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口,那两人都扭过头来看着他,管贤对这些人很是忌惮,见状干干一笑,“道兄你们有事先说,我与肖大师稍后再来”。
管贤两人走后,率先开口的是那十一人最长者,“我是桑公羊,这位南木彻,道友如何称呼?”。
“无双洞段如”。
“这位道友倒是耳生面生”,桑公羊与南木彻交换一个眼色,随即摇了摇头,“此地不宜久留,我就有话直说了。我兄弟是为这件物事的归属而来。”
段缺静静看着他。
“虽说此战你出力最大,但若无我兄弟出手,别说物事,便是你的灵丹及原身都保不住,这点你可承认”。
段缺点了点头,依旧没发一言。
“好,段缺这冷性还真是对了桑公羊的胃口,冷厉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三个人件物事,我有两种分法,第一,一人两件,干脆利落;第二,这件都是你的,咱们结个交情”。
桑公羊此言一出,就连身边的南木彻都是一愣,显然是没想到,疑惑的看了大哥一眼,终究没插话。
“噢”,这话大出段缺意料之外,“未知二位道兄这里的交情怎么个算法”。
“这个交情结下,以后我等有事来了消息时你需出手两次。两次之后,你若有事我等也自会相帮。答应,不仅这件物事现在都是你的,我等十一兄弟敢保你以后再无修炼匮乏之虞,如何?”。
南木彻看看桑公羊又看看段缺后已准备转身走人,在他想来,段缺绝无不答应的道理。
“多谢两位道兄适才援手之情,他日有事我若能帮时必定相帮”,段缺脚尖一挑,已从地上的件物事收了一本书册及一块手掌般大小的赤玉,“至于这件物事,我只取应得的一份”。
段缺如此,南木彻脸色立变,桑公羊却是哈哈大笑,“无双洞段如,我记住了”。
一袖收了地上剩余的四件物事,桑公羊伸手一拉南木彻,就在其身影将要消失时,一道白光抛出,段缺面前已多了一道白色传信玉牌。
“大哥……”。
“我心自有分寸”,桑公羊摆摆手示意南木彻不必多说,“法阵艰难幽深,既花时间见效又慢,咱们十一兄弟里就没一个肯在这上面花功夫的,此大有潜力,办事手段上合咱们的脾胃,修为也已入丹修,没准儿过些日你就会多个十二弟”。
与其他人汇合之后,十一人御器而去,长虹经天一闪而逝,其间不曾与管贤等人交代半句,反倒是管贤见他们走了,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多谢了”,段缺收了白玉牌时,身边蓦然多出一个幽幽女声。
陈嘉鼓足勇气前来道谢,段缺漠然看她一眼后只是点点头连一句话都没有。
见他如此,陈嘉一咬嘴唇转身欲走,都已走出两步后才又转过身来,冷硬声道:“桑阳门没什么好人,你……小心着些”。
“嗯”,段缺探究的看着陈嘉,“姑娘不妨说的仔细些”。
段缺没了拒人千里的冷漠之后,陈嘉的气恼也随之雪融冰消,“就是刚才那十一人自组了一个桑阳门,又抢又杀,为了功法灵药等修炼物事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我见他们刚才来找你,你要小心些”。
“他们这次为何肯帮忙?”。
“还不是涵虚庄李师伯及我赵师伯许下了足够好处,要不然……”,见管贤走了过来,陈嘉不再多说,“总之你小心他们就是”。
“多谢”,段缺难得一笑,是以一旦笑出来便如春风般和煦融融,陈嘉脸上微微一红,转身去了。
人即救出之后,众人一起撤走,距离红枫林百多里外,管贤留下一堆感谢的话及一批二十多株的药草后匆匆去了。
一时间这个小小山谷内便只剩段缺及肖白石两人。
“多谢道友此番援手之情”,肖白石人长的清雅,一举一动也像极了人间界儒生,温多礼,“听说道友要炼丹器?”。
段缺也不废话,从袖掏出那枚得自五行涧的笋形物事递过。
肖白石伸手来接时手上猛然一沉,惊讶的方一细看,脸上顿时激起一股兴奋的燥红,“五灵鑳,这世上真有五灵鑳”。
看着肖白石兴奋难抑的样,段缺彻底放下心来,此后肖白石过度兴奋下滔滔不绝的那些话更是让他笃定,这不仅是个好东西,简直就是炼器材料的神品。
但一说到炼器,肖白石却是无限遗憾,直言驾驭不了。
一听这话段缺脸都绿了。
肖白石根本无暇关心段缺的脸色,双手在五灵鑳上抚摸许久后猛然抬起头来,“如此天地神品也值得家师出手了,道友且随我来”。
这一走就是大半天,天近黄昏时两人到了一处大山深处风景清幽的小谷外。
肖白石撤去护山法阵,段缺紧随其后走进小谷,入目处就见到小谷一侧的顶峰处正有一位老人在闲看云卷云舒。
这老人葛衣飘飘,面如红颜,满头须发却是尽数斑白。
白首红颜闲卧松云看天际云卷云舒,配合着小谷的清幽秀丽景色,眼前这一幕真是人间仙界画卷,入此图画,就连段缺也觉得心里清宁了不少,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
这就是肖白石的师傅?
肖白石没去叫老人,只是立于小谷静等,他既如此,段缺也没催促。
静静等候的过程,段缺数度看那老人,初时还只是觉得他飘逸若仙,但随着看的越多越久,竟在这副不染尘俗的图画感受到了越来越重的落寞与悲凉。
金乌西坠,当远山的最后一线夕阳也黯然落尽时,白影一闪,山顶的老人已到了小谷两人面前。
“师傅,五灵鑳……”,肖白石开口说话的同时,老人的目光也已扫过段缺。
只是一眼,老人淡若闲云般的双眼神采一闪,注目远山天际的夕阳落尽处,深藏落寞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幽深的浅笑。
天不负人,一等十年,终于在兵解之前等到了应到之人。
老人的表现如此古怪,段缺如坠云雾,莫名所以。
肖白云也是一脸不解,刻意加重语气绍介了五灵鑳。
老人的目光在五灵鑳上一扫而过,复又投注到了段缺身上,仿佛在他眼,段缺竟比这天地神品的五灵鑳更要贵重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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