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毕业了,班级的好多同学都去了很知名的it企业。其实大多数it企业的规模都不大,越是规模大的公司,待遇越难提高。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不管是什么样规模的it企业,员工吃的都是青春饭,过了35岁如果还没混到管理层那就转行吧。it员工的高工资靠的是无休止的加班来维系。每当夜幕来临的时候,每当年轻人在夜色中开始约会的时候,我们这些it男永远都是在加班。白天上班发愣,晚上开始写代码,全靠一支烟来提神,是人都学会了抽烟,包括我。在这一行,要想提高工资只有跳槽。我就是这样。
2009年的3月份,还没毕业我就迫不及待地去苏州高新区一家公司实习了。说资本家是万恶的一点不假。因为我还没有拿到毕业证,所以他们有理由给我开实习工资,实习工资是当时的苏州最低工资标准,960一个月,如果再低一点他们就违法了。那段时间是我过的最清贫的阶段。960元,除去房租300,电话费50,水电费50,剩下的钱还得支付我一个月的吃饭、购物。前提是我还不能生病,要是生病的话看病的钱都没有。我们那一代很多大学生都是这样,家里并不是太富裕,父母花了很多钱供我们上大学,都工作了,就不可以再要家里人资助,即便再困难也要独立地活着,也要撑下去。快毕业的那个月,我为了论文答辩和毕业典礼请了几天假,为了省钱我都等到夜里坐三十几块钱的慢车,因为白天的动车我坐不起。但我的省并不能补充我的口袋,因为公司把我请假的那几天的工资也扣了,那个月拿到手才七百来块钱。在苏州一个月七百来块钱什么都不够。我满心希望拿到毕业证转正后待遇有所提高,但是我太高看我的老板了。转正过后才给了我税后一千五。我找老板谈过待遇的问题,他的答复是每个员工一般一年只有一次加工资的机会,你已经加过了。我说那只是转正。老板说,转正也是加工资的呀。很多大学毕业生都特别看中自己的第一个工作,但大多数老板都只是把应届大学生当作廉价的劳动力,并不至望你能待多久。一年后我们有工作经验了,跳槽了,那些老板们会继续招新的应届毕业生,一直循环一去。
转正三个月我就跳槽到园区的一家公司。但是不管到哪,工作性质都没有变化,劳动强度也没有减少,除了加班还是加班,根本就没有私人的时间,更不可能去谈情说爱。
不知是从哪一天起,开始习惯于逃避,逃避那可怕的考试,总想着早点毕业该多好。
不知从哪一天起,在大街上行走时,总是装着一幅不是学生的样子。
不知从哪一天起,早已不把自己当作学生,总以为走上社会了自己可以混的很牛比。
也不知从哪一天起,我开始把自己伪装成学生。
也不知从哪天起,我才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我,几斤几量自己清楚。
也不知从哪天起,开始怀念那些同学,好想和大家再见一面。
我只知道从那天起,我真的不是学生了,一转眼,真的就不是了!
至今我还时常地以为自己再过一个漫长的暑假,等开学了我们又可以坐在一起,吹着牛皮,打着dota,听着烦躁的课,评着烦躁的人。
曾经因为老城改造而拆掉一条街,我们怀念的美食没了。不是因为那条街真的有美食,而是因为我们没有了第二个选择;同样,我们一直在怀念我们的大学,不是因为我们有多么的热爱学校,热爱学习,而是因为我们从此没有了选择,读书十几年,就此断头。
尽管我们很快就厌倦了一起去春游,一起去爬山,一起去ktv,一起玩游戏,但这些绝对是我们最为怀念的,也是我们不可能再有的。
伤感来自于哪?不是不忍,我们这代人有着太多的不忍,高中毕业全然没有这种生与死的感觉,那是因为我们还有一个更加美好与值得憧憬的未来。然而现在,我们结束的不是大学,而是整个的学生生涯,一辈子最年轻,一辈子所有的记忆都在这学生的身份之中了。现在,全没了,剩下的只有怀念,怀念那些生活,和那些不知哪天还能再见的人。
很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这代人有好多通信方式。如果是十年前,我想,我们之间可能真的是诀别,离多远,走在哪,结婚没,全然不知……
昨天看了一个网贴的评论:男人永远无法体会女人痛经到底有多痛,评论是:女人就知道跟着男人说蛋疼,但她永远也不知道蛋疼到底有多疼。我现在的感觉就是蛋疼,不是闲的蛋疼,是郁闷迷茫的蛋疼。这种蛋疼,不分男女,都能体会。
现在是我这半年来的第三次搬家,从南京到苏州高新区,从高新区到园区,从园区的合租房到一室一厅。每次搬家都那么突然,那么匆忙,但每一次都越来越简单,行李也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孤单。
这半年似乎有数年之久,习惯了等待,也习惯了接受,少一点挑剔,多一点自由。这儿能住多久,我不知道,真不知哪一次搬的才是我真正的家,也不知家的另一个主人哪一年能够为我操理这个家。
住高新区时,最能记住的是楼上那个高跟鞋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主人是谁,也不知住几个人,但是每天凌晨,那个地板嗒嗒的声音总把我从梦里带醒。声响简单,但声音很响,每次都敲打着我心灵的最深处。在园区和人合租的日子,都记不得邻居长的是什么样,只知道他总是把客厅堆满了脏衣服,没有一星期绝不洗一次。这也是我选择住一室一厅的直接原因。现在住的地方门前是一条古老的小巷,只能容得下两人并行。门前有一块石砖,铺的不是太平,每当有人踩过,就会有咚咚的声响。有好几个早晨我都被这样的声响叫醒,听着那些脚步,真想看一看那个匆忙的背影。也有好多次冲动想去放平那一块石砖,想了又想还是算了,感伤的就是那样的声响!
苏州,这个世界工厂,到处都是匆忙的人们。行影匆匆,还没来得及记住早已消失在人潮中。这半年,我努力地工作,几乎不去过问任何无关的事情,除了舍友,没有和任何同学有联系。以前的满腹壮景现在都变的平淡无奇,甚至是一场笑话。我低调的就像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落到哪是哪,埋头做事,不去争辩,无需出头;就像是一首平淡的歌,不需要**,从头到尾,娓娓道来,反复地听,却无需反复地唱。
一段时间总会迷上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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