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时,刘伯心情激动,在进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报喜:“老爷,刚才有人献上了一本针灸方面的医书,绝对是前所未有的精品啊。”
刘伯做了皇甫家几十年的管家,在药学上浸yin已久,皇甫英并不怀疑他话的真伪。当将书拿到手细看两眼之后,皇甫英也面露惊色,他将书合上问到:“这是何人送来的?”
“这里是拜帖,还请老爷过目。”
打开那张洒金笺材质的拜帖,皇甫英大致一扫,刚恢复平静的神色又激动起来。
齐文鸢、莫如雪,齐家,莫如雪,皇甫英沉吟片刻:“走吧,我亲自去见一见献书人。”
刘伯离开后,皇甫弦在那里磨蹭着,先找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齐家女郎打扮华美,体态贞静娴雅,他有些自惭形秽。
“咳,你是为谁来求医的,恭喜你,看刘伯的样子爹爹一定会答应你们的。”
犹豫半天,皇甫弦才如是说道,说完后他紧张的等着,担心这女郎再次扫他面子。
齐文鸢有求于皇甫神医,在知道眼前名叫皇甫弦的少年是神医之子后,也不想开罪于他,遂答道:“我娘亲生病了,我是来为她求医的。”
听到娘亲两字,皇甫弦神色暗了暗,他苦笑道:“你还有娘亲真好,若是我娘亲也在,我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对不起,我不知道……”齐文鸢欠了欠身子,她真不知道原来这少年这么小就没了娘亲,发自肺腑的道了歉。知道皇甫弦没有娘亲,齐文鸢生出了同病相怜的心思,她劝慰道:“虽然娘亲不在了,可她在另一个世界一定还是爱着你的,也许她正在天上看着你。”
“谢谢你。”
两个人的关系不自觉的拉近了些,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齐文鸢想到。
“你是齐家五小姐齐文鸢?”
皇甫英来了,齐文鸢赶紧打起精神上前又是深深一礼:“晚辈正是齐文鸢,还请皇甫前辈可以为家母出诊,感激不尽。”
“你母亲亲姓莫,娘家是否是将军府?”
齐文鸢眉毛一突,心念微动:“家母正是将军之女,只可惜将军府早就空了。”
她言语落寞,听的皇甫英与皇甫弦都有些不好受。
“原来如此,若无差错,我与你母亲亲兴许是故交。”
“啊?”齐文鸢轻呼一声,眼睛睁得圆圆的,那模样十分可爱。皇甫弦扑哧一笑,斜睨着眼打趣道:“怎么了,你这是欢喜傻了。”
自己的反应实在是太丢人了,齐文鸢收起惊讶解释说:“我只是有些惊讶,娘亲并未提过她曾认识药王谷的人。”
想说到这儿她有些埋怨,既然娘亲与药王谷传人认识,为何要害的她担惊受怕生怕请不到人来。
确认是故人之子,皇甫英百感交集,有许多问题想问,张口又问不出来:“那时我只是个小人物,莫小姐不记得我也是应该。既然是故人有请,英自当前去,这本医书十分珍贵,贤侄还是收起来吧。”
皇甫弦莫名的有些欣喜,原来他爹和这女郎家里还是故交,那他以后不是有机会与这有趣的女郎再见面了。这真是件极好的事儿,等到爹爹为这女郎娘亲治好病,她一定会对他印象好些的。
对了,皇甫弦暗道自己傻,刚才爹爹已经将齐家女郎名字说了出来。齐文鸢,文鸢,他没猜错,她果然有一个好名字。
“皇甫前辈,小女恳请你收下这本书,这书虽然很贵,可只有在合适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出它的作用。留在我手里只能埋没了它,我相信有了这本书,皇甫前辈医术定然能更上一层楼,造福更多人。”
“爹爹,您就手下吧,齐姑娘说的对。”皇甫弦不甘寂寞的凑上去,在两人交谈时插了话。
皇甫英用了然的眼光看了皇甫弦一眼,他眼神晶亮呼吸急促,整个人洋溢着明媚的光芒。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也不去约束孩子了,兴许他会比当初的自己勇敢些。
“那好,这书我就收下了,两日之后,我就亲自上门为你母亲亲诊治,如此可好?”
齐文鸢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弯腰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欢快的说:“谢谢皇甫神医,到时文鸢一定扫地静待。”
“呵呵,既是故人之女何必如此见外,你以后叫我皇甫伯伯就好了。”
皇甫英和气的一笑,并未阻止齐文鸢行这个礼,也只有入学的女儿能生出这般好相貌了。她有一个懂事有孝心还知礼节的好女儿,心里应该是快慰的吧。
树梢绿了,叶子黄了,春去秋来,斗转星移,二十年年过去了。
皇甫英手指摩挲着那张被他看了无数遍的请帖,莫如雪三个字,笔墨已经有些晕染。
他怎么也没想到,世事会如此巧合,多年未见,再相见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他几乎无法想象,那个眉目明艳张扬的女子,有朝一日也会缠绵病榻。
二十年前,那个女子张扬炽烈,就像一朵带刺的蔷薇花,打动了无数少年的心。那时,皇甫英还是药王谷中学徒而已,自诩天资聪颖,跟着师傅出来协同诊治。
两人的相见,皇甫英此刻想来,鲜活的就像刚刚发生过一样。
草长莺飞的二月天了,少女扬鞭在野外策马,马儿受惊后,少女被摔到马下,扭伤了脚腕。皇甫英背着药篓在郊外采药,刚好碰到了受伤的莫如雪。
容貌美艳,又透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张扬精神的莫如雪,哪怕受伤时都不低头乞怜。她昂着头,跌坐在草地上,马儿在她身旁不安的嘶鸣着。
年少的心动,往往是没有理由又来的如此突然,就在那一刻皇甫英动心了。
明明莫如雪才是需要帮助的人,皇甫英却像做错了事一样,小心的问:“我可以帮你么?”
莫如雪一袭红衣,坐在才能盖过马蹄的草地上,直爽大方的说:“我是莫如雪,将军府的小姐,你是谁,谢谢你来帮我。”
其实她的自我介绍有些多余,皇甫英初来凤翔,听到名字最多的就是这个爽朗大方的少女。他曾在街上,在莫如雪擦肩而过时有过惊鸿一瞥,自那后便将她名字记在了心底。
“我的名字是皇甫英,是药堂的学徒。”皇甫英低着头小心为莫如雪包扎着脚腕,脸红了一片。
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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