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四谦逊地表示都是举手之劳, 并向他能一展抱负贺喜,
袁崇焕离去后, 魏四想到熊延弼, 明日便是三司会审之日, 他的结局会怎样呢,
三法司会审在刑部大堂举行, 除刑部尚书张问达外, 都察院左都御史邹元标、大理寺卿周应秋皆是泰昌帝朱常洛驾崩后启用的,
邹元标先前曾经提起过, “三君”之一, 与顾宪成、赵南星齐名, 名扬天下, 岳阳楼观赏汤显祖《牡丹亭》那位,
周应秋在这里不得不多说几句, 他不属于任何派别, 之前任工部侍郎也四平八稳, 无甚建树, 他是叶向高出于全面考虑提拔的, 叶向高考虑到若满朝尽是东林人, 会引來天下人的反感, 而周应秋无派别的身份为他增添了筹码,
这样最好不过, 既能平息人们怨气, 又不会增加敌对势力的实力, 再说这时的大理寺也无甚权力, 基本上大案都属刑部, 让他坐这个大理寺卿也无所谓,
魏四來时, 这三位主持人以及其他官员都已坐定, 施礼后, 他坐到右侧最后一个空位, 这显然就是留给他的,
张问达等人已知内宫來人并非王安, 也就很不屑地留了这下首之位, 反正不过是个旁听者, 沒有安排到墙角已经很不错了,
这些官员中, 只有张问达与魏四打过交道, 其他人只知其名, 不知其人, 周应秋有意无意地多看了魏四两眼, 而邹元标对内宫太监无甚好感, 所以连看也沒看一眼,
三位主持人相互示意后, 审判开始, 先请來的是王化贞,
王化贞一进大堂便跪地大哭, 接着开始推诿责任, 说熊延弼拒不听他提出的“过河大战、河东宽大可战、河西窄小难战”方略, 然后便是嫁祸, 说广宁危在旦夕, “经略领兵來救, 后又逃回, 罪归于经略, 与我无干, ”
哭声中夹杂着怨妇般的喊声, 刺耳别扭, 有官员忍不住捂一下耳朵,
他的狡辩沒有得到同情, 反而令三位主审官及其他官员更加反感, 邹元标一针见血指出:“敌骑兵尚在百里之外, 王巡抚就放弃广宁逃走, 请问王巡抚, 此罪你如何辨, ”
王化贞刚想争辩, 张问达厉喝道:“事实不可争辩, 王巡抚唯有领罪, 日后或许还有出头之日, ”
王化贞吓得磕头不已, 献上“自白书”, 退了出去,
他的自白其实不用看, 与方才哭诉的内容完全一样,
三位主审相互说了几句后, 便令熊延弼进堂,
熊延弼的气概与王化贞天壤之别, 他只跪了一下便站起, 三主审露出不悦,
“本官在去山海关前便被拜兵部尚书, 经略辽东, 所以本官可以不跪, ”熊延弼双目上瞟, 傲慢之色现于言表,
张问达问道:“关于广宁之失, 经略如何解释, ”
熊延弼不屑道:“我得圣旨乃镇守山海关, 并无驻扎广宁字样, 广宁之失, 罪在驻扎广宁的王化贞, 与我何干, ”
他这是在推卸责任, 但也是事实,
邹元标与熊延弼并无仇恨, 心底里还有些欣赏, 但对他这个态度十分不满, 厉声道:“广宁告急之日, 经略若能仗义誓师, 收残兵以图恢复, 反败为功, 死且不朽, 而经略却一听兵败, 先奔山海关, 即使有盖世之气概, 也不足以赎丧师失地之罪, 如今失地丧城, 功罪一体, 难辞其责, ”
“依邹御史这么说, 那我觉得兵部、内阁, 包括小皇上都难逃其责, ”熊延弼出言激烈, “兵部与内阁轻信王化贞之言, 不经调查不通过我这个经略便下达错误命令, 难道沒罪吗, ”
众人瞠目结舌,
“小皇上年幼, 无法亲领朝政, 任由庸臣误国, 是不是也有罪呢, ”熊延弼继续道,
众人愈加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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