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些气恼的说道:“贱人,什么贱人?她是贵妃娘娘,难道你想让本宫拔了你的舌头不成?还不退下。”吟霜还要说什么,却见清竹扯了扯她的衣衫,摇了摇头,吟霜这才作罢,很不甘的退到一旁。
就见清竹来到柔则面前,轻声说道:“娘娘,不用担心,其实这事还是有挽回余地的。”柔则听后双眼一亮,静下来咬唇望她片刻,问道:“你说来听听。”清竹笑道:“照奴婢来看,二小姐进宫已成定局,娘娘也无须改变,只要告诉太后。。。。。。”说着,她凑近后耳语了一番,这才退后一步说道:“如此这样,想必太后定会对贵妃不满,就算她入了宫也不得太后喜的。”柔则思索片刻,终于绽出一抹笑意,点了点头。却未注意到一旁的吟霜正恨恨的扯着手中的手帕,嫉恨的看着清竹。
当柔则来到颐宁宫后,却发现玄凌竟也在那里,柔则略一怔,旋即眉梢染笑,连忙起身迎上去行礼:“臣妾拜见皇上。”玄凌连忙虚扶了一下,这时太后指着身旁,笑道:“菀菀来了,来,坐在哀家这里。”柔则轻声应了一下,便坐了下来。太后轻笑道:“听说菀菀前些日子受了风寒,现在好些了吗?”
柔则唇角细微一扬,浅笑道:“臣妾已大好,多谢母后挂念。前些日子,因臣妾的病耽搁了妹妹入宫,实在是过意不去。”说着,她偷偷扫了眼一旁不言语的玄凌,只见他温柔笑着,眼神竟有几分戏谑,不禁嗓子一堵,顿时涩酸泛涌,只觉双眼涨涨得。她慌忙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竭力平下语调:“宜修蒙皇上、太后恩泽,被封为贵妃,作姐姐的也很欣喜,只是这关雎宫本是先帝慧敏纯皇贵妃所住,慧敏纯皇贵妃过世后先帝曾封宫并下令不得任何人居住,只是现在皇上赐贵妃妹妹所住,臣妾也不敢做主,这才让太后来拿个主意。”
“关雎宫?”太后乍听神色一紧,眸色急变,嘴唇不停的搐动,玄凌连忙站起来扶住她,这时竹息也走了过来,给她揉着心口,半晌,太后才缓过劲来,不过眉心仍旧拧起,柔则仿佛才醒了,连忙跪到:“请母后恕罪。”太后看了看她,叹道:“你起来吧,你入宫迟,自然不知以前的事,又怎会怪你,你先退下,哀家和皇上说说话。”柔则听后面上略微一僵,哀哀地望着玄凌,用至极轻弱的声音道:“四郎。。。。。。”未等她说完,玄凌断然转首,“你先回吧。”柔则身子微微一晃,仰面将泪咽下,反倔强展颜,含泪一笑,“那臣妾就先告退了。”说完便走出殿外。”
待她走后,太后望着玄凌的眼睛,轻声道:“你召宜修入宫哀家没意见,可你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又是贵妃,又是半后仪仗,现在又让她入住关雎宫,你可为柔则想过吗?毕竟柔则是你亲封的皇后,你这样不是生生打她的脸吗。”她顿了顿,“你这是在戳母后心窝,难道你忘了那些旧事了吗?”
玄凌心中暗恼,赔笑道:“前些日子朕忙于朝事,又听母后说要宜修进宫,竟一时忘了旧事,实在是朕的疏忽。不过儿臣是皇上,一言九鼎,这朝令夕改的事万万做不得。要不这样,等宜修进宫后凉她一段日子再说。”
太后沉思片刻又说道:“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哀家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慧敏纯皇贵妃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宜修实在不宜住在那里,依哀家看来,还是住在昭阳殿吧。”玄凌连忙笑着说道:“那就依母后。。。。。”但太后又打断他,说道:“皇上,这帝后和谐才是江山之福,皇上可不能为了宜修而忽略了皇后。说到底本来都是朱家的女儿,还是一视同仁的好。”
玄凌轻笑道:“那是自然,难道母后还信不过朕。”太后眉头拧着,眉间刻痕愈深,但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一时两人相顾无言,静默了半晌,太后才疲惫的说道:“哀家有些累了,皇上还是请回吧。”说完,她渐渐盍上眼,玄凌见状便退了下去。这时小张子突然跑了过来,对着他耳语一番,玄凌听后眸光一寒,沉思了片刻,便低声说了几句,于是小张子便跑了出去。
待他走后,太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竹息,你说哀家让宜修进宫是不是错了。”竹息一怔,忙笑着摇摇头,“太后,您多虑了。”
“哀家也是见柔则性子绵软,不及宜修稳重,若宜修进宫,一个皇后,一个贵妃,才能保着朱家的富贵,可现在看来,只怕那宜修还未入宫,柔则已心怀芥蒂了,”太后苦笑,疲态尽显,“可自己儿子哀家清楚,他是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想必他已厌烦了柔则,哀家这才想到让宜修进宫的法子。”
“奴婢想皇后会体谅娘娘苦心的。”
“她体谅不体谅哀家倒不在意,只是竹息,你说皇上到底什么心思?”
竹息摇摇头道:“奴婢也看不清楚,只是皇上对太后的话还是很有在意的。”
“是啊,皇上对哀家很有孝心,只不过对朱家却没有。”太后神色恍惚,叹声说道。这时,突然一阵风吹过,吹开了半扇窗户,桌子上的蜡烛摇动着,照的宫内忽明忽暗,阴森可怕,竹息连忙将窗户关好,转身却发现太后的脸在微暗的黑夜,显的苍白衰老,那保养好的乌黑头发也隐隐有银丝闪动,她不由的感慨道,老了,她也老了。这时,就听太后喃喃说道:“变天了,看来是变天了。”
“恭喜娘娘了,”清竹笑道。柔则闻着炉上袅绕的香气,静了一会儿,轻声道:“这又何恭喜的,她还是入了宫。”说完,不禁满脸苦笑。清竹将一支光泽莹耀的钗给她插上,笑道:“娘娘多虑,这进了宫,还不是娘娘说了算。”柔则听后冷嗤,“是吗?”清竹一默,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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