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封侯拜将,更是了不得的荣光。
由此可见,平时愈是性情冷淡的人,煽动起旁人来,事半功倍。
两个少年打定主意要干出一番大事业,薛城凭着在汉阳城中积下的人脉,为两人办下了假官碟。
有了新的身份,他们参军的阻力便迎刃而解。
薛城中规中矩多年,此番举止,简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如愿以偿进入军队之后,两人的军旅生活并没想象中那样激情澎拜。
“臭小子,还不快点儿。”
在没有战争时,闲暇之余,士兵不止要操练,还要种田。
柳元景穿着兵卒的衣裳,戴着劣质的头盔,面色铁青的望着眼前的粪坑。
两只木桶孤零零的在一旁放着,身边不时有人挑着担子经过。
他在国公府中,过的是娇生惯养生活。
平日出恭净手的地方,点着上好的熏香,墙壁上贴着字画,哪儿像这里般污浊不堪。
生**清洁的柳元景能坚持站到这里,已经是激发了身体潜力了。
作为新晋兵卒,军营中的脏活累活,想当然落在了他们肩膀上。
柳元景对于身旁人的催促充耳不闻,沉着一张脸,瞪着面前的肮脏不堪的粪坑。
他握紧拳头,努力忍着,最终还没憋住,弯腰朝外呕吐。
这一吐起来,他的腹中仿佛翻江倒海,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训斥他的老兵,躲闪不及,身上溅上了呕吐物。
被一个新丁吐脏了衣服,老兵顿时火起。
刚巧有人挑着粪桶从两人身边经过,那老兵手一伸,朝林元景身上推去。
柳元景功夫不是白学的,身子一闪,反手将老兵拉了过来。
那老兵哎呦一声,跟挑粪桶的新兵撞在了一起,粪水撒了半桶。
柳元景面色一青,往后退去,那老兵弄了一身粪水,登时恼羞成怒。
军营中有不成文的规矩,新兵刚进营得夹着尾巴做人。
被一个新兵蛋子这样挑衅,他也不顾身上恶臭,卷起袖子,就要跟柳元景开打。
他之所以敢对柳元景下手,不过是看他体态单薄,仗着自己腰粗腿壮,生就几分蛮力。
可惜,这老兵不知,蛮力在练家子面前不值一提。
别看柳元景蜂腰削背,动起手来,十个大汉都未必是他对手。
柳元景本不想徒惹是非,刚才只是身体自然反应。
没想到这人步步紧逼,抬腿便是一记窝心脚朝他踢来。
“我不想打架。”
“嘿嘿,臭小子,你就等着挨揍吧。长得跟娘们儿一样,还敢偷懒。”
身上沾了粪,开口更如喷粪。
柳元景耐着性子,躲着老兵的攻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老兵只觉得柳元景像泥鳅一样,滑来滑去,他怎么都碰不到。
旁边有人喝起了倒彩,老兵嘴巴也开始不干不净,挑衅着喊柳元景有本事跟他硬碰硬。
“你他娘——”
娘字只说了一半,柳元景飞起一脚,直接将老兵踹出了五六米。
这一招看的大家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那老兵哎呦呦的捂着胸口只叫唤,脑袋撞到地上,头盔撞歪了。
隔着铠甲,这一脚踹的老兵整个人抽搐不止。
为了锻炼士兵体能,在军队如非特殊情况,铠甲和头盔是不能离身的。
他该庆幸胸前有层铠甲护着,不然恐怕不躺个十天半月,没办法下床。
柳元景冷冷的扫了围观的人一眼,犀利的眼神,让人群自动散去。
等周围没有人时,他伸手砸向一旁的树干。
他不想打架,不想惹人注意,但是敢在他面前骂娘,如若不是在军营,柳元景那一脚便会要了他的性命。
耳边一直传来那人的呻吟声,没有人再上前催促柳元景干活。
他闭着眼睛,靠着树,等待接下来的惩罚。
拒绝执行分派下来的任务,打架斗殴,柳元景羡慕起薛城的好运。
他怎么会被人丢到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
这原由说来也好笑,怪只怪柳元景生就了一张桃花面,鹤立鸡群的样子,惹得分派任务的人十分不爽。
那人看着柳元景小白脸一张,又兼体弱,特意把他分到了臭气熏天的地方,好好恶心他一番。
说来说去,都是柳元景那张脸惹得祸。
发生斗殴的事儿,很快被报了上去。
新兵招进来没几天,便有人闹事,副尉亲自过来,打算看看是谁在闹事。
腥臭之地,副尉自然不会来的,柳元景连同老兵二人被带到了校武场。
两人发生冲突之时,目击证人众多,审判结果很快下来。
“祝京无故斗殴,按例杖刑五十。”
祝京正是柳元景进军队时所用化名,薛城化名祝庆,两人以亲兄弟的名义进的军队。
惩罚被宣读后,柳元景并未反抗,取下头盔铠甲,站在那里等待行刑。
除去甲衣之后,他一副堪比女子的俊美容貌,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
进军营时,为了不显得太突出,柳元景故意将眉毛剃得乱七八糟,又将肤色弄黄。
饶是如此,他的底子在那里摆着,还是惹得众人哗然。
俗话说,军队这地方,可是母猪赛貂蝉。
乍然见到长得如此俊俏的小子,甚至有人疑心柳元景是女扮男装。
只是他的喉结做不得假,才让人放弃了这个可笑的想法。
那副尉原本观刑后离去,瞥见柳元景的模样后,眼睛一亮。
他人长得虎背熊腰.獐头鼠目,原有气氛猥琐。当目光投向柳元景时,恨不得流下口水的样子,使他显得更加丑陋。
这副尉名叫周康,靠着一身蛮力打过两场小战混上了副尉的这个芝麻官儿。
在军队待久了,他**上男女不忌,也曾仗着身高体壮,睡过两个清秀的新丁。
猛一瞅见柳元景的容貌,三魂六魄楞生生勾走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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