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昊阮师刀在手,威武霸气,他一跃入正堂中央,起刀有力,动作遒劲且带有阳刚之美。
怎么还舞上刀法了,赵氏看得一头雾水,小声嘀咕。
沈夫人心里骂赵氏蠢笨如猪,就这样还想当侯府老夫人,明摆着慕容清染是想让这个慕容昊用慕容家的刀法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试问不是慕容家的人,又怎么会懂慕容家的刀法。慕容鹤,任你机关算计,也算不到你这个乳臭未干的侄女,竟有这本事,能寻来这么一个似慕容昊的人。但随着刀法的变换,沈夫人自己也不确定了,此人真不是慕容昊?当年,她伺候老侯爷时,老侯爷也会这套刀法。慕容家武功,传男不传女,慕容清染当年一个五岁的女娃,即便看了慕容家的武功,她也记不住。
怎么回事?
慕容昊,没死,死的真是一个替身。
沈夫人心里疑惑,慕容鹤又何尝不疑惑,他握紧了椅子上的扶柄,满眼的震惊,当年见慕容昊鼻息尚有一丝气,他又连捅了几刀。这样都不死,命也太硬了。再说,慕容昊当年是葬入慕容家的祖坟内,留在那里的守陵人,一直都看着,并不见有什么异常。
要说有事,应该也是近日才会发生。
先是大哥慕容肃的金丝盔甲,还连同这个消失十年的阮师刀一起出现。
慕容鹤如坐针毡,眼底的杀气,压制,再压制。
他是济阳候,世人眼里仁义为怀的济阳候,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大开杀戮。
“妹妹,大哥舞得刀法,与十年前相比,如何?”
开始慢,随后刀法越来越快,锋利的刀刃,挥过来,便有横扫千军之势,吓得满堂宾客胆战心惊,也威慑了他们。
慕容清染故意装傻,“一样好看。”一样好看,便是说明此刀法是当年的刀法,大哥假不了。
二叔公等几位叔公,看着这熟悉的刀法,各个脸上复杂,的确是慕容家的家传刀法,有武德公慕容正遗风。要说他这不是慕容昊,他们都不信。
慕容鹤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别的都可以否认,但会慕容家刀法这铁铮铮的事实,该怎么否认,总不能说他是偷学而来吧,可刚刚他已经被慕容清染摆了一道,说这个慕容昊可能就是慕容昊,现在他再说假的,颜面何存,最重要的是,这套慕容家的刀法,他也没学全,大哥慕容肃当年根本没教他,他会的,也是偷学来的。
此事,他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若让人知道,他这个济阳候不会慕容家的这套刀法,而一个身份不明,假冒他侄子慕容昊的人,却会这套家法,不是天大的笑话是什么。
没有人能明白此时慕容鹤的不甘心,明知是个假侄儿,他偏偏还要认下他,而后,再将好不容易得来的济阳候的爵位传给他,这简直是拿刀在他身上割肉,比凌迟还让他痛苦。
这一刻,慕容鹤更恨大哥慕容肃,他可是他的亲弟弟,当年他为何不肯将慕容家的全部武功教给他,论资质,他哪点比不上侄子慕容昊。再说,以侄子慕容昊的脾性,能守得住这济阳侯府,只有他慕容鹤,才能让济阳侯府立于不败之地,稳据齐州。
好刀法!
好!
在场宾客虽看得心惊肉跳,却也在慕容昊收刀时,纷纷抚掌,刀法的拙劣,一目了然,没有坚实的底子,怎能舞得出这独特的刀法。不难看出,这个慕容昊武功不凡,是个高手。
若原先的试探,只是给慕容家的人一个心理准备,那么慕容昊舞得这套刀法,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大势已去啊,慕容鹤瘫软在椅子上,笑得比哭还难看。
二叔公感慨道,“上苍庇佑,护我慕容家子孙!”这一句,算是慕容氏一族的长辈都已认下了慕容昊。慕容家缺武学之才,有个武功不凡的慕容昊在,于慕容家如虎添翼。而且,二叔公等人也相信了这个慕容昊的说辞,当年死的只是个替身,堂堂济阳候世子,肩负重任,当年已故济阳候慕容肃为他找一个替身,随时准备着,为他赴死,也不是不可能。
几个老糊涂啊,坏本侯大事,慕容鹤心里大骂,气得脸色扭曲,渐渐狰狞起来。
慕容昊回来了,珍儿怎么办,王氏更急,她替江姨娘养了五年的儿子,就是指望这个儿子将来承继济阳候,她好享福,如今慕容昊回府,世子之位还怎么可能轮得上五岁的慕容珍。
慕容清萍仗着自己是淮阳郡王的侧妃,对在场之人也不忌惮,喜怒之色全在脸上,“慕容清染,你休想让本妃认这个堂兄。不要以为会耍一套刀法,就是本妃的昊堂兄了。呵呵,本妃可听郡王爷曾说过,这世上多是奇人,他们会百家之长,说不准当年大伯无意间使了这套刀法被他们瞧了去,他们过目不忘,就这么传出去了。”
这个三姐,还算有点见识,慕容清染嘴角浮现一抹讥笑,慕容家的武功连小财神都会几招,沈昀卿自然也会,而她嘛,虽为女儿身,却也记得一二。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慕容鹤这一家子越心慌,他们露得马脚就会越多。所谓气急败坏,也是这个理。
“三姐要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左右大哥是进不了济阳侯府,当不了济阳候了。”慕容清染不卑不亢,清冷的声音,带了寻常女子少有的气度,“当年我爹说,我们济阳侯府蒙朝廷隆恩,掌一州百姓之生计,只要百姓安居乐业,无论谁当济阳候都无妨。叔父在位十年,这齐州可还是当年的齐州?”
少女的质问,直逼慕容鹤。
慕容鹤一怔,“本侯自问待齐州百姓不薄。”
但显然,慕容鹤说这句话是心虚的,在场的那么多宾客,有一半之人是知道慕容鹤贪婪的本性的。
“萧二公子,有劳。”慕容昊已得到几位叔公的认同,那么,下一步的时机也到了,慕容清染转头,萧岩便命家丁将刚刚一箱箱贺礼的一部分抬了进来。
白敏瞪了眼萧岩,连她也敢瞒,长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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