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农妇操着浓厚的乡音答道,领着众人往破旧的宅院里走去。
红盖头遮住顾九的视线,她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加上晋侯府的人在天亮时又喂她吃了药。她完全依赖着丫鬟和喜婆的撑扶,想要挣扎,也使不上力气!
思前想后的顾九已从这具身体的记忆里知晓,这是晋侯计划的一场阴谋,这些日子,京城无聊的高官们正在筹备着一场好戏,晋侯府表面上将大小姐许配给多年不见的世侄阴寡月,可是私底下,却用桃阁一个哑女来冒名顶替,打算在拜堂后好好地羞辱阴寡月。
阴寡月,长安阴氏遗孤,独自一人,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在她脚下的院落里十六载。如果不阻止他们,揭开她的面纱告诉阴寡月一切都是一场设计,她与那个阴公子在拜堂结束后都会受到世人嘲笑!
而且,这句身体的女主人,原来的那个顾九就是在知道结果后,昨夜一气之下上吊死了,所以她必须要告诉那个药罐子……
况且她两辈子都还没嫁过人呢!她不愿意她一生仅此一次的婚嫁,被那些人看做一场笑话,即使是古代她也接受不了。可是她开不了口,说不了半句话!连呼吸都是如此的费力!
她顾九可不是好欺负的,她猛地晃动着脑袋,红盖头滑动,但凤冠上的珠宝绊住红盖头,硬是没让它落下来!
喜婆斜眼一看,附在她耳边威胁道:“你若再不安分,老婆子我给你扎暗针让你有苦不能言,若是事情败露了老婆子再给你找几个野男!”她的话语恶毒至极,让顾九打了一个寒噤。
眼下还没拜堂,阴家公子若是发现晋侯送来的新娘不是晋侯嫡女,那些人的阴谋不是就不能得逞了?他们的主要目的不就是戏弄这个阴寡月吗?而且还连带着她一起戏弄了……
顾九心如死灰,却依旧想着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她是手里被塞入一段殷红的绸缎,是古代嫁娶专用的绸缎,由新郎新娘牵着行礼,一个不稳又被人一把推到堂前。
那些丫鬟们都被叫的退下,顾九失去了支撑,又因为体内的药力,她的双脚软得几乎难以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立住。
此时,一双苍白而修长手隔着温暖的锦缎,握住她冰凉的手。
她出于本能的紧握住那双手,像是握住救命的稻草一般,低下头才发现红绸结彩的另一端,竟被放在那人另一只手里。
她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丫鬟和婆子的手。
这个……
是阴寡月?那个全长安城被人讪笑嘲弄的药罐子?这具身体将嫁的人?
【内容简介】如下:
一觉醒来的顾九,看着悬梁的白绫一身嫁衣的自己,昏了,穿了!
一场被人设计的错嫁,顾九代替与长安阴氏有婚约的侯府嫡女嫁给阴氏遗孤。
他是痼疾缠身,整日咳咳喘喘,三餐离不开药,稍不留神就会晕厥了事,甚至把棺材就摆在自家大堂前的罪臣之子。
那一日——
喜堂上,他薄唇微扬,唯唯诺诺间世人却不见他凤眸阴蛰:终有一日他会亲手颠覆这一切!
那一夜,喜帕被挑起。
“娘子,真美。”
“夫君,也不差。”
彼时,她看他脸色苍白如纸,却是步履轻盈;他看她身子柔若无骨,却是能挑能扛。
彼时,他早已将这场错嫁视为绝嫁,拜了堂,揭了喜帕,还骗她喝下交杯酒。
彼时,他们都是别人刀下之鱼肉等候他人宰割,他们都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为常人之所不能为,只是人若逼急,忍无可忍便也无需再忍——
她随他流亡他乡异地,她养家持家,他读书力考功名。她以一己之才、种田经营,养家糊口,终见他披霞游街——
『阴寡月』:若彼时吾身处寒门而得她相伴,今吾入朱门却与她相隔,那寂寂朱门如何?胭脂粉黛如何?高官厚禄又如何?!高官俸禄非吾所求,胭脂粉黛亦非吾所求,吾此生追逐的不过一个她。她若稍有委屈,吾必尽吾毕生之力倾覆这朝纲!
『顾九』:欺我夫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辱我夫者身败名裂不可留。他是我夫,欺不得,辱不得,动不得。
※※※
【来一段小小的剧场】:
随侍:“爷,前日礼部侍郎于杨国公府观鲤时胡诌了一句诗。”
某男捧着新茶平淡道:“什么诗?”
随侍:“说是什么:白日空棺置门廊,朱门糟糠不下堂。”
某男指间微滞,这小子,摆明了说他无能又惧内,还直接怀疑他的眼光。
男子秀眉微蹙道:“此事夫人可知?”
随侍不解摇头。
某男俊脸稍红:“咳咳咳……那你给爷办件事。”
次日,礼部侍郎被侍郎夫人训斥之事,闹得满城皆知,丢尽长安官员们的颜面!
随侍对贴身说:“爷这是不是太过了些?”
贴身:“爷这不是在乎名声,爷惧内属实,只是爷绝不会让夫人受了委屈。”
随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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