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越熟悉, 这不就是生祠中的那尊像吗,
“你, 你等着, ”他匆忙跑出向后院, 在书房里有虚玉道长的那张魏忠贤草图,
拿着图又匆忙跑回的潘汝桢站在魏四前对照良久, 跪地惊呼:“臣不知魏公公千岁驾临杭州, 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 ”
“潘大人, 你还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啊, ”魏四怒喝,
“臣知道, 知道, ”潘汝桢忙不迭地道,
魏四冷笑道:“你造生祠, 坏我名声, 引來百姓愤慨, 让你死万次我都不解恨, ”
“公公, 我……”潘汝桢欲解释,
“别说你的那些破理由,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魏四道, “现在你知道是我自己砸的生祠, 说吧, 怎么惩治, ”
“不惩治, 不惩治, ”潘汝桢忙道,
“但我要惩治, 要严惩, 潘大人, 你说该怎么惩治你呢, ”魏四淡淡地道,
潘汝桢愣了下方明白过來魏四说的是惩治何人, 尴尬道:“臣下自当恳请辞官, ”
“辞官, 太便宜了, ”魏四道,
这, 难道要我的脑袋, 不至于吧, 潘汝桢怔住, 不敢抬头看魏四,
魏四道:“潘大人为官也算清明正直, 只是被人迷惑犯了糊涂, 我觉得自请扣除一年俸禄, 修生祠所用银两尽由你出便成, 潘大人觉得如何, ”
潘汝桢盯了魏四半晌方才叹口长气, 道:“都说魏公公内宫专权, 陷害忠良, 混乱朝纲, 可今日臣觉得似乎并不相符, ”
魏四露出笑容, 但很是尴尬, “原來我的名声确实不怎么样, 既然如此, 你为何还要听信那道士之言, 为我建造生祠, 引來朝野怨恨呢, ”
“只因那虚玉道长……”
“慢着, 你说那道长名叫虚玉, ”魏四打断问道,
潘汝桢点头, “不错, 莫非公公知道这人, ”
“哦, 你继续说下去, ”魏四道, 他的内心在揣测虚玉如此做的意图,
“虚玉道长说我今年有一大劫, 或是血光之灾, 唯有建造魏公公生祠方能平安渡过, 所以我才不顾外界对公公的看法, 有了这个念头, ”潘汝桢委屈地道,
“看來你现在后悔了, ”魏四盯着他道,
潘汝桢在那不知怎么回答, 回答是或不是似乎都会让魏公公不满意,
魏四不再逼他, “周顺昌为人正直, 嫉恶如仇, 是可用之才, 我想潘大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
“公公说的是, ”潘汝桢道,
魏四这才注意他仍跪在地上, 笑道:“论官职潘大人比我大, 还是快些坐起來吧, 你这样我好不适应, ”
也是哦, 对方不管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内宫的奴才, 我怎么一直跪着呢, 潘汝桢苦着脸坐回,
他坐回, 魏四却站起, “潘大人, 魏四來杭州之事, 希望你能保密, 至于那生祠, 说是周大人带人砸毁便是, ”然后笑了笑, “潘大人也不用紧张, 这生祠被砸, 你的一年俸禄被扣, 想來其他官员再也不敢为我造什么生祠了, 就算造了, 恐怕也会很快拆去, 幸好及时, 否则你真的死万次也不足抵我心头之恨, 希望潘大人以此为戒, 勤政爱民, 莫要听信小人谗言, ”
“魏公公教训的是, ”潘汝桢不停抹额头汗珠,
“告辞, ”魏四大踏步离开,
潘汝桢呆坐良久, 这个结局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有些让人不敢接受,
然而毫无疑问这是最佳结局, 因为这个魏公公与传言简直有天壤之别,
“來人, 请周大人, ”他大喊道,
周顺昌被带进來, 潘如桢道:“本官一时犯了糊涂, 为魏公公建造生祠, 幸得周大人带人砸毁, 保住潘某清明, ”说着他一指侧座, “周大人请坐, ”
潘巡抚的态度改变太快, 周顺昌愣了下方才坐过去,
阴沉的天空又落下细雨, 不知是杭州因雨中的西湖而美丽, 还是西湖因雨中的杭州而更加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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