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业正想穿马路,不料无端杀出一辆摩托车,根本无视交通规则横冲直撞。他反应敏捷及时躲开,摩托车疾驶而去,像一阵唐突的黑烟。韦业因撞到了林樱诺也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在地上,压到了她的腿。
“对不起!对不起!”他边急促道歉边忙移开身子坐起来。看到自己这么蠢的样子,摔跤又摔得极没水平,屁股竟然比手先着落。半垂着头,无意间瞟见了对面女子的椭圆形胸部,从象牙白毛衣里不客气地挺出来,韦业急着收回视线。真是乱了套,连眼睛都瞎忙乎。想双手撑地站起来,才注意到一只粉色小纸袋掉落在自己腿上,忙拿起来递向她。
他们差不多同时抬起身子,脸对着脸,呼吸对着呼吸,同时有一种眼目震惊。如同在天堂的阶梯口,天使和天使的相遇。
韦业暗自吃惊,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忘记及时收回视线,目光黏住似的盯着她的脸:蜜一样的肌肤,繁花如影的眼睛,直巧的鼻。深棕色的短短卷发,轻柔自然。阳光似乎慵懒地坐在她的卷发里,细细的风在光里盘旋。美得单纯却又恍若梦幻。为何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韦业一语不发继续死盯着她。
林樱诺一下也忘了拘谨,直直凝视了他一、二秒钟,慌乱收回眼神,仿佛偷窥了不该看的东西。见他直直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伸手揉着被压痛的脚。
韦业这才醒悟过来,微微摇了摇手中纸袋,提醒说:“你的……”
林樱诺也才想起方才是要接纸袋的,伸出手时才发现自己右手的手掌擦出血痕,细小沙粒嵌在渗血的肌肤里。有一点痛,她微微皱眉,拉了拉嘴角。
他不好意思再看她的脸,只是盯着她的手,脱口道:“你的手出血了。痛不痛?”
“没事的,一点小伤。”林樱诺淡然的口吻,尽可能表现得不在意,她想快快离开。天呢,那个人,怎么会长得那么帅?声音也那么好听?哦,自己有点不对劲,进岔道了。笨蛋笨蛋笨蛋,林樱诺不自觉地紧闭了一下眼睛,心中连骂自己三次。
韦业还以为她很痛,心里觉得抱歉,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看到了一家便利店,忙说:“我有办法,你等会儿。”说着起身奔走而去。林樱诺把纸口袋塞进包里,站起身,用没有受伤的手拍了拍米色羊毛呢长裙上粘着的灰。幸好没有什么行人路过,宣小荷还没到,否则不知自己有多尴尬多失态。
完了,我的招牌冰清玉女操没守住,守了好多年了,今日被人家一撞就撞没了……怪不得基督徒祷告说主啊,不要让我们遇见诱惑。有道理!原来情感是经不起任何强有力的考验的,就像纸牌高楼。随意抽调一张牌,再雄伟的楼也会瞬间倒塌。他,他到底哪里吸引我啦?
韦业很快奔回来,手中拿着一瓶矿泉水,站到梧桐树下,“过来。”他命令似地说。她想说没事的,想快点开溜,可还是身不由己走过去,非常听话。他拧开矿泉水瓶盖,半蹲着。她低下头,半侧着身子,伸出受伤的手。他缓慢地倒水,冰柔的水连成一股冰蓝的线,流过伤口,吸走细小石砾与尘灰。水滴溅起,在阳光下如银色的珍珠在跳跃。
冲完手,她站直了身子,浅浅地道谢,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但视线避开了他。他看出了她一点点的拘谨,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丝棉手帕递给她,有风度地问:“要不要看医生?”心里也明白只是一种客套,可一定要把话题进行下去。有一个名字在心里差不多呼之欲出,可他没什么把握不愿突兀冒昧,很多的问题,慢慢接着聊。
林樱诺轻松摇头,嘲笑的神情:“不用,我就是医生。放心,这还算不上什么case。”说着不自觉地四目再次相交,随即分开。
韦业看到她眼神中的戒心,微微一笑接着还想说什么,刚张口手机响了,他扫了一眼,恳请似地说:“等我一下,马上就好。”说完背转过身去靠在树边接电话。
用他惯有的不带感情的中立声音,“你好。有事吗?”
“韦—业—”龚千丽把他名字的每个音节都拖得长长的,好像每个字都有千斤重的感情吊着,“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担任的《好歌听我唱》节目收视率比上个月提升了五个百分点。在我们电视台排名进入前二十,这是历史性的第一次喔,怎么样,高兴吧!是不是应该为我庆祝一下?”龚千丽兴奋得不可自抑的高嗓音。
韦业轻皱眉头,波澜不惊的样子,平稳地回:“干得不错,恭喜你。”
“有点感情好不好?你什么时候回台北和我一起庆祝?”她的音色如蜜蜂掉入花粉中。
“下个月。”淡淡的语气。
“下个月?太--久了,能不能这个周末回来一次?亲,我想见你,很想很想。我们已经有一个月没在一起了。你不想我吗?”她的声音满是恋爱中女人的甜劲,满是诱惑,满是夸张,像是在爱情舞台剧上说对白。
“对不起,这个月我很忙,走不开。丽丽,我现在有事要挂了。”韦业似乎一点都感受不到对方的努力,依旧平淡,保持自己的节奏,缺乏抑扬顿挫的声音。
“你……等一下嘛……”她还未说完,韦业已切断电话。龚千丽看着断音的手机,怒气一下涌了上来,脸涨得通红。
林樱诺不好意思站在那个男子背后偷听他与人通话,无聊地往后退出几步。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内心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在瞌睡中的自己被一种外力不可抗拒地振醒,一睁眼看到了超越自己想象的美景,目瞪口呆。心通通地跳着,惊觉自己被诱惑,明明已经没什么事了,他要她等一下。
等什么呢?她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右手包着他的手帕,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浅浅的伤口已被洗净。还要等,等什么?徘徊的脚步无方向感地前进又后退……只要再在这里呆下去,接着就会交换名片、电话、邮箱,就会一直一直联系下去,也许自己还会喜欢上他。不,模糊的好感已经隐隐约约浮上来了,如海豹在水面上探头探脑。她很少会被男子迷惑,除了辛哥哥。不过,这个陌生的男子为什么、为什么带来奇异又强烈的好感,好像认识很久了……如果那样……
忽然脑子里的警铃大作:保质期未过,绝对不要乱交生鲜男友。呃,是自己的q//q签名,用来提醒自己坚守盟约。不,不是盟约,严格地说是独约。自己定制,自己遵守。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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