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脸色暗淡了。他想不通的是,为何林林会坦然向自己交代,而他却遮遮掩掩呢?为什么,这孩子老对自己不说实话?想到这里他有点痛心疾首,要知道他们两个都是他的爱将。自己对他们的期望都很大,可这孩子就是不走正路。其实,对自己说了又如何呢?自己又不是领导,你们十六七岁的人了,谈点“尕恋爱”(老师们口中一贯的说法)也是很正常的,又关我屁事!他叹了口气,说道:“好了好了,你回去吧!”大军如遇大赦,再不迟疑,一旋风跑进了宿舍,几下躺了下去,瞬时打起了呼噜。却再无机会留意老师意味深长地叹息声。
教学楼,整个宿舍里的灯终于次第熄灭了,沉寂的黑夜像一张巨大的网套住了这个学校,而后将它紧紧地攫紧,包裹起来。只有,厕所里散发着死气沉沉的弱光犹如传说中的鬼火,又好比是小说中巨兽的瞳孔注视着什么?
耳语声以最具撩人的曲线极富动态的曼姿,正在一齿一齿地撕咬着这张密不透风坚不可摧的网,“呲呲……”经过几番努力终于将黑夜的沉寂撕开了一道裂口。接下来,以一传二、二传三的速度拉拢了更多的死党将这个网撕咬的伤痕累累,支离破碎,顿时宿舍里热闹沸腾起来,沉寂无奈地散去了,喧嚣普照大地。虽然有些人,震天价地抱怨着怒骂着,“不要吵,闭嘴等等的话语,”但一嘴难敌八舌甚至十舌,面对众人的回敬也只能不甘的葳蕤了下去,自认晦气,自认倒霉不该和这些夜猫同处一个屋檐下。却不知其他的宿舍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益发的疯狂不羁。这当然不能责怪那一撮人(抱怨太吵之士),只不过她们(以学习为主的人,学习有好有坏。但不能否认的是她们都很用功)今夜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她们忘记了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四,这周她们在学校的最后一个夜晚,最后一次的受罪。明天就可以回家了,明天的晚饭绝对鲜美可口,明天就能和家人一起看电视,谈天说地,可以睡在宽阔舒坦的炕上,再也不用挤了,正是这些像是糖果蜂蜜在一点一点的诱惑着她们,使她们躁动不安。正在这时,“撇咋撇咋”的声音从不知明处悄然“绽放”,原先叽叽嘎嘎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弱了下去。
前者们个个转着眼珠子凝神静听,似是要抓住些什么?有些人则“咕噜噜”的咽了一口涎水,有些人的肚子还咕咕地叫了起来。
黑暗中有一个身影慢慢地从被桶里露出了一截头,而后缓缓地将整个脑袋滑出被面。然后秀手一点点地掀开被窝,身子爬在床上向四处张望,扫视起来,就像是一条正在蜕皮的巨蟒,有些不安地窥视着周围。不一会儿,似是眼珠子锁定了什么?便噗嗤地轻声笑了起来,喃喃道:“是文秀是文秀……”然后此人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滑了了床。黑暗中许多的目光转向了她,每人的目光中都有几分迷茫、疑惑、不解。有些人悄悄地说着,“好像是林林,也不知鬼鬼祟祟地要干嘛?”另一人回道,“笨啊,肯定是要上厕所!”前者摇了摇头,说道,“好像不像,我看她是要……”说着努嘴将头转向了继而发出声响的地方,另一人会意,点了点头。然后她们从被窝里探出整张脸手肘撑起半边身子,目不转睛地凝视起来。此时的林林吊在扶杆上一会儿(不是扶梯,还没有扶梯。所谓的扶杆就是在木床的一条腿上订个踏脚处,供人上下。),又张望了一会儿,得以真正确定是文秀在吃东西后嘴角一扬,吊着身子,用脚尖摸索着找到了鞋,将脚娴熟地滑入后,慢慢地走了过去,下一刻,凛然站立在李文秀床前,粗声粗气地道:“李文秀,大半夜的你在干什么?”此时的文秀正趴在床上津津有味地咀嚼着饼子,想着些小心事,听到声音吓坏了,哦……哦打了个寒噤,惊呼了起来。“啊……”手里的饼屑散了一床。林林早在那里笑弯了腰,咯咯地笑个不住。李文秀知道是林林在扮老师吓唬自己,一时间气恼不已。便坐起身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噗噗……呼呼……本想破口大骂的,但想起林林与自己的交情,气就散了。只是抱怨不已,“你干嘛呀,不好好睡觉,像鬼魅似的,想吓死人啊。”林林靠拢了几步,低声道:“切,还问我不好好睡觉,是你存心不让人睡!”其余人十有**又喧哗了起来,不再理会这边的情况。“哎,你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我存心不让你睡了,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林林笑了起来,“哎呦,还装文雅。到这般田地,还不从实招来,更待何时?说,你在吃什么吃得这么香,嚼得这么响。”听到这话,李文秀眉毛一挑,眉色飞舞地道:“嘻嘻,我妈今天给我送来的饼子,你还别说还真好吃!”林林咕噜噜吞了一口唾沫,期期艾艾地说道:“你还……有……饼子吗,我饿了?”这次是李文秀笑了起来,“怎么林二小姐没吃晚饭?”林林不好意思地回道:“老实说,我还真没吃。”“咦咦,你没吃真是稀奇啊,我记得每次吃饭你都是最积极的呀。”林林,苦笑着说道:“我没钱了,我现在只有车费!”这一次,李文秀吃惊更不小,擎着饼冷冷地瞧着,左一眼右一眼,很不解的样子。而后,她打了个哈欠,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饼子不舍地递了过去,说道:“no,就这么多了,给你吧。”林林欣喜地夺过了饼子,也不说声谢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了一番,急得李文秀直在那边不住口地道:“慢点吃,小心噎着!”随后,林林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拍了拍肚子嘿嘿一笑,快速迅捷地爬上了床位。和身边躺着的张菊兰喋喋不休起来,聊了一会儿林林才步入正题,道:“兰兰,我没钱了,你有不?”“哦,还有点。”林林一听来了精神马上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支着颐,歪着头看向她,说道:“那我明天的早饭就靠你接济了!”兰兰恍然后,吃了一惊,“你的钱去哪儿了?”“我……花了。”“什么,你连饭钱都花了?”“恩恩。”兰兰沉吟了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不对,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不会做这种无头脑,这般荒诞的事情的,好好说,你到底干了什么!”“没有,你别乱想了,我是真的花了,”在说花了时,林林的眼中闪烁着明亮欢愉的光彩,这是不是只因为她把钱花在给大军买橘子吃上了?她抿了抿那瓣倔强的嘴唇,“砰”的倒在了床上。而后,转过身背对着兰兰,呼呼打起了呼噜。兰兰,看到她生自己的气了,急坏了,急切地道:“林妹妹别生气了,明天我给你打一顿饭就是了。”话音刚落,林林“哗”地转过身,抱住了她,不停歇地道:“谢谢姐姐,就姐姐最好。”说的兰兰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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