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活不了几日, 沒有什么用场, 魏四哥为啥要送她这么重礼物, ”
“啪, ”崔呈秀打了一下他脑袋, “那是我爹, 魏四哥是你叫的吗, ”
“大人, 我错了, 是咱爹, ”李藩慌忙改口,
“啪”, 脑袋又挨一下, “什么大人, 现在我是魏府管家, ”
“崔管家, 崔管家, ”李藩又改口,
“现在回答你的问題, ”崔呈秀一本正经地道, “这就是咱爹的高明之处, 你想老太太去世后, 所有的财产会给谁, ”
“咱爹, ”
“那不就得了吗, 反正都是咱爹的, 让老太太玩几天又何妨, 还换來孝顺的美名, ”崔呈秀仿佛看透,
“咱爹果然高明哪, ”李藩赞道,
“我不高明吗, ”崔呈秀不满意地问,
“高明, 崔管家高明, 等咱爹去世后, 财产留给谁呢, 就是您哪, ”李藩忙转过來赞他,
“哈哈, ”崔呈秀大笑不已,
他俩忘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那就是他们的“爹”魏四比他们年轻, 比他们力壮, 会比他们活得久很多,
“咱爹今晚睡哪房, ”李藩又问,
崔呈秀瞪他, “哪壶不开提哪壶, 咱爹是那种喜欢美色的人吗, ”
魏四喜欢美色, 但目前的身体状况决定了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渴望“独守空房”,
这一夜, 他在想着自己, 历史中的“自己”, 那位真实的魏忠贤, 他清楚魏忠贤留下的是千古骂名, 这其中很大因素便是对东林党人的迫害, 有“前七君子”, 还有“后七君子”, 还有很多很多的“君子”,
他不想继续这位“恶人”的行为, 但东林党人虽标榜为“君子”, 在国家治理上却毫无作为, 身在重位, 却难堪其重, 如何很好地治理国家,
我不做魏忠贤, 我要做自己, 我要用自己的才能去改变历史的魏忠贤, 改变一切,
京城西有一家“仁文书院”, 虽然开办不到一年, 却名声鹊起, 來听课的学生络绎不绝, 原因很简单, 因为这家书院是邹元标创办的, 而赵南星等人常來讲学,
看门人接过魏四的名帖, 不由一惊, 急忙进去通报,
邹元标吃惊万分, 犹豫起來, 见, 还是不见,
“邹大人, 魏四叨扰了, ”见, 还是不见, 魏四都已在这里, 在他面前,
邹元标先是一愣, 而后缓过來, 很平淡地道:“魏公公怎有空闲來我这, ”
“早听闻邹大人办了家书院, 想來看看, 今日凑巧路过, 怎肯放过, ”魏四明显在说假话, 也许他就是要让对方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
“哈哈, ”邹元标大笑, 带有取笑的意味, “魏公公应在宫内服侍皇上, 却到了这, 算不算擅离职守呢, ”
魏四跟着一笑, “邹大人应在御史台批文, 却又为何到了这呢, ”
“今日无朝休假, 我就住这, 为何不能在这呢, ”邹元标用反问回答,
“今日魏四休假, 路遇书院, 便來拜访, 又怎能算擅离职守呢, ”魏四笑道,
好利索的嘴皮子, 邹元标尴尬一笑, “好吧, 魏公公随意参观便是, 邹某做事一向光明磊落, 沒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
“哈哈, 邹大人客气, 魏四看了书院名字, 便不想再参观了, ”魏四似乎话中有话,
邹元标讥讽道:“仁文之道, 岂是一个阉人所能理解的, ”
“欲识天命二字, 须如此反复体取, 方才有些端绪文, ”魏四缓缓地道, “顾先生的《仁文商记》中总离不开‘天命’二字, 既然已是‘天命’, 为何还要读书, 在家等着‘天命’便是, ”
邹元标惊住, 满是皱纹的额头显出汗珠, 魏四的前半句正是顾宪成《仁文商记》中一句, 而“天命”也确实是顾宪成在书中提到最多的词,
既然是要和你们斗, 只有掌握你们的东西, 方能找到破绽, 占据主动, 从容地“欺负”你们, 魏四一向崇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怎会放过东林领袖顾宪成的主要著作, 重要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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