所以她比往日任何一刻都理解周翎。望着几近崩溃,欲语凝噎的周翎,殷苏皖皱起眉头,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
无奈,偏偏有人不愿意领她的情,周翎狠狠打掉殷苏皖的手,再不顾路人的侧视,蹲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哭,水雾四处弥漫,浸湿光彩夺目的信纸。
夏千凡拉过殷苏皖,低头看着周翎,轻声说:“如果是单纯的友谊,我想没有人会不愿接受的。有的时候,情感也会放肆那么一回,但不控制又不行,否则我们一定会堕入无边的黑暗,你明白吗?”
在殷苏皖的印象中,这应该是夏千凡第一次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没想到能够享受到此项待遇的对象竟是周翎,殷苏皖不禁咂舌。
“你说的轻巧,如果感情真那么容易控制,世上全都是圣贤人了!夏千凡,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死吗?好啊,你等着,就算我死我也不会一个人上路的,你们这些心口不一的小人!”周翎一口气说完,气息顿时变得紊乱,眼睛也因为愤恨睁得很大,隐隐可见红色的血丝。
这样疯狂的周翎让殷苏皖心生忧惧,和夏千凡对视,各自摇头之后,两个人便携手离开。
只是,大家都忽略掉一件事:周翎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二
第一次,殷苏皖和夏千凡安静地走在路上,彼此沉默,但又不觉得尴尬。殷苏皖知道,此种情形俗称散步。当这样想时,殷苏皖的脚下的步子放慢,夏千凡的背影便映入她的眼帘。
似乎在经历过那么事后,夏千凡的肩膀也越来越宽厚,足以承担起所有责任,更加能在危急关头站在殷苏皖前面。殷苏皖微微勾起嘴角,潜移默化之中,夏千凡竟从原来的挡箭牌变成她的支柱。
没有任何预料,夏千凡猛然回头,问道:“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阳光明媚,少年的脸上笑意盈盈。
“额,我只是腿有些疼,所以走慢了。”殷苏皖支支吾吾,话中有因有果,但又回答不了夏千凡的问题。
正低着头用脚在地上画圈,面前的夏千凡蹲下身子,扭头说:“那就上来吧,我背你。”
当时是什么感觉呢?就好比在酷热的天气觅得一处荫凉,习习清风吹在脸上,惬意又心潮澎湃。然而在紧要关头,殷苏皖忽然记起另一个午后,夏千凡软软的唇,和冰凉的触感。
脑袋一紧,殷苏皖微微侧开身子,随后拔腿就跑,速度堪比刘翔。
事后,殷苏皖赶紧给夏千凡回了电话,问起落荒而逃的原因,殷苏皖表现的大义凌然,只说:“我光明磊落,不稀罕占你便宜。”
对面立刻传来夏千凡和煦的笑声,并且不难听出声音里的丝丝宠溺。
“苏皖, 你听我说……”
“说什么, 我听着呢。”殷苏皖支起耳朵,仔细辨别话筒里的声音。
半晌之后,殷苏皖皱起眉头,拿下手机才发现屏幕早已漆黑一片。
闲下来的日子就是好,殷苏皖脚步轻盈,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踩过一块又一块石砖,心情雀跃得不行。
无巧不成书,当殷苏皖恍惚觉得自己在这个城市转了一圈时,周翎便阴测测的出现在她面前。
“我想跟你谈谈。”
周翎满眼泪痕的样子历历在目,殷苏皖有些错愕,不明白对方意在何为。
夕阳初现,周翎边走边说,殷苏皖仔细聆听眼前这个女孩口中胜似秘密的故事。
男女之间的友情可以升华成爱情,而女孩之间的友情又会得到怎样的升华呢?
韩乐言的性格确实不怎么令人喜欢,矫情又做作,没事总喜欢哭鼻子。刚开始,周翎也是这样认为的,急性子的她几番看韩乐言不顺眼。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心也不是石头构成的。久而久之,周翎似乎也习惯了韩乐言的哭闹,并且成为安慰她的那个人。甚至在有一天韩乐言生病没去上学时,周翎会有抓狂的冲动,心中空洞又失落。
“你的意思是?”殷苏皖睁大眼睛,声音里写满难以置信。
“是的,我就是想守护她,就像夏千凡愿意站在你旁边一样。”周翎轻轻一笑,但眉眼间随之涌出忧伤。
“可是……”
“别说了,没想到真性情的你也会有如此世俗的观念。”周翎微微叹息,继续说:“殷苏皖,要知道,我根本就没想其它的,只是想当她一辈子的朋友,甚至在她结婚的时候我能够欢天喜地当她的伴娘……当然,前提是那个人很爱她。”
沉默,除了缄默不言,殷苏皖不知该怎么回应。只是在感叹为何每次她都是当别人秘密的分享者,天知道,她一点也不情愿。
但殷苏皖若认为周翎仅仅是奔着将秘密说出口,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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