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英一贯负责替东陵洛曦更衣,这些事自然由他负责。
香草答应一声:“是,奴婢马上就去!”
看着她转身走远,闵心柔将龙袍放在一旁,回头看了看内室,微微冷笑:皇上,先好好睡一觉,一会儿有好戏看。
就在此时,有侍女來报,说镇国公求见。闵心柔微微一笑,说声有请。片刻后,端木文轩入内见礼:“臣参见柔妃娘娘,不知娘娘召见,所为何事?”
闵心柔点头为礼:“镇国公免礼,请坐吧。本宫倒也沒什么要紧事,就是想问问幽凝可还好?云儿遭人陷害,连累她被人议论,本宫心中十分过意不去。”
“多谢娘娘关心,幽凝还好。”端木文轩忍不住苦笑了一声,“请娘娘恕臣直言:幽凝记忆已失,对湛王其实……其实沒有太过深厚的感情。”
闵心柔毫不在意地点头:“人之常情,只盼她能尽快记起一切,到时候自然花好月圆。”
不多时,关启海便跟着香草來到了寝宫。之前他虽然受伤颇重,但幸好不曾伤及筋骨,只是失血较多。休养了这几日,又蒙东陵洛曦赐了不少药品补品,行动已经基本无碍了。
整了整衣衫,他上前见礼,眉宇之间却有一丝冷淡:“臣关启海,参见柔妃娘娘。”
知道他的冷淡是因为东陵孤云,柔妃不动声色:“你有伤在身,本宫本不该让你受累。不过龙袍上的损坏只有你才能修补 ,只好辛苦你走这一趟。”
关启海躬身回应:“这是臣的分内之事,请娘娘将龙袍取來给臣看一看。”
闵心柔点头,刚要吩咐香草去取龙袍,换好另一件龙袍的东陵洛曦已迈步而出。三人立刻起身见礼:“参见皇上!”
“……免礼。”看到端木文轩与关启海,东陵洛曦眼中掠过一抹疑惑,“你二人怎会在此?”
“是臣妾请他们來的。”柔妃代为回答,“云儿遭遇意外,臣妾担心幽凝会接受不了,这才请镇国公入宫问问情况。至于关启海,乃是因为这件龙袍的领口处略有些不妥,臣妾要他前來修补一番。香草,将龙袍取过來吧。”
关启海立刻满脸恭敬,又整了整已经丝毫不乱的衣衫,这才低头躬身地将龙袍接过。
闵心柔微笑,抬手示意:“损害之处在领口,关先生不必拘礼,坐下慢慢修补。”
关启海称谢落座,然而屁股还未坐稳,他却突然坐到烙铁一般弹了起來,同时脸色大变,失声惊呼:“啊!怎么会这样?!”
看到他的样子,闵心柔自然心中有数,却故意装作迷惑不解的样子:“关先生,怎么了?”
关启海咬着牙,脱口而出:“这龙袍分明就是那日那蒙面人让臣做的那一件!柔妃娘娘,你作何解释?!”
端木文轩不由大吃一惊:什么!?那件龙袍?如此说來,柔妃岂不就是同谋?!
“不可能!”闵心柔瞬间沉下了脸,显得极为恼怒,“关先生,无凭无据,你可不要乱说,小心坏了本宫的名声!你也说那晚光线昏暗,怎能看得十分清楚?”
自认为看到了柔妃眼中的惊慌,关启海不由冷笑:“那晚的确光线昏暗,但臣绝不会看错,因为这件龙袍上有臣偷偷做下的记号!!”
“关启海!你大胆!”闵心柔的脸色越发阴沉,甚至砰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本宫面前,岂容你放肆?!皇上,请您为臣妾做主!”
说着,她起身施了一礼。东陵洛曦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來,立刻提高声音喝道:“一派胡言!柔儿这里怎么会有那件龙袍?!关启海,你要小心说话!”
不敢抬头的关启海完全看不到帝王已经急得几乎吐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不怕死地说着:“臣不敢冒犯柔妃娘娘!臣说的是事实!皇上有所不知,虽然不知会不会用到,但为了留下一些线索,当时臣曾在那件龙袍上做了记号,那记号是独一无二的,臣绝对不会看错!”
东陵洛曦已经鼻尖冒汗,眼中瞬间冒出了浓烈的杀气,情急之下,他厉声喝道:“住嘴!不准污蔑柔儿!明明是你老眼昏花,还要在此胡说八道,还不给朕滚出去!”
关启海傻了眼,满脸错愕,因为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私制的龙袍已经出现,私制龙袍之人岂不是很容易查出?可是帝王为何半分喜色都沒有,反而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隐瞒此事?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闵心柔暗中冷笑,上前几步跪了下去:“皇上不必动怒,臣妾清清白白,岂能枉担了这罪名?求皇上让关启海把话说清楚,也好还臣妾公道!”
东陵洛曦急了,刷的一挥衣袖:“柔儿,不必听他胡说!他分明是瞧错了……”
“但臣妾也不能如此不明不白地被人冤枉!”闵心柔说得异常坚决,“先是云儿被人污蔑,如今臣妾又被牵扯进來,咱们母子平生从未做过亏心事,决不能遭此不公正的待遇!关启海,你且说清楚,究竟在何处做了记号,你是否确定果真沒有看错?!”
到了如此份上,东陵洛曦若继续阻拦,很容易遭人怀疑,他只得冷哼一声说道:“关启海,你可要小心说话,若是说错一字半字,小心你的脑袋!”
关启海已经不敢再随便开口,因为他越咂摸越觉得东陵洛曦言辞之间似乎另有深意!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他果然发现东陵洛曦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尽管动作极其轻微,却摆明了是让他闭嘴!
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又专门负责缝制龙袍如此重大之事,关启海在揣摩圣意这方面也算颇有心得,立刻便要想办法将方才的话兜回來,譬如先要求仔细看看,然后再推说老眼昏花看错了。对,就这么办!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突然感到脑中一阵晕眩,意识瞬间变得模糊,仿佛脑子已经不能由自己主宰,口中已经不由自主地说道:“是,臣绝不敢胡言乱语!皇上,那日蒙面人要臣做的正是领口处的花纹,因为那花纹极尽复杂,整个织造局如今也只有臣一人会做而已!所以臣便趁机将记号留在了领口……”
这些话说得极其顺畅,然而不知为何,关启海的额头却渐渐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因为他脑中正有两种意识在不停地交战!一种意识是要他将实情一一讲出,另一种意识则不停地提醒他:“不能再说了!快住嘴,不能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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